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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節

溫儒一愣,巨大的身體抽搐一下:「神,神是希望巫蠱王重返魔國?!」
我意味深長的笑著搖頭,神終究還是仁慈和憐憫的,亦如曾經也給過巫蠱王選擇的機會,但是神並沒有指望巫蠱王能重返魔國,他只要把異巫和自己結合,注定將會永世受到神的詛咒。
「知道為什麼神會容許巫蠱王留下那些記載著魔國以及異巫的古書嗎?」我冷笑著反問。
「後人,巫蠱王的後人,祖神想要巫蠱王的後人看見古書上記載的一切。」溫儒驚詫的恍然大悟。
我愉快的點頭,祖神留下的選擇並非只針對巫蠱王,他的後人因為承載著神以及混雜各種異巫的血液,勢必會異於常人,若是沒有僭越之心,如同溫儒的那些祖輩,聽天由命安安分分的活著,頂多只不過是天生的殘缺,但至少還能壽終正寢。
但人性永遠都是貪婪的,只有這些後人中,有任何一個被古書中記載的內容蠱惑,終究會步巫蠱王的後塵,而溫儒便是祖神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
他和巫蠱王其實都一樣,都是自以為是,當溫儒開始貪婪的嚮往古書中記載的一切時,他也不知不覺選擇了和巫蠱王同樣的下場。
「你以為自己機關算盡,挾持葉知秋成功的迫使我們幫你找到魔國?」我聲音漸漸變的冰冷。「不,這還是神的安排,這不過是神對你們算計的其中一部分。」
「神的安排?」溫儒越聽越慌亂。
「無法開啟神門,以及通過祖神留下的機關,你以為可以到達魔國?」
「當然不行,所以在祖神之殿,我發現你不懼怕異巫後,就知道你是唯一能幫我開啟魔國的人。」
我冷笑出聲,笑聲中充斥著嘲笑和不屑,溫儒只是按照自己所期望的在思索,但他遺忘了最重要的事,整件事為什麼不是反過來,神為了讓選擇的人重返魔國,而需要被算計的溫儒呢。
「你,你是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神計算好的,是神希望我迫使你開啟魔國?」
「不,不是迫使,你既然是被神算計的人,又怎麼能迫使我。」
「不可能,就算沒有我,你同樣可以開啟並且重返魔國,我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你又忘了,我最開始說過,每一個人存在都是有作用的。」
「……」溫儒聲音開始顫抖。「我,我的作用是什麼?」
「獻祭!你存在的作用就是為了完成這場獻祭。」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獻祭?!我已經完成,為什麼我明明繼承了神力,可……」
溫儒說不下去,我猜想即便在語言上,他也不願意承認輸給我。
我慢慢埋下頭,看著溫儒心有不甘扭曲的臉,在他耳邊聲音低沉:「你別忘了,巫蠱王留在古書中的記載,是神允許的情況下他才能記載,你又怎麼知道,古書上那些內容就是真實的呢?」
溫儒身體頓時抽搐一下,憤恨的目光中透出愕然:「假,假的?!古書中所記載的是假的?」
「不,都是真的,只不過巫蠱王留下的記載都是神願意他留下的內容,但是神卻沒有讓巫蠱王知曉,這場獻祭真正的作用,還有……」我嘴角上翹的弧度更大。「你並沒有完成這場獻祭,因為神沒有讓巫蠱王知道真正的獻祭過程和方法。」
「完整的獻祭?!」溫儒震驚的說不出話。
「我可以告訴你,你的確成功的進行了獻祭,但是還差最後一步,同時你自始至終都搞錯了一件事,這場獻祭需要一個祭品,但這個祭品並非是我。」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聲音亦如寒冰般刺骨。「這就是神算計的結果,從你試圖開啟魔國的那刻起,你和巫蠱王一樣咎由自取,你才是這場獻祭的祭品!」
溫儒先是一怔,似乎意識到什麼,拼盡全力想要從我控制中掙脫,他背後的肉翼艱難的招展開,我表情陰沉冷酷,伸手輕而易舉硬生生撕裂他的肉翼。
溫儒在我腳下發出痛苦刺耳的哀嚎,我對他沒有絲毫的憐憫,這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到現在他都不清楚這場獻祭真正的目的,他身上融和了神和異巫的血,這是完成獻祭的關鍵。
我向後退了一步,張開的五指中映射出光芒,照射在溫儒那龐大的軀體上,他的身體開始大片大片的潰爛,溫儒被禁錮在地上,只能痛苦的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從潰爛的身體中流淌出暗紅色的血液,沿著廣場中間的紋路勾畫出完整的圖案,他在我眼前如同被熔化一般,龐大的身體漸漸的在哀嚎中化成血水,直至把中間的圓淹沒。
這個場面和雷山古墓壁畫中獻祭的場面一模一樣,這才是最完整的獻祭,可惜溫儒已經不可能知曉獻祭的真實目的。

第555章 缺一不可
當他徹底在我眼前消失的那刻,血水淹沒了我們最先看見的那行文字,那是神的語言,頃刻間整個圓投射出刺眼的強光,把那行文字縈繞其中。
我甚至都沒有告訴溫儒,這裡根本沒有所謂的神力,更沒有繼承而成的新神,所有的秘密和真相都是那行神的文字,這一切在鮮血回流到我身體的那刻,已經清晰的銘刻在我腦海中。
我大聲念出那行文字,聲音穿透力,厚重而深沉,每一個音符都久久迴盪在廣場上空,隨著我聲音的嘹亮,廣場四周十二尊神像交織的光電愈發明亮,形成一道熾白的光圈。
廣場的地面突然間開始從最中間向四周收縮,露出一個碩大的黑洞,腳下傳來地動山搖的晃動,在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一座巍峨雄壯的高塔從黑洞中拔地而起直衝天穹。
這才是真正的魔國,承載和藏匿著祖神秘密和真相的地方,這也是這場獻祭真正的目的,我們之前看見的魔國高塔不過是全息圖,但也是在暗示,這座高塔的的確確是真實存在的。
我一直沒有找到這座高塔的所在,原來一直潛藏在廣場的下面,只有完成那場獻祭才會召喚出來,而這場獻祭必須要異巫的血,才能觸發隱藏在廣場下的機關。
這就是祖神讓巫蠱王帶走異巫真正的原因,所有的一切從千年前就開始,為的就是等待高塔被召喚出來的這一天,亦如我是唯一能開啟神門的人,只有被神選中的人,才能真正完成這場獻祭。
還有銘刻在地上的文字,隨著承載著全新記憶的血液回流到我身體中那刻,我竟然神奇的掌握了神的語言,那些文字就如同是咒語一般,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為我準備好的。
當高塔真正的屹立在我面前時,四周的神像交織的光圈漸漸消散,一切又恢復了最初的樣子,就連我身上那呼之欲出的力量也蕩然無存。
抬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高塔,心情久久的不能平息,或許這就是祖神召喚我到此的原因,那些困擾我太久的疑惑和迷茫,所有的答案和真相就在這座高塔之中。
身體中的力量消失,我精疲力竭的癱軟坐到地上,其他人跑到我身邊,在特麼臉上我看見久違的輕鬆。
「你沒事吧?」葉知秋蹲在我面前一臉擔心。
「餓。」我苦笑一聲。
自從得知葉知秋出事後,所有人都全力以赴,懸起的心就沒有放下過,如今魔國近在咫尺,葉知秋也化險為夷,最棘手的溫儒也給解決,似乎一切凶險都已經遠離。
一直以來馬不停蹄,壓根就沒好好的停歇過,如今倒是可以徹底放心的休息。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當年我舉手之勞救了黃平,沒想到他居然以命想報,都是被我牽連的,若是當初沒讓黃平捲進來,也不至於如此,說到底我欠他的這輩子怕是還不了。」葉九卿黯然傷神低語。
「他知恩圖報,也是認為這樣為你值得,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難過。」我能體會葉九卿的心情,畢竟我曾經也經歷過這樣的事。
「對了,你到底是怎麼殺掉溫儒的?」田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