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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節

沒過多久,溫儒就離開江西來到關中,他首先去了疏屬山的扶蘇墓,後來又通過花惜雙進入真正的扶蘇墓,而葉知秋卻在扶蘇墓裡發現的磚石圖案,竟然和魔國雙城中的勾雷紋龍飾一模一樣。
「如果說魔國雙城修建於秦代,能完成如此龐大工程的只有秦帝,從時間上看,魔國雙城的修建時間正好和青丘玉墟相同……」我慢慢張開嘴,吃驚的愣了半天。「難不成,魔國雙城就是我們一直要找尋的青丘玉墟!」
「還真有這個可能,溫儒好歹也在考古界混了幾十年,想必看見祭司墓的線索,就知道魔國的起源不簡單,因此才會追查到關中,記得知秋說過,溫儒到關中後直接去的扶蘇墓,可見溫儒似乎對青丘玉墟知道些什麼。」宮爵說。
「溫儒去過真正的扶蘇墓,知秋能發現和魔國一樣的紋飾,溫儒自然不會忽視,溫儒一定是通過這些線索佐證了魔國其實就是青丘玉墟。」田雞埋頭想了半天說。「溫儒在墓裡沒有收穫,一定會追查墓裡東西的去向,想必最終查到屠雙。」
「那這事就簡單了,既然知道是誰幹的,直接去找這個叫溫儒的。」薛心柔說。
「溫儒是老狐狸,我們無憑無據奈何不了他,東西既然知道在溫儒手上,一時半會也急不得。」宮爵搖頭說。
「那現在該怎麼辦?」田雞心急如焚。
「溫儒得到烏木琴和長簫,此人既然能成為考古界的泰斗,並非是浪得虛名之輩,溫儒很快就會發現,他得到的兩樣東西還不足以幫他找到青丘玉墟。」宮爵不慌不忙說。「說到狠毒,溫儒和屠雙是一丘之貉,他為了能找到青丘玉墟可以殺屠雙,早晚也會對我們下手。」
「宮爵說的沒錯,我們和溫儒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看起來這一次總該有個瞭解,與其去找溫儒,還不如以靜制動,等著他來找我們,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抓住這條老狐狸的尾巴。」我說。
「等……」田雞一怔,心有餘悸看看宮爵手裡的三屍蠱。「姓溫的居然會這些邪門歪道,他若是驅使三屍蠱來殺我們,這東西有多嚇人,我們可是親眼見過的,難道什麼都不做就乾等著?」
「糟了!」薛心柔突然一驚。「你們說的這個溫儒這麼凶殘,我們讓知秋一個人返回江西,這無疑是送羊入虎口啊。」
「這個不用擔心,響鼓不用重錘,上一次葉掌櫃已經給溫儒提過醒,知秋跟在溫儒身邊反而安全,諒他也沒這個膽,敢讓知秋有什麼三長兩短。」宮爵說。
我看著窗外有些出神,田雞拍拍我肩膀問:「你在想什麼?」
「溫儒對屠雙下手,說明溫儒知道,青丘玉墟下落的關鍵就在這些線索之中,他昨晚殺了屠雙,可為什麼沒對我們動手呢?」我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語。
「說的也是啊,溫儒既然起了殺心,而且在青木川時,他能不動聲色炸毀祭壇,可見此人有多歹毒,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既然能殺屠雙,為什麼不殺我們呢?」田雞一臉茫然。
「說起來,溫儒的動機和目的一直都很讓我奇怪,他知道很多關於月宮九九龍舫以及十二祖神的事,可他的來歷卻撲朔迷離。」我說。
「溫儒會不會是入地眼?」宮爵說。
「溫儒不可能是入地眼,如果花惜雙是入地眼中的咸池,我們在關中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花惜雙一手促成,可見花惜雙很希望我們找到青丘玉墟,溫儒如果也是入地眼的話,他沒道理破壞花惜雙的計劃。」我搖搖頭說。
「你之前不是說,我們身邊有兩股暗湧,既然溫儒不是入地眼,那他應該屬於另一股。」薛心柔說。
「也不太像,這兩股暗湧雖然各有不同,但暫時目的都一樣,就是引導我們去觸及真正的核心真相,溫儒殺掉屠雙,無疑破壞了這兩股暗湧的目的。」我揉了揉額頭歎口氣。「溫儒似乎是第三股暗湧,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一時半會實在想不出來。」
我們返回應家,本來距離青丘玉墟只有一步之遙,可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漫無目的等著溫儒出現。
溫儒已經得到烏木琴和長簫,想必很快就會意識到缺少的東西,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主動來找我們,應悔元得知真相後,在應家周圍加派了人手以防萬一。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留在應家足不出戶,第三天早上,我聽見有人敲門,開門看見姜無用拿著一個布袋站在門口。
「顧掌櫃,今天一早有人送到應家門口,上面寫著顧掌櫃的名字。」姜無用把布袋遞到我面前。
我有些詫異的打開布袋,裡面裝著的是一支斷成兩截的魚竿,我愣了一下,半天沒反應過來,誰會一大早給我送這個,當我把魚竿斷裂的地方重合在一切,突然震驚的想起來。
這魚竿我見過,而且還是被我折斷,我第一次見到卓明風的時候,他就拿著這支魚竿,送這個給我,意圖很明顯,讓我去曾經看到這魚竿的地方。

第356章 舊地重遊
我急匆匆拿著魚竿想去告之宮爵他們,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一個人去,至於原因讓我都有些矛盾,一直以來不管什麼事我從來不會隱瞞他們,可自從宮羽被殺以後,我明顯感覺到宮爵心裡有被點燃的仇恨。
這種感覺我能體會,他把這種憤恨牽連到所有可能和解天輝有關的人身上,可事實上,我卻始終找不到去仇視這些人的理由,不管是解天輝還是卓明風,他們曾經都奮不顧身護我周全,最奇怪的是,和他們在一起,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我慢慢退了回去,收起魚竿一個人前往驪山,繞到後山又看見那處尋常的農家院落,裡面雖然陳設簡單,可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繞過院落後面是一灣水潭,老遠我就看見一個人坐在湖邊,心裡莫名的激動,我甚至都不敢相信,我是如此迫切的想見到卓明風,等我走進時,湖邊的男人轉過身,臉上透著剛毅的笑容,紮在腦後的馬尾,讓他看上去放蕩不羈。
解天輝!
我沒想到在這裡看見的人居然會是他,我愣在潭水邊,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很矛盾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他,宮爵為了給宮羽報仇,誓死解天輝,我把宮爵當兄弟,他的事也是我的事。
解天輝就坐在我面前,按道理我該義無反顧幫宮爵報仇。
「還想著殺我呢……」解天輝突然笑了,依舊輕狂,一把匕首被他遞到我面前。
然後裝過身全神貫注的望著水上的魚漂,他的後背完全暴露在我面前,匕首就在我觸手可及的位置,他似乎根本沒有防範的意思,我遲疑了一下拿起匕首,就抵在他後背一寸的地方。
解天輝紋絲不動,我卻找不到下手的理由。
匡當!
我扔掉匕首,無力的歎口氣。
「難道偷得浮生半日閒,既然不想殺我,不如坐下來陪我釣釣魚。」解天輝頭也沒回,聲音從容。
「不是不殺你,我親眼見你死過,可現在你卻活生生坐在這裡,反正我也殺不死你。」我無力的苦笑。「我上次來這裡,看見的是卓明風,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解天輝笑著反問。
「你認識卓明風?」我話一出口就知道這話問的有多幼稚。「你當然認識卓明風,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什麼很有意思?」解天輝問。
「我就像一個牽線木偶,而線頭就在你們這些人的手裡,你們想我怎麼做,只需要提一提手裡的線。」我慢慢拿起旁邊的魚竿,一邊穿魚餌一邊自嘲。「這樣操控我去做這一切,是不是很有意思?」
「今天你能一個人來,想必不找到答案不會離開,你知道我從來不說謊,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解天輝笑意斐然。
「你到底是誰?」我單刀直入。
「解天輝啊。」
「你這是搪塞,我要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我一本正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