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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節

很快懸落的鍘刀又重新收回到頂上,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陷落的地面也恢復原先的樣子。
「這咋辦?」田雞問。
這一次宮爵也回答不出來,他蹲在石室的邊緣,查探了很久,起身的時候還是一臉焦灼的搖頭:「但凡機關都應該有規律可循,可我實在摸不清這裡的規律是什麼。」
「既然是機關,總該有提示吧,不然這上面鍘刀下面鋼刺的,誰能過的去。」田雞煩心的說。
「沒有提示。」我斬釘切鐵搖搖頭。
「為什麼?」凌芷寒吃驚的問。
「碣石金宮的主人是秦帝,從前面我們發現的石碑內容就不難看出,秦帝不希望有任何人來到這裡,他是唯一一個能開啟這裡的人,同時他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如何通過這些機關的人。」我重重歎口氣回答。
「這麼說就沒人能過去了?」田雞眉頭一皺,抬手指著石室對面的屍骸。「那也不對啊,既然對面有屍骨,說明幾百年前,倭寇和錦衣衛都過去了,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我也沒想明白這件事,如此萬無一失的機關,按理說不應該有差錯,除非知道規律的人,否則任何辦法也不可能通過,我都破解不了這裡的機關……」宮爵焦頭爛額說。「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石室上有黑白兩色的標記。」赤井嘉隆站在石室邊緣說。「或許是提示。」
赤井嘉隆所說的標記,實際上是黑白兩色的圓點,石室一共被分割成九個大小一樣的方格,每一個方格上都有不同的黑點或者白點。
我們前面的三個格子從左到右各自刻有八、一和六三個數字。
「這是九宮格!」凌芷寒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九宮格便是洛書,這些數量不同顏色不同的圓點,分別以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八六為足、五居中央排列。」
「說點能聽懂的。」解天輝在後面罵罵咧咧問。「到底這是啥玩意?」
「九宮格就是橫豎三排,每排三個數字,第一排是四、九和二,第二排是三、五和七,最後一排就是你看到的八、一和六,九宮圖源於洛書,這九個數字橫豎斜相加都是十五。」我回頭給他解釋。
宮爵面色凝重的看看地上被分隔的格子,憂心忡忡的說。
「九宮格在古代用來做機關尤為常見,要到石室的另一邊,必須先穿過我們面前的九宮格,只有從正確的格子走過去才會安然無恙,否則會觸發機關,可問題是,九宮格的數組有太多變化,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姑且不說裡面那些致命的機關,就是挨著試也不是一年半載能試出來的。」
「說了半天,不就是沒辦法過去嘛。」解天輝從最開始就對宮爵似乎很敵視,罵了一句後,坐到石壁的角落。「一幫廢物,就知道耽誤老子時間。」
「你有本事,你自己走過去看看。」田雞憤憤不平說。
「我過去……」解天輝冷笑一聲。「那我還帶著你們幹什麼,早知道你們這麼沒用,老子還不如送你們去餵魚。」
宮爵反而沒發火,我們如今沒有退路,唯一生還的機會,只有找到碣石金宮中另一條出口,他根本沒理會解天輝,對我們說:「先在這裡休息,既然有人能過去,應該有辦法,他們能破解這裡的機關,我應該也可以。」

第245章 雷營衛
解天輝讓人找來枯木生火,海底陰冷潮濕,圍坐在火堆旁邊暖和了許多,宮爵凝望搖曳的火苗沉思,他是通過這裡的關鍵,我們都沒有去打擾他。
赤井嘉隆和他的人在收集遺留在這裡的倭寇屍骸,估計是想找尋他先祖的下落,因為年底久遠,剩下的全是森森白骨,全憑還沒有完全腐爛的服飾來分辨敵我。
倭寇的殘骸被赤井嘉隆認真辨認後,紛紛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而那些錦衣衛的屍骨卻隨意的丟棄一邊,我不由自主看向解天輝,進來的時候,赤井嘉隆無意中挪動了一具錦衣衛屍骸,他都不惜空手握刀刃阻止,如今解天輝一反常態,慵懶的靠在山壁上無動於衷。
田雞一向嫉惡如仇而且恩怨分明,看不下去,站起身擠開赤井嘉隆的人,脫下外套放在地上,把錦衣衛的屍骸敬重的拾起,清理乾淨後一絲不苟還在裡面。
凌芷寒也過去幫忙,我注視到解天輝居然根本不在意,閉上眼睛安然自得的睡覺,一時間我搞不懂,他為什麼前後反差這麼大。
田雞把屍骸擺放在一起,海底全是山石,不便挖掘埋葬,他找來石頭打算堆砌一個墳,就地把錦衣衛的屍骸掩埋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想刻一塊墓碑都不知道寫什麼。」田雞聲音誠懇,把一摞牌子遞到我面前。「你給看看,這些牌子是幹啥用的?」
田雞交給我的牌子是從錦衣衛屍骸中收集到的,材質各不相同,就連雕刻紋飾也不一樣,正面有文字,刻有錦衣衛三字,後面有銘刻的紋飾。
「這是錦衣衛的腰牌,也是他們身份的象徵。」我看了片刻後回答。
「既然是腰牌,幹嘛上面沒有名字?」田雞問。
「錦衣衛在明代的地位非同一般,隸屬於皇帝的近衛,而且機構極其神秘,只聽命於當朝帝王,因此他們的身份是不會對外公開的,這樣方便行動和辦事。」我說。
「腰牌上又沒名字,那怎麼區分彼此和聽從誰號令呢?」田雞好奇的追問。
「我又不是錦衣衛,你問我這些,我怎麼知道。」我揉了揉額頭,有些疲憊的靠在山壁上苦笑。「文史上對錦衣衛的記載從來沒有詳盡過,說到底,這個機構自始至終就沒打算讓外人瞭解,文獻上記載的東西,都是當朝帝王想要看見的,既然成立錦衣衛這個秘密組織,幹的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事,這裡面的門道沒幾個人知曉。」
「你手中的腰牌屬於雷營衛,設鎮撫使一人統領,下設千戶兩人,各自統管總旗十營,營衛的腰牌為鐵製,和錦衣衛腰牌無異,只是後面有三條蟒紋,往上是千戶,腰牌為銅製後面有六條蟒紋,最高鎮撫使所用腰牌是純金,背面為九條蟒紋,稱為九蟒金牌。」
一直閉目無語的解天輝,忽然漫不經心對我們說,我低頭看手中的那些腰牌,竟然和解天輝說的完全一樣。
我雖然對錦衣衛並不熟知,可錦衣衛的建制還是知道,這個等級森嚴的機構,從最低的小旗到最高的指揮使,從下到上分工明確職能清晰,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在錦衣衛中還有雷營衛的編制。
「你自己剛才也說了,錦衣衛干的都是些,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連文史都不讓記錄在冊,你又不是錦衣衛,你能知道多少。」解天輝慢慢睜開眼睛冷冷說。
「雷營衛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沒在錦衣衛的編制之中?」就連一直冥思苦想如何破解機關的宮爵也很好奇。
「雷營衛雖然屬於錦衣衛下面的一個編製,但事實上權利和能力都遠遠凌駕其之上,雷營衛完全聽命於鎮撫使調遣,就連錦衣衛中官職最高的指揮使也無權管轄雷營衛。」
解天輝懶散的靠在山壁上,不慌不忙對我們說,錦衣衛可謂是大明的精銳,個個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而雷營衛卻是錦衣衛中的精銳,營衛全是從錦衣衛裡面千挑萬選出來的人。
「明面上雷營衛和錦衣衛一樣,只聽從皇帝指揮,實際上,雷營衛只聽從一個人的調遣。」解天輝說。
「誰?」我疑惑的問。
「那個戴金絲面具的人。」解天輝的身體慢慢直了起來。
我們全都一怔,戴金絲面具的人就是炸毀碣石金宮通道,並且一直千方百計守護這座海底宮殿秘密的人。
「對,當時在老龍頭鎮守的就是雷營衛。」解天輝輕描淡寫說。
「文獻中從來沒有關於雷營衛的記載,姑且我當你說的都是真的,這麼機密的事。」我抬頭直視解天輝。「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告訴過你們,我無意中搗騰到一本明代文書,是老龍頭駐軍所寫,裡面就記載了關於雷營衛的事。」解天輝一臉平靜回答。「文書裡詳盡描述了這支神秘的軍隊,其中就有關於腰牌的記載,之前我也很吃驚,剛才聽見你們說腰牌,突然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