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國家陰謀5:火焰王子(PRINCE OF FIRE) > 第44節 >

第44節

  「但就算我們知道了那女孩的名字,又有什麼用呢?她已經死了,沒辦法幫我們找到哈立德。」
  「她愛他。」
  「她告訴你的?」
  「我能看得出。」
  「很有經驗嘛。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她的樣子。」他說,「我記得非常清楚。」
  迪娜從駕駛台上找到幾張白紙,又從廚房裡找來兩支普通鉛筆。他坐在沙發上,在閱讀燈的光暈下開始畫畫。迪娜想偷看,加百列回頭嚴肅地瞪了她一眼,讓她到甲板上等他畫完。她倚著欄杆,望著意大利的海灘漸行漸遠,最終化為一條地平線。十分鐘後,她回到船艙裡,發現加百列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那個女孩的肖像就躺在他身旁。迪娜關上檯燈,讓他安睡。
  第三天,「忠誠號」旁邊出現了以色列的護衛艦。兩小時後,加百列、雅科夫和迪娜已經搭直升機來到了特拉維夫北部的空軍基地。情報處的工作人員正在機場迎接他們。人們站成一個圈,看上去病怏怏的,就像是葬禮上的陌生人。勒夫沒有在場——當然,勒夫也從不會花時間去迎接什麼剛剛脫險的探員。加百列走出直升機時,很高興地看到一輛防彈標緻轎車快速穿過停機坪,停在了飛機附近。
  「你去哪兒,艾隆?」勒夫的人喊道。
  「回家。」
  「頭兒想見你。」
  「那他恐怕應該取消幾個會,來這兒見我們。告訴勒夫,我明天會爭取抽時間去見他。我有點事要辦,跟他說一聲。」
  標誌的後門打開了,加百列鑽了進去。沙姆龍靜靜地看著他。加百列離開了這麼幾天,他好像一下子老了,點煙的手也抖得更厲害了。車開動了,他把一份《世界報》放在加百列腿上。加百列低頭,看到兩張自己的照片——一張是在里昂車站,就在爆炸幾秒鐘之前;另一張則是在咪咪的夜總會,旁邊坐著那三個人肉炸彈。
  「這些照片可以引起很多遐想,」沙姆龍說,「所以後果很嚴重。這意味著你可能和爆炸案有關。」
  「我的動機是什麼?」
  「栽贓給巴勒斯坦人。哈立德可是計劃周密,他計劃了里昂車站的爆炸案,然後再怪到我們頭上。」
  加百列看了幾行報道:「他顯然在高層有朋友——埃及和法國的情報部門都有。從我到埃及開始,穆卡巴拉就一直在監視我。他們在夜總會拍下我的照片,爆炸案發生之後再發給法國領土監事局。哈立德導演了整件事。」
  「不幸的是,他們手上有的遠不止這些。昨天早上,有人發現大衛·昆內爾死在開羅的公寓裡。估計這件事他們也會怪到我們頭上。」
  加百列把報紙還給沙姆龍,後者把它放進了公文包裡:「餘震已經開始了。過不了兩天就會有人找你問話,恐怕不會好受。」
  「我可沒時間向勒夫的委員會解釋什麼。我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做。」
  「比如?」
  「找到哈立德。」
  「你打算怎麼做?」
  加百列把撒梅裡亞的那個女孩的事告訴了沙姆龍。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迪娜。」
  「悄悄地行動。」沙姆龍說,「看在上帝的分上,別留下什麼後患。」
  「阿拉法特參與了這件事。他讓穆罕默德·亞維什給我們假情報,然後殺了他滅口。之後他會用他的關係,把這件事嫁禍給我們。」
  「他已經開始了,」沙姆龍說,「全世界的電視台和報紙都在穆卡塔外面排隊等著採訪他呢,我們沒法再反咬他一口了。」
  「難道我們就只能在每年的4月18日屏住呼吸,等著有人炸我們的使館或教堂?」加百列搖了搖頭,「不,阿里,我必須要找到他。」
  「先別想這個了,」沙姆龍如慈父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一下。去看看莉亞,和基婭拉待一會兒。」
  「是啊,」加百列說,「我需要一個簡單的晚上。」
  32
  耶路撒冷
  沙姆龍帶著加百列來到了赫茨爾山。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加百列才發現天已經全黑了。莉亞的新醫生正在大堂等他們。那人身材矮胖,戴著一副眼鏡,留的鬍子看上去像是猶太牧師,態度非常和善。他先作介紹,說自己叫摩蒂采·巴茨維,然後便拉著加百列穿過一段耶路撒冷石灰石走廊。從他的姿態和語調可以判斷出,他對病人特殊的病史瞭解得十分詳細。
  「我必須說,她恢復得非常快。」
  「她又說話了嗎?」
  「一點點。」
  「她知道自己在哪兒嗎?」
  「有時候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她急著想見你。」醫生從那副髒髒的眼鏡上方看著加百列,「你好像很吃驚。」
  「十三年了,她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醫生說:「這樣的事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他們走到一扇門前。醫生敲了敲門,然後和加百列一起走進了房間。莉亞坐在窗邊的扶手椅裡,她看到加百列走進來,笑了一下。他吻了吻她的面頰,坐在了床邊上。她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又轉頭望向窗外,彷彿他消失了一樣。
  醫生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加百列坐在那兒,靜靜地望著外面的松樹消失在了暮色中。他在屋裡逗留了一個小時,然後護士走了進來。莉亞該休息了。加百列站起身,莉亞轉過頭來。
  「你去哪兒?」
  「他們說你需要休息。」
  「我已經休息太久了。」
  加百列吻了吻她的嘴唇。
  「最後一次——」她頓了頓,「你明天會來嗎?」
  「後天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