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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節

我一愣,一時語塞,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向他們解釋,有時候我真相承認自己就是入地眼,但我始終不敢去想像,他們知道我身份後的反應。
「不知道,或許等找到魔國雙城,我就能知道一切原因。」我深吸一口氣回答。
田雞還想問什麼,他剛一張口,突然捂著肚子,渾身痙攣般抽搐,表情異常痛苦,我們頓時大驚失色,只看見他頭上豆大的冷汗冒出。
「怎麼了?」我攙扶住他問。
「我,我身體,裡像是被,被很多東西在撕咬」田雞斷斷續續吃力的回答。
我們頓時大吃一驚,田雞的樣子和之前木屋下那個男人蠱毒發作時一模一樣,可他喝過我的血,應該和我一樣百毒不侵,而且苗巫已經被我殺掉,為什麼他會突然蠱毒發作呢?

第464章 天絲蠱
田雞疼的直冒冷汗,最開始還是肚子,痛點並不固定,漸漸轉移到他手臂上,我捲起田雞衣袖,頓時面色大驚,一條手指長的東西在皮膚下,正順著他手臂蠕動,所到之處田雞劇痛難忍。
「怎麼會這樣?」宮爵吃驚的看著我。
「苗巫的子母蠱已經被破除,為什麼他體內還有其他的蠱?」薛心柔一臉慌亂。
「不,不知道啊,你們都喝過我的血,按理說應該和我一樣百毒不侵才對。」我按住田雞手臂也亂了方寸。
我打算讓田雞再喝我的血,被薛心柔一把按住,目光注視著在田雞手臂中蠕動的蠱,想了想說,我們之所以可以不怕蠱毒,是因為喝了我的血,因此能抗拒蠱毒,但是田雞身上的蠱毒在皮下蠕動,根本沒有進入身體中,因此喝再多也無濟於事。
雖然薛心柔這個說法沒有依據,但這也是唯一能解釋田雞中蠱的原因,田雞脫下衣服塞進嘴裡之前,把匕首遞給我:「既然在皮下,把這玩意幫我挑出來。」
說完他緊咬住衣服,還真有點刮骨療傷的氣勢,宮爵過來幫忙按住他手臂,我看準時機把匕首插入,那蠱物居然知道躲閃,避開刀刃蠕動到其他地方,連續好幾次都差之毫釐謬,而田雞手臂上全是被挑開的傷口,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你倒是狠點啊,怎麼像娘們似的。」田雞取出嘴裡衣服瞪我一眼,估計他也清楚,畢竟是自己朋友,越是親密我反而越小心翼翼。
「別看,再忍忍,一會就過去了。」薛心柔滿臉擔心,把田雞頭抱在懷裡,摀住他眼睛。
這個舉動本來也沒什麼,可田雞渾身像是被電擊一般,全是僵硬的繃緊,他的頭被薛心柔抱在胸前,我已經看不見他的臉,不過田雞臉色如同燒紅的烙鐵,宮爵居然噗嗤一口笑出聲。
但田雞緊繃的身體,也同時鼓起健碩的肌肉,整條手臂猶如鐵柱般堅硬,那蠱物在皮下竟然無法蠕動,我眼疾手快一刀下去,終於把蠱物挑了出來。
蠱物在地上扭動,看上去像是一條細細的蛇,卻長著奇形怪狀的頭,令人噁心厭煩,我隨即一腳踩在蠱物身上,頓時變成一灘肉泥。
薛心柔連忙幫田雞包紮傷口,而田雞木訥的張著嘴,像是被勾了魂,我放下匕首哭笑不得,推了田雞一把,他才回過神。
「想什麼呢,臉紅的跟猴屁股死的。」我明知故問捉弄他。
「沒,沒什麼……」田雞語無倫次,就連呼吸都變的急促,有意無意瞟向自己胳臂,其實是在看專心致志包紮傷口的薛心柔。「挑出來了?」
「聽你這意思,是不是感覺太少了啊,這要多幾條就好了,對吧。」宮爵從田雞戲謔的笑著。
田雞嘴笨還沒想好說什麼,正打算開口,突然眉目抽搐,整個人慢慢弓起背,又露出劇痛的表情。
「好,好痛。」田雞吃力的說。
「什麼地方痛?」我們頓時大驚失色。
「背,後背。」
我們連忙走到田雞身後,脫掉他衣服的那刻,全都目瞪口呆震驚的說不出話,田雞整個後背全是蠕動的蠱物,密密麻麻根本數不清有多少條,而且正在向不同的地方蔓延。
挑出一條田雞手臂已經血肉模糊,這要是想全都挑出來,即便他不會因為蠱毒發作身亡,也會活活疼死在我們面前,這滿背的蠱毒,我們根本無能為力。
田雞還劇痛難忍,突然站在我兩邊的宮爵和薛心柔同時搖搖晃晃,癱軟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去照顧誰,宮爵捲起褲腿,我竟然也看見在她皮下蠕動的蠱蟲,而薛心柔也一樣。
他們三個人身上都有沒有解除的蠱毒,我頓時六神無主,看著他們痛不欲生的樣子,除了焦急沒有丁點辦法,我試圖讓他們再喝血,竟然真如同薛心柔說的那樣,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木屋匡噹一聲被踢開,我看見葉九卿和黃平帶著人站在外面,瞧見我們,葉九卿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
應該是看見地上面色蒼白的其他人,葉九卿剛想要過來,被黃平一把抓住。
「葉哥,瞧他們的樣子,應該是中了蠱毒,您要是過去,一樣會中蠱的。」
「別過來,他們的確是中了蠱。」我也大聲呵斥。
黃平回頭招呼一聲,一個穿苗服的女人走進來,蹲在我們面前查看片刻,面色凝重問:「下蠱的苗巫呢?」
「殺掉了。」我回答。
那女人神情頓時一驚,轉頭衝著黃平搖搖頭,葉九卿對我說,離開雷山後,他等了七八天也不見我們音訊,實在是坐立不安,就讓黃平帶人到獨南找我們,黃平擔心此行兇險,就在當地找了一個懂蠱術的苗人。
臨行前葉九卿未雨綢繆,交代我們在進入山林後,沿途留下標識,萬一有事也好跟進救援,他們就是跟隨我們留下的標識找到這裡。
「他們中的是天絲蠱,就是俗稱的鐵線蟲,這種蠱會附著在皮下。」女人對黃平說。
「能不能救他們?」葉九卿心煩意亂問。
「本來是可以救的,可現在……」女人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才能救他們?」我心急火燎問。
女人歎口氣,指著田雞他們說,天絲蠱霸道一般苗巫根本不會,因為在苗疆,蠱術並非是一脈相承,而是各有各法,每一個苗巫制蠱的辦法,以及所用的毒物各不相同。
除非下蠱的本人,否則沒有誰能解蠱,女人說到這裡再歎息一聲:「你們殺掉唯一能解蠱的苗巫,形同也殺掉所有中蠱的人。」
我大吃一驚,不知所措的看向葉九卿,突然想起在苗巫房中找到的古書,連忙拿出來讓女人看,這些書上有制蠱的步驟,或許女人能找出破除天絲蠱的辦法。
「這些都是先民祭司的文字,能看懂這些文字的人寥寥無幾,我不過是懂蠱,但頂多算是一般而言,不要說看這本書,這上面的蠱物我甚至一樣都沒見過。」女人翻看後把書遞還給我。
忽然田雞抽搐的眉目慢慢舒展開,宮爵和薛心柔也一樣,之前他們三人還疼的死去活來,突然間像是沒事一樣,田雞活動了一下身體,他們三人身上那些蠕動的蠱物離奇的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我疑惑不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