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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節

  她還沒說完,只聽「啪」一聲,馬小傑摑了她一耳光,她腦袋「嗡嗡」作響,她從來沒想過馬小傑會打她,雖然很憤怒,但她不覺得委屈,是她自己不對,可為了達到既定目標,她是不會放棄的:「你打吧,最好把我打死,否則我一定要跟方俊結婚,我不愛他,而是愛他的財產,如果我和他結婚,然後找個理由和他離婚,他是個很花心的男人,找理由離婚十分容易,離婚後,他最少得分給我兩千萬財產,拿到財產後,我和你飛到國外買別墅,快快樂樂地和你過一輩子,好嗎?」
  「不,我不同意你這樣做,如果你和他結婚,我就殺了他,然後和你一起殉情,在人間和你做不了夫妻,到地獄裡做夫妻吧,反正我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不在乎再沾更多鮮血!」馬小傑毅然決然地說,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蘭雅鳳的脊背一陣陣發冷,她知道馬小傑是言出必行的,他用生命在愛她,目前只能用緩兵之計,否則走錯一步,全盤皆輸。
  「老公,我這不是來和你商量嘛,如果你不想我用這方法得到千萬資產,我們再想別的辦法,現在我們已經衣食無憂了,掙錢的事以後慢慢再說。」蘭雅鳳決定改變策略。
  馬小傑的臉這才由陰轉晴,他把她摟進懷裡,輕輕撫摸著她被打的臉頰,向她道歉,她點點頭,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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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小傑近來常常感到頭暈,以前從來沒犯過這毛病,他想可能是睡眠紊亂造成的,他已習慣下午一點之後醒來,凌晨三四點才入睡,他和小說網站簽約寫了一部高智商犯罪小說,每天要更新5000字,計劃寫100萬字左右,網站給他低保稿酬,每千字20元,他不在乎那微薄的稿酬,只是想練筆,為將來寫暢銷書打好基礎。
  因他太投入寫作,而忽視了頭暈,從不去看醫生,當然,其中有他不想被人認出來的原因,他相信全城的警察都在盯著他,他在車站看見過通緝自己的畫像,儘管畫得只有7分像,但小心為好。
  這天,他打開八卦新聞網,這是每天必看的,他像個隱形人,脫離了現實生活,只能從這些市井新聞中感受世俗生活,從中找到一絲快樂,或者寫作素材。
  有一則新聞竟然說蘭雅鳳和方俊已經領了結婚證,只是沒有舉行婚禮而已,他怒火中燒,想打電話追問蘭雅鳳是不是真的,但他忍住了,他知道有些落魄記者,為了一點稿酬,經常製造假新聞,他相信蘭雅鳳不會這樣做。
  如果她真的和方俊結婚了呢?那該怎麼辦?想到這裡,他心如刀絞痛不欲生。必須搞清楚這件事再說。
  怎樣才能證實這一切是假的呢?唯一的辦法是去方俊所在地的民政局打聽,但打聽這事要冒著被人認出來的風險,而且民政局的辦事員不一定會把別人的隱私告訴他。
  他最終決定去冒險,假如她和方俊真的結婚了,他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不如下地獄去吧。想清之後,他戴上墨鏡,下樓走到路口,叫了一輛摩的,向濱海區民政局駛去。
  下車後,他在門口的煙酒專賣店買了一條中華煙,用黑膠袋包好,放進電腦包裡,向民政局走去,走進大廳,看見辦證處,裡面只有一個中年婦女坐在桌子邊,他走了進去,摘下墨鏡,對她說:「阿姨,您好,請問您是辦證員嗎?」
  「是的,我負責辦離婚證和結婚證,這兩證都需要男女雙方在場。」她的語氣柔和流利,不比新聞主持人差。
  「您好,我想托您辦點小事,這點小意思請收下。」他拿出香煙放在桌子。
  「不行,不行,我們不收任何東西的,你馬上收起來,否則我什麼也不會幫你。」她的口氣不容商量。
  馬小傑只好把香煙收起來,塞進包裡。
  「你需要我做什麼,只要不違反規定,我一定為你辦到。」
  「是這樣的,我初戀的女朋友,來蓉城打工好幾年,慢慢和我失去聯繫,因為我在上海工作,不能經常陪她,前幾天她打電話說要和我分手,因為她已經和別人辦了結婚證,我猜她可能賭氣騙我,我從上海趕來,想和她見面,她卻關機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和別人結婚,如果是真的話,我就死心回上海工作,如果不是,我想留在蓉城找工作,把失去的愛情找回來,所以,想請您幫幫忙。」他裝著一副傷心的樣子。
  「她叫什麼名字,我可以幫你查一查。」她動了惻隱之心。
  「她叫蘭雅鳳,是四川綿陽人。」
  她在電腦輸入蘭雅鳳的名字,迅速找到了蘭雅鳳和方俊結婚的信息,她說:「小伙子,你回上海去吧,她已經嫁人了,而且嫁入豪門,這種薄情寡義的女人不值得你珍惜。」
  馬小傑一聽,有如五雷轟頂,腦子一片空白,渾身無力,雙腳邁不動步子,突然,胸口一陣劇痛向他襲來,他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當他睜開眼睛時,許多穿白大褂的人在眼前晃來晃去,他全身插滿塑料管,一個護士在他面前說:「呂醫生,他醒來了。」她很興奮的樣子。
  「醒來就好,他實在太年輕了。」醫生有些惋惜,似乎他馬上要去見閻羅王一樣。
  他想他應該是昏倒在民政局,自己怎麼會這麼脆弱呢?當年他被無期徒刑時,他都沒有昏倒,為什麼聽說蘭雅鳳結婚了,會昏倒呢?難道自己足不出戶太久了,沒有運動,從而造成虛脫嗎?應該不可能,雖然他是個十足的宅男,但他經常練啞鈴做俯臥撐。
  呂醫生彎下身子,伸出一個食指,在他眼前左右移動著問:「這是多少?」
  「一。」他的視線雖有些模糊,但知道那是一根手指。
  呂醫生又伸出手掌,定在空中問:「這是幾個。」
  「五個。」他覺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呂醫生坐在床邊的小方凳上,手裡拿著病歷:「你叫什麼名字。」
  「馬小傑。」他已經忘了蘭雅鳳給他假身份證的名字,也忘了要在醫生面前偽裝他人。他的腦子像一瓶糨糊,只有兩成的意識清醒。
  「哪裡人啊?」
  「武夷山馬坳村的。」
  「哪個縣的?」
  「松蔭縣。」
  「你有親人朋友在蓉城嗎?」
  「沒有。」
  「一個也沒有嗎?你是剛剛來蓉城嗎?」
  「是的。」
  「我們一共用了5個小時把你搶救過來,費用一共28100元,你用什麼辦法支付?」
  「我的錢包裡有銀行卡,裡面有8萬多存款,可以支付。我的密碼是655665。」
  「好吧,我們會去證實的,你得的是心臟病,病情非常嚴重,你要好好休息,不能生氣,否則會有生命危險……你有心臟病史嗎?」
  「沒有,從來沒有。」
  「這就奇怪了……」他心臟纖維化非常嚴重,若不及早醫治,瞬間會心臟猝死,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醫生走後,他叫護士把手機拿給他,護士以為他要跟家人通話,把他的手機給了他,他撥打蘭雅鳳「愛情手機」,一撥就通了:「老婆,我生病了,剛剛被搶救過來,你能來看我嗎?」
  「誰是你老婆?瘋子,我現在是方俊的老婆,請你放尊重點,以後不要再來打攪我!」她的聲音冰冷無情,像一把鋼刀插進他的心。
  「你——你——你怎麼會變得如此無情?」
  「不是我無情,是你智商太低,你只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不,是我豢養的一條會咬人的狗,你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給我滾遠一點吧,別再來煩我!」她的聲音充滿厭惡和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