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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節

屠雙擦燃的火柴懸停在煙桿前,眼角抽搐一下轉頭看向宮爵:「真正的碣石宮?還有假的?」
「東海之濱的就是假的,或者說是秦帝掩人耳目,修建起來迷惑世人的。」宮爵點點說。
「那真的又在什麼地方?」屠雙一愣問。
「海底,修建在海底的金山之中。」宮爵很平靜的回答。
屠雙和宮爵對視,突然笑了,嘶啞的笑聲異常刺耳,他似乎並不相信宮爵說的話,宮爵從身上拿出三張錦布,那是我們從紀林身上找到的,推到屠雙的面前,宮爵也跟著笑,而且笑的很愜意。
屠雙用指頭把錦布撥到面前,越看神情越吃驚,火柴燒到手指,他一抖才回過神,扔掉火柴,連忙拿起錦布認真翻閱。
「修建在海底金山之中的碣石宮……」屠雙那只僅存的眼睛透著貪婪的光芒。「你們真找到這地方了?」
我和田雞還有宮爵不約而同的點頭。
「碣石金宮在海底,你們去遼東居然找到這樣的地方?」葉知秋興奮無比站到我面前。「在,在什麼地方?」
這話本來該屠雙問的,我都忘了葉知秋還在這裡,看著她興奮異常的樣子,目光中的期盼遠比屠雙純粹的多。
田雞開始撓頭,我從嘴角擠出一絲苦笑:「毀,給毀了。」
「毀了?!」葉知秋目瞪口呆看著我,她現在的樣子,才是我熟悉中的葉知秋。「你們怎麼到一處地方就毀一處啊,地上的毀了,地下的也給毀了,海底的也不放過,你們幾個和遺跡有仇啊。」
「不毀命都保不住,還能站這兒和你說話啊。」田雞撓撓頭說。
「碣石宮給毀了,那金山呢?」屠雙單眼一瞇問。
「雙爺,碣石金宮您就別惦記了,我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象,那個地方如今已經沉入海底深淵,告訴您地方,也不會有收穫。」宮爵雲淡風輕說。
「既然一處被毀的地方,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屠雙多少有些失望,放下錦布重新點燃煙桿。
「雙爺,碣石金宮雖然失之交臂,可我們卻找到金宮中隱藏的秘密。」宮爵說。
「什麼秘密?」屠雙吸了一口煙問。
「秦帝不惜在東海之濱修建一座碣石宮,就是為了掩飾海底金宮中藏匿的秘密,秦帝曾經在關中修建過一處神廟,據說神廟裡有堆積如山的寶藏。」宮爵似乎沒有打算隱瞞絲毫。
「再多的寶藏還能比一座金山多。」屠雙似乎並不敢興趣。
「那是雙爺不清楚,這座神廟中供奉著什麼。」宮爵從容不迫說。
「供奉著什麼?」
「神。」
屠雙冷冷一笑,瞟了宮爵一眼:「既然是神廟,供奉的當然是神,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以被喚醒的神!」宮爵笑的更愜意。
屠雙笑的聲音更大,但看著宮爵,漸漸笑聲凝固在臉上,吐了一口煙霧,葉知秋在旁邊聽的目瞪口呆,估計還沒反應過來,宮爵這話真正的含義。
「雙爺,這座神廟要是能找到,可不是什麼金銀能相提並論的,倘若咱們把神給喚醒……」宮爵把頭往屠雙面前探了探。「您想要什麼都能心想事成。」
「等會,什麼神?」葉知秋拉著我手追問。
「說來話長,我們在碣石宮發現神存在的線索,神並非是虛無縹緲的,而是真正存在,就連秦帝一統天下都和神有關。」我簡短向葉知秋解釋。
估計這話從誰嘴裡說出來,葉知秋都會嗤之以鼻,不過她最相信的就是我,何況她親自經歷過萬象神宮中的一切,吃驚的張著嘴,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神廟在什麼地方?」屠雙問。
「在碣石金宮我們看見一個地名,鳳阿嶺。」
「阿房宮,神廟和阿房宮有關係?」屠雙叼著煙問。
「阿房宮也是用來掩人耳目的,不過是為了掩飾神廟的修建,我們推測神廟和長城有關,但具體的位置,現在還不清楚。」宮爵和盤托出。
「你們在碣石金宮就找到一個地名,就敢說有一座供奉著真神的神廟,我年紀也不小了,聽過的傳聞想必比你們要多,可這麼荒誕離奇的倒還是頭一次。」屠雙在煙霧中瞟著我們。「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們,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聞上浪費時間。」
「雙爺這話我就不懂了,雙爺是見過世面的人,我們是從碣石宮中找到的線索,才推斷出神廟在關中,鳳阿嶺這三字,其實隱藏著其他的秘密,我們千辛萬苦才解開。」我淡淡一笑看著屠雙。「可怎麼也比不上雙爺,居然能在鹿走溝打下那麼多探洞,咱們在找的是同一個地方,雙爺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屠雙默不作聲抽了幾口煙,我又聽見他刺耳的笑聲。
「今兒招待不周,三天之後,我在醉仙樓擺酒,給顧掌櫃和各位接風洗塵,還望各位賞臉。」
屠雙說完指著門口說了一句不送,我們也不停留,帶著葉知秋就出來,走了好遠,我轉身問宮爵,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一切全告訴屠雙。
「我警告過他,有些事知道多了不見的是好事,入地眼為了保守神廟的秘密,不惜死守碣石宮,可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全都會不得善終,我說給屠雙聽,他既然嫌命長,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宮爵淡淡一笑說。「入地眼守護的這個秘密,一直到現在都在延續,我想屠雙這一次是遇到麻煩事了。」
「借刀殺人。」我恍然大悟,不過宮爵說的一點都不錯,入地眼不會讓神廟的秘密外洩,誰知道這件事,無疑離死就不遠了。

第335章 九黎聖城
「屠雙為什麼要約我們三天後見面?」田雞突然問。
「屠雙明明知道青丘玉墟,而且知道的遠比我們要多,可在我們面前卻裝傻充愣,想必是打算三天之後,再和我們詳談。」我說。
「那這事就更不對勁了,我們現在掌握的關於青丘玉墟的線索,屠雙都知道,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們才對,幹嘛還要和我們詳談?」薛心柔警覺的說。
「這個我也想過,屠雙那知秋引我們來這裡,無非是想打探我們虛實,看我們到底知道多少,若是我們沒用,他自然不會在見我們。」我深吸一口氣百思不得其解說。「他還邀約見面,可見我們有什麼是他必須要借助的地方,但到底有什麼,我始終沒想明白。」
我們把葉知秋帶回到應悔元那兒,得知是葉九卿的女兒,應悔元喜出望外,說上一次見到葉知秋還是襁褓中的嬰兒,這一晃已經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葉知秋還有些懵懂,在應悔元面前倒是彬彬有禮的大家閨秀,等到我們獨處時,她盯著田雞來回看了半天,估計是沒想明白,富甲天下的應悔元為什麼會有田雞這樣木訥的兒子。
晚飯後我們圍坐在院裡,葉知秋和薛心柔曾經見過,兩人一見如故又是同一個專業,似乎很是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