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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節

「為什麼要叫啞巴院?」田雞問。
「帝王也是人,被看死後挺多人守著,一不留神還是一樣被盜,為了防止陵墓的消息被走漏,所以但凡帝陵的月牙城修建,所用工匠都必須是啞巴,白天休息,夜間施工,進出的路上得蒙著眼睛,完工後更得遣送到人煙稀少的邊遠地區居住,因為這個院子是啞巴修的,所以叫啞巴院。」說到陵墓哪兒有比葉九卿熟悉的。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田雞很受教的點頭。
「瞎扯淡的,啞巴院就是名字好聽點,不想辱沒了帝王名聲。」我看田雞恍然大悟的樣子,忍不住苦笑。「修這裡的工匠沒人能活下來的,你也不想想,啞巴就是讓人閉口不說話,什麼樣的人能真正閉嘴?」
「死人!」田雞這才反應過來。
「對嘛,人死了就成啞巴了。」葉九卿笑著拍拍田雞的頭。
「功德碑說的就是這裡。」圖爾占停下腳步,指著月牙牆一處石碑說。
我們看見一個穿滿人服飾的人虔誠的跪在石碑前,一絲不苟抄錄碑文。
「這是在幹什麼?」薛心柔問。
圖爾占解釋,清太祖在修建帝陵的時候,特意在月牙牆上留下這處碑文,全篇一共九百字,是清太祖親手所寫,內容是緬懷先輩開創基業之艱辛和不易,並且要求後世皇族宗室,若是行差踏錯有愧對先輩之舉,便被貶罰至此面壁思過。
到後來這裡成為滿人的聖地,經常有人來此緬懷先祖,效仿當年太祖的聖諭,跪在碑文前抄錄,用這樣的方式來贖自己的過失。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能到這裡的除了守陵人就只有皇族宗室,一般人根本進不來。」圖爾占說。
「這麼說,當時多爾袞和多鐸也是在這裡抄錄碑文。」葉知秋若有所思喃喃自語。
「清太祖在碑文裡一定留下的線索。」宮爵說。
「您是說,之前只有皇族宗室能來參拜思過,到後來任何人都可以到這裡?」薛心柔很認真問。
圖爾占肯定的點頭。
薛心柔蹙眉不語,思索了良久一臉疑惑:「如果說碑文中隱藏著秘密,這麼多年了,又有這麼多人來抄錄,為什麼就沒人發現其中藏匿的東西呢?」
「這個好解釋,清太祖雖然在碑文中留下了線索,但絕非任何人都能窺探其中奧秘,只有他選中的人才能知道秘密的所在。」我說到這裡也有所啟發。「這麼說來,要想知道線索還需要特定的辦法。」
「可多爾袞和多鐸來這裡的時候,和我們一樣,都是通過金盒才發現其中玄機,他們既然能破譯,我們應該也可以。」田雞一邊說一邊站到碑文旁邊。
我仔細注視碑文的內容,和圖爾庫所說一樣,全篇文采斐然豪情灑脫徜徉恣肆,不愧是一代帝王手筆,雖然只有九百字,可硬語盤空字字珠璣,通篇連貫嚴謹渾然一體,我反覆看了很多遍,除了是一篇足以稱道的碑文外,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都說你眼睛毒,你能瞧出什麼端倪嗎?」我壓低聲音問旁邊的葉九卿。
「你也太瞧得起我。」葉九卿苦笑一聲。「這碑文裡可有龍脈寶藏的線索,真有那麼容易看出來,寶藏恐怕早被搬空了。」

第733章 多此一舉
宮爵一直站在那個跪在碑文前抄錄的滿人身後,態度極其虔誠的從功德碑上一字字寫在面前的紙上,寫好一張後就放在旁邊用石頭壓著,瞧著應該已經抄了十多張。
「你們發現沒有,他抄錄的這些碑文紙張和地面上的石框一樣大小。」宮爵指著碑文前面的石板小聲說。
我們這才留意到,在功德碑的前方地面上有一處四四方方被石條圈起來的地方,大約有一本書展開那麼大,滿人把紙就放在其中,大小剛好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葉九卿問圖爾占。
「抄錄碑文的目的是為了思過,太祖要求抄錄的時候不能隨心所欲,必須嚴於律己,因此抄錄碑文的紙張必須在這個區域內,並且不能有偏差。」圖爾占解釋。
我讓圖爾占給跪在地上的滿人交談,麻煩拿一張抄錄好的碑文看看,滿人也沒介意爽快的答應,我把紙張拿在手中,碑文通篇全是滿語,要圖爾占翻譯我們才能知道其中意思。
不過內容並沒有不尋常的地方,田雞把頭探過來看了一會:「這清太祖也真夠事多的,既然是來思過,怎麼思都是別人自個的事,連抄多大的紙都要規定,真是管的夠寬。」
「朝歌,我們小時候也被封叔罰過抄書,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要求啊。」葉知秋看著我說。
「這功德碑說是讓人思過的,其實是清太祖留下線索的地方,其他人看就是普普通通的碑文,只有被選中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秘密。」白近看了很久一臉老成說。「碑文在這裡已經幾百年,上面的內容眾所周知也不是秘密了,清太祖要留下線索到底會用什麼辦法呢?」
「宮爵,你跟著宮羽學機關術,這其中如何隱藏線索也應該學過,關於利用文字傳遞消息,你可有什麼見解?」葉九卿問。
「方法有很多種,一般常見的有藏頭或者藏尾諸如此類的辦法。」
我連忙看碑文縱橫行的首排字,讓圖爾占翻譯出來後並不連貫也不通順,宮爵說還有漸進的方式,比如每隔多少字出現的字,連在一起才是真正要傳遞的消息,但我們反覆推敲碑文,並沒有發現可以連貫通順的字句。
「我怎麼瞧著不該這麼複雜啊。」田雞說。
「聖行錄你又不是沒看,恐怕再找不出比大清龍脈寶藏更大的寶藏了吧,裡面藏了那麼多金銀珠寶,要是不複雜豈不是早被人發現。」薛心柔說。
「這話是沒錯,可問題是清太祖把寶藏的秘密留給了多爾袞啊。」田雞漫不經心回答。
「這和留給誰有什麼關係?」我問。
「多爾袞是幹什麼的,雖然是滿人可也算是一代名將,文功武制十七歲就統兵征戰蒙古,滿人尚武對文並不是太看重,至少清初是這樣,多爾袞到這裡和我們一樣,並不知曉碑文中的線索,一介武夫能很快破譯其中的秘密,所以我認為這碑文中留下的線索或許並不複雜,至少沒有我們想的這樣繁瑣。」
「還別說,田器說的挺有理的。」葉九卿點點頭。
「也不簡單啊,我們瞧了這麼久,一點眉目都沒有。」葉知秋一籌莫展。
「當初陪著多爾袞來這裡的是多鐸,這兩人都是武將,他們都能想到其中的秘密,我們怎麼說也不會比他們差啊,難不成我們沒找到門道?」宮爵也憂心忡忡。
白近一直默不作聲,我看見他久久注視著還跪在地上抄錄碑文的滿人,從我手裡把抄好的紙拿過去:「清太祖既然要留下線索,也就是說這裡不光是碑文,包括其他的一切都是刻意精心設計好的。」
「你想到什麼?」葉九卿問。
「為什麼要在地上留下一個規定紙張大小的石槽呢?」白近說。
我重新看向那張紙:「難不成紙張的大小才是破解這裡線索的關鍵?」
「多爾袞和我們一樣,來這裡的時候並沒有得到其他的提示,他能解開這裡的秘密並非是巧合,說明他比我們看懂了什麼。」白近點點頭。
「多爾袞到這裡的時候,應該也抄錄了碑文,紙是一樣的大小,碑文內容幾百年來也沒有變過,那多爾袞到底是用什麼辦法破解其中的玄機?」薛心柔冥思苦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