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殺人遊戲之媒體暴力 > 第31節 >

第31節

  「我要原話,一字不差的原話。」
  老劉雖老,還好記性不差,昨天說的話是經過他加工的,正是因為這道加工程序,蒙蔽了蘇鏡的眼睛,而此時,他已經豁然開朗了。
  第六章 生死解碼
  沈博士接過筆,在那張草圖上寫寫畫畫,原來每個圓圈都代表了某種身份或者意義。從上到下六個圓圈,分別是解碼後的信息、解碼者、信息、編碼者、精英、話題,左邊一個圓圈是主導性話語結構,右邊一個圓圈是職業話語結構。
  1、鴿子嶺上的會面
  余榭正在跟喬昭寧討價還價,這種爭論從《順寧新聞眼》開播伊始就沒斷過,首任製片人楊宇風經歷過,繼任者陳燕舞、朱建文經歷過,剛剛被殺的樊玉群也經歷過,現在,這種事輪到余榭頭上了。起因是,余榭上網看到一篇新聞,說是廣州竊聽器氾濫公眾隱私權遭遇威脅,於是他馬上想到了順寧,因為這種竊聽器順寧也有賣,賣得也很瘋。他先給蘇楚宜打電話,蘇楚宜說還在外面採訪呢,又給連恆福打電話,連恆福更拽,直接說:「我對這事不熟。」不但拽,還壞,說:「喬昭寧以前不是拍過這個嗎?讓他接著拍唄!」
  然後喬昭寧就來了,他不來不行,因為他就在辦公室,找不到任何借口不去採訪,但是喬昭寧卻說道:「不是採訪過嗎?」
  「採訪過,還可以接著做嘛。」
  「那還是新聞嗎?」
  「今天版面緊張,你就去採訪一下吧,再採訪一個專家,多簡單啊!而且竊聽器,這本來就是公安線的事嘛。」
  「這怎麼是公安線的事啊?這是市場上的事,該歸工商管,你怎麼不讓莊雪涯去啊?」
  莊雪涯就是跑工商線的記者,余榭說道:「他出差了,今天上午出發了。這不是貴州要出售廉租房,大家都有爭議嗎?他採訪這事去了。」
  喬昭寧嘰咕了幾句沒啥脾氣了,問道:「我跟誰搭檔啊?」
  「還是凌嵐吧,」余榭笑道,「你們合作不是很愉快嗎?」
  喬昭寧走了,一轉身遇到了蘇鏡,兩人打個招呼,蘇鏡還了他的借書證,然後便風風火火地採訪去了。
  余榭說道:「哎,蘇警官,什麼都不好幹啊。」
  「余製片真是謙虛了,我看你幹的很得心應手嘛。」
  「哪裡哪裡。哎,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還是一塌糊塗啊,我這次來,就是想請教余製片幾個問題。」
  「不敢不敢,蘇警官請說。」
  「你昨天有沒有去過鴿子嶺?」
  余榭愣住了,額頭甚至滲出了一點點汗珠,支支吾吾老半天也不說話。蘇鏡也不著急,沉默有時候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攻心之術,果然,余榭終於招架不住了,終於開口問道:「你……你問這個幹嘛?」
  「就是隨便問問,你去過嗎?」
  「去過。」
  「你昨天沒有說啊。」
  「你沒問。」余榭回答的聲音很小。
  「你跟樊玉群一起去的?」
  「不,不,不是。」
  「那你是在鴿子嶺等樊玉群的?」
  「沒,沒有。」余榭說道,「我根本不是在等他,我只是碰巧遇到他了。」
  余榭百思不得其解,他跟樊玉群的事情可以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蘇鏡怎麼會知道了呢?而蘇鏡實在應該感謝那場突如其來的雨,當兩個女孩走到屋簷下時,一個說了一句話:「還好我穿了雨鞋。」然後這句話就像一束超強的衝擊波,撞擊了蘇鏡的某根神經,然後不停地重複著「雨鞋雨鞋……」重複到最後,「雨鞋」變成了「余榭」,然後他便想起了老劉,因為老劉說,樊玉群跟身邊的人說過「水靴」,還說「水靴不好」。當他讓老劉一字一句地重複樊玉群的話時,老劉果然不再加工,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樊玉群說的果然是「雨鞋」。而余榭的右耳上的確長了一個黑色的痦子,還有一根黑毛呢,只是畫像沒有畫出來。
  如今,看著余榭緊張的樣子,蘇鏡已經感到勝券在握了,繼續問道:「這麼巧?」
  「我幾乎每個週日都去鴿子嶺爬山的,我也沒想到老樊會去。」
  「你每個週日都去鴿子嶺?」
  「是。」
  後來,蘇鏡詢問了《順寧新聞眼》很多記者編輯,包括他老婆,大家一致確認了余榭的說法。何旋甚至說:「他強迫症,一個禮拜不去鴿子嶺一趟,渾身不舒服。」喬昭寧的說法是:「他沒準天天跑到玉皇廟裡燒香磕頭好讓自己早點陞官發財呢!」在這件事情上,蘇楚宜比較厚道:「堅持鍛煉,有什麼不好?」
  蘇鏡又問道:「你之前沒跟樊玉群約過?」
  「我怎麼會約他呢?」余榭不屑地說道,接著又趕緊換了種謙恭的口氣,「老樊昨天值班,我怎麼會約他呢?」
  「你們是在哪兒碰到的?」
  「山頂上,玉皇廟旁邊。」
  「幾點?」
  「大概12:10吧。」
  「你徒步上山的?」
  「是。」
  「坐索道下山的?」
  「沒有,還是徒步,我是去鍛煉的,又不是去旅遊。」
  「你們都說了什麼?」
  「他一見到我就問我怎麼是你?我說老樊你怎麼來了?然後他就支吾了半天,最後說出來散散心。我問他誰值班?他又開始支吾了,說讓連恆福頂一下。我看他臉色不是很好,就問他出什麼事了,他說沒什麼事,一邊說話一邊還東張西望。我看他那樣子好像在等人,就跟他說我先走了。他說好,他馬上就回去了。」
  「你知道他在等誰嗎?」
  「不知道,他沒告訴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