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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節

  「我在網上查到我父母都過世了,我不想重回傷心地。」
  「可是你還有個爺爺,他因為思念你和你父母,傷心過度,半年後去世了,假如你回去陪你爺爺,他肯定不會那麼早逝。」
  「我記不起任何事情,我對他沒有感情,回去沒什麼意義。」
  「可是對你爺爺是極大的安慰。」
  「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蘭雅鳳表情冷漠,像一隻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羅明隱約感到她是個非常可怕的人,這種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來,包括殺人。
  他倆把對蘭雅鳳調查跟江一山說了,江一山非常興奮:「她的失憶是假裝,因為她怕我們查出她的真實身份,我敢肯定她和羅萍與江美芬的死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不,她應該就是幕後操縱者。」
  「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是主謀。」
  「想辦法找啊,證據不會自己跑上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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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雄接了一宗案子,這案子是5年前的盜竊案,盜竊犯盜走了一家房地產公司的機密文件,導致這家房地產公司損失近千萬元,盜竊犯最後被濱海分局抓獲,被判了8年,但他口口聲聲說是被冤枉的,天天都在寫上訴材料,他家屬出錢,要沈雄為他翻案,沈雄從他的口述中瞭解了部分案情,但他要看案卷,才能真正瞭解案情,他打電話給吳局,請他幫忙調看案卷。
  吳局答應了沈雄,沈雄看完案卷後,為了表示感謝,沈雄來到了吳局的辦公室,吳局對沈雄很佩服,因為經他手翻案的案子已經超過12件,為15位當事人洗清冤屈,這在整個蓉城,甚至全國都是罕見的。
  沈雄坐下後,吳局親自為沈雄泡功夫茶,沈雄受寵若驚:「吳局,我來過你辦公室好幾次,你從來沒親手泡茶過,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哈哈,沈律師,我可是無利不起早啊,我想和你探討一件棘手的案子。」
  「承蒙吳局抬愛,我萬分感激……」
  「你別來這套……你知道江一山一案吧?」
  「當然,這可是全城轟動的大案。」
  「我們都覺得他是被人陷害的,但是找不到證據證明他無罪,只好一直把他關在看守所裡。」
  「誰會陷害他?有嫌疑人嗎?」
  「有,還有嫌疑人的畫像,我拿給你看。」吳局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辦公桌邊,拉開抽屜,從中抽出一張打印的畫像,回到位子,交給沈雄看。
  沈雄一看,眉頭一皺,似乎在努力尋思什麼,他突然想起了馬小傑,他心裡一陣難過,假如他真是嫌疑人的話,自己為他翻案就等於放虎歸山,極大危害著社會。
  「沈律師,你好像認識嫌疑人?」
  「你們的畫像不清晰,我不敢肯定是他,但和他有七八分像。」
  「他是誰?」
  「馬小傑,2001年因為殺人被判無期,去年我受人委託,推翻了原判,把已服刑9年的馬小傑釋放了,並得到國家的賠償,湊巧的是江一山當年作為實習刑警,也參與這起冤案的偵破工作。」
  「哦,這可是一個重要線索啊,馬小傑可能怕被江一山認出來,所以設計把他送進看守所,馬小傑有動機,如果馬小傑真是陷害江一山的兇手,那麼,他肯定是殺害羅萍和江美芬的兇手。馬小傑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去年初夏他來我事務所纏著我,要我把雇我為他翻案委託人的信息告訴他,苦苦糾纏未果後,他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找過我,我也把他淡忘了,我手機裡還保存著他的號碼,我試試看,能不能打通。」沈雄翻出馬小傑手機號碼撥出去,移動系統傳來他已停機的聲音。這結果在沈雄和吳局的預料之中。
  「什麼證據證明江隊姦殺江美芬?」
  「留在江美芬體內的精液是江一山的。」
  「哦?還有其它證據嗎?」
  「在江美芬死亡現場的門把上和床頭櫃上有江一山的指紋。」
  「這不能算證據,江隊是收到江美芬的求救電話後,匆匆趕去救人的,又不是去勘查現場,不可能戴手套,留下指紋符合常理。現場應該留下其他指紋吧?」
  「對,我們從現場提取了14枚不同的指紋,把這些指紋輸入指紋庫比對,結果沒有相符的,這說明這14位指紋的主人沒有犯罪前科,嫌疑人是戴著手套作案的。為什麼江一山的精液會留在江美芬體內,讓人百思不解。」
  「你們查過江一山所有可能留下精液的地方嗎?」
  「查過了,江一山說唯一可能留下的地方是他女朋友林小小的臥室。」
  「這條線索很重要,我辦過一個強姦冤案,和江隊的類似,栽贓人是從被栽贓人的保姆那裡弄到精液的。」
  「林小小家是有個保姆,但是在江美芬被殺前一星期就因受傷辭職了,而且江一山說每次和林小小親熱之後,都是由自己把安全套衝入下水道的。」
  「這不可能,我們都知道,有時安全套會脫落在女方體內,如果這樣的話,一般情況下都是由女方來處理,如果林小小順手把安全套丟進床邊的垃圾桶,那麼就有可能被嫌疑犯所利用,你們有沒親自問過林小小?」
  「問過了,但林小小總是含糊其辭,畢竟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害羞尷尬是難免的,再說,她是林書記的千金,我們不敢逼她。」
  沈雄想了一下說:「我們假設林小小把安全套隨手丟進垃圾桶,嫌疑人就可以從林小小保姆那裡弄到江隊的精液,然後放進冰箱保存,在案發之前把精液取出,帶到現場,掐死江美芬,再把針筒裡的精液射入江美芬的體內。」
  「這點我們也想到,但是……」
  「如果一切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哪怕保姆一個月前辭職,也有可能從她那兒弄到江一山的精液,現在關鍵是要找到那個保姆,我相信肯定會有收穫。」
  「沈律師,你分析得太妙了,彷彿給我們打開一個天窗,瞬間照亮了黑暗的天空,唉,我們的壓力實在太大,在巨大的壓力下,我們迷失了心智,羅萍被殺之後接著江美芬被殺,再接著江一山成為嫌疑人,我們內憂外患,再加上方俊和羅定不斷給我們施壓,連常市長也給我們施壓,要不是這麼多壓力,我相信能找對偵察方向,不過,還得謝謝你。」吳局緊緊握住沈雄的手說。
  羅明和宮慶雲找到林小小,叫她提供保姆左艷麗的電話,但左艷麗的電話停機了,他們打電話請求左艷麗所在地派出所幫忙,從左艷麗的父母那裡得知她的電話,羅明叫林小小打電話給她,羅明擔心左艷麗不肯出來見面,讓林小小打電話,可以消除左艷麗的心理障礙。
  原來左艷麗已經回到蓉城,在一個處長家裡當保姆,林小小約她見面,她猶豫了許久,終於答應林小小在人民公園見面。
  林小小和左艷麗坐人民公園僻靜的長椅上,林小小和她聊了一些家常後,左艷麗放鬆下來,羅明走上前去,向左艷麗介紹了身份,並把江一山被關進看守所過程說明了,左艷麗非常震驚,原來是這樣的:她在林小小家附近的小花園裡,認識了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說自己叫吳明樹,他要求她把林小小臥室裡的垃圾賣給他,每袋垃圾100元,但不許她告訴任何人,否則她會有生命危險。
  左艷麗喜出望外,這可是飛來的橫財,於是,每天上午她都把垃圾放在一棵樹下,他收到垃圾後,立即把錢給她,一天一次,一共賣給他15天垃圾之後,吳明樹說他不用她的垃圾了,並叫她找個受傷的理由,向林小小媽媽辭職,他會補償她3000元,於是,她故意摔倒,跌傷了手腕。
  辭職後,她回家看望女兒和老公,在家裡休息了一個月之後,又回到蓉城找工作。三個多月前,她順利找到了工作。
  「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羅明問。
  「他每次都戴個大墨鏡,我猜想他可能瞎了一隻眼,要不,大冷天的戴墨鏡幹嗎?」
  「你看是不是他?」羅明拿出馬小傑的畫像遞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