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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

我正驚訝,想要問個究竟,那年輕人卻從回來就盯著潘海根,此時指著他手中的古鏡說:「放下,誰讓你亂動這裡的東西了?」
潘海根也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把那鏡子放回原位,說道:「我只是一時興起,隨便看看,不要介意。大奎……他怎麼樣了?」
張野語氣有些興奮地說道:「好像沒什麼事,我們是在一個沼澤邊找到他的,找到他的時候,他就這個樣子,叫也叫不醒,於是我們就把他抬了回來。」
說完這話,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真是多虧這個兄弟了。」
那年輕人把目光緩緩從潘海根身上移開,看了看大奎和阿生,忽然手一伸,不知從哪裡掏出幾枚蓮子大小的黑色果實,對我和張野說:「給他們餵下去,明天早上就沒事了。」
我們倆分別接了過去,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外面,卻不知何時已經是有些發白,看了下時間,原來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
那年輕人吩咐完,便不再說話,走到桌前,先把那鏡子抓了起來,塞進他的包裡,又在旁邊撿了幾樣東西也裝進包裡,然後才對我們說:「明天他們沒事了,你們就可以離開了。以後最好都不要再來,這地方,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
潘海根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往包裡塞東西,聽他這麼一說,隨即點頭道:「好吧,我們天亮就離開,絕不打擾。不過,你幫了我們大忙,我想請問尊姓大名,以後有機會也好感謝報答。」
他卻冷冷說道:「姓名不必了,你也不用謝我,你們肯離開就可以了。」
我看著他,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問他:「我們離開,那你呢?你要去哪裡?」
他神情古怪的盯了我一眼,半晌無言,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說:「你隨意……」
他這才收回了目光,斜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看我們一眼。


第二十三章 沼澤蠑螈
黎明前的這段時間,似乎很是難熬,我們給大奎和阿生餵下了那種黑色果實,心裡卻都是忐忑不安,因為我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這個來歷神秘的年輕人,救我們,到底是何用意。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矮小的破屋子裡很是寂靜,沒人說話。
潘海根一直若有所思,張野性格本就不愛說話,此時更是盯著大奎和阿生兩個人,什麼都顧不得了。
我則是不知說什麼,看著身邊的幾個人,一股深深的陌生感在心頭蔓延,但卻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古怪。
而那年輕人,更是個悶葫蘆,他靠在牆上,雙手抱臂,眼睛似閉非閉,好像在養神休息,從我們給大奎倆人餵了「藥」,他就一聲未吭過。
終於,還是潘海根打破了沉寂,他問那年輕人,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那些沼澤草地裡的怪蛇又是什麼東西?
那年輕人微微睜開了眼,這兩個問題似乎跟他自身沒多大關係,所以,他倒是做了回答。
他對我們說,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江東六十四屯地界南部,伯爾格爾河的附近,這裡,是這片土地上,面積最大的一片荒蕪之地。
從這裡往東南方向,是大泡子屯和托力哈達屯,往東北便進入江東六十四屯的腹地,有雙亞樹屯,黃山屯,韓家窩棚,等等許多數不清的大小村屯。
但這些地方,大多已經荒棄,只有極少數的地方還有人居住,生活的都是俄羅斯人,但隨著遠東地區的逐步被棄,在這片數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無數的村莊變成廢墟,曾經的大片沃土良田,已經被森林、沼澤、荒原所覆蓋,出現了許多的無人區。
而在這些無人區裡,便潛伏了許多的凶險和殺機,我們之前曾遇到的怪蛇,便是其中之一。
他說,那東西是上古蠑螈的一支變種,千百年來,一直隱秘的生活在這裡的沼澤地中,叫做沼澤蠑螈,數量極其稀少。
但自從這片土地成為被遺棄之地,那些沼澤蠑螈便開始了突飛猛進的繁殖,數量越來越多,幾乎每一處沼澤地中,都能夠發現它們的身影,而我們此次所經過之地,很不湊巧,就在沼澤蠑螈的繁殖地。
至於它們為何要拖人去沼澤裡,又並不殺死,原因就是,它們的繁殖方式,便是先通過毒液將人麻痺,然後其中負責繁殖的母體就會將卵產在人體之內,肚腹之中,以內臟血肉為食,供養其幼獸長大,而身軀更是會成為守衛蠑螈的食物。
他說到這裡,我們都是不寒而慄,我幾乎瞬間就想到了沼澤地裡那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再看看大奎,不由暗暗替他抹了把汗,如果我們不是遇到這個年輕人,又及時找到了大奎,想必他的結果也是如此吧。
張野忽然跳了起來,對那年輕人拱手道:「多謝這位朋友,救了我兄弟。」
那年輕人卻只隨意的點了點頭,便轉頭對潘海根說:「我不管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奉勸你們一句,在這個地方已經丟了太多的人命,你們也不例外。我這一次只所以幫忙,是因為你們沒有拋棄受傷的同伴,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他說完這話,又對我們說:「我就說到這裡,你們好自為之,但願後會無期。還有,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關好。」
他轉身抓起背包,竟說走就走,我們幾個愕然看著他走出小屋,陳舊的門發出吱呀一聲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屋外漸漸發白的荒原中。
我們幾人默然無語,半晌,張野忍不住說道:「潘爺,這人好生古怪,你看他是什麼路數?」
潘海根皺眉望著外面,摸了摸鼻子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這裡的人。當然,我說的不是現在,他應該是這裡居民的後代,甚至這個小屋,應該就是他家的祖居。」
我不解道:「那他在這裡又是做什麼呢,看他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甚至知道怎麼驅趕那些沼澤蠑螈,但又不讓咱們在這裡繼續探險,他……」
潘海根無奈地看了看我說:「兄弟,這些話你應該問他,我怎麼會知道啊?」
「那……」我也無語了,撓了撓頭說:「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回去,還是繼續?」
潘海根看了大奎和阿生一眼說:「現在,只能等他們兩個先醒過來了。否則,說什麼都沒用。」
我又想說點什麼,潘海根卻已經站了起來,走到小屋門口,定定的望著外面開始出神,張野對我擺擺手,示意我不要多說話了。
我只好閉上了嘴,靜靜的等待,等待大奎和阿生的命運,同時,也是等待我的命運。
進,或者退,生,或者死。
等待,這對目前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煎熬,好在沒過多久,就在窗外景物越發清晰的時候,一縷陽光射入小屋,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頓時明亮了起來。
天亮了。
而就在這時,大奎忽然發出一聲悶哼,同時放了個又臭又響的屁,我下意識的一捂鼻子,就見大奎睜開了眼睛,無神的看了看我們,就跟不認識我們似的,忽然說了句:「你們怎麼不睡覺啊……」
張野也跳了起來,瞪大眼睛上下看了看大奎,忽然就笑了,脫口罵道:「睡你娘啊睡,就你睡了一夜,舒服死了,哥幾個給你守屍呢。」
大奎翻身爬了起來,這才發現並不是在野外露營,又看見阿生在旁邊躺著,嚇了一跳,叫道:「親娘勒,這是什麼情況,我不是做夢吧,這、這是哪啊?」
潘海根不知何時也走了回來,看大奎無事,嘴角也掛上了一絲微笑,說:「你就不用管這是哪兒了,能走路不?」
大奎聞言,當即起身下地走了幾步,除了稍稍有些不便之外,似乎並沒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