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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節

「做了什麼事?」我急忙追問。
「我一說你們準能知道,曹操回師途中,行軍到海邊,登山觀海,一時興起所作,加之打了勝仗意氣風發,便一蹴而就寫下一篇流傳千古,膾炙人口的詩句。」紀天華說。
「曹操寫的詩句……」我眼睛一亮終於想起來。「是觀滄海!」
紀天華剛一點頭,站在石碑前還在說書的紀逸傑,聲音戛然而止,但手依舊更加用力拍打在石碑上,聲如洪鐘。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
紀逸傑聲情並茂,一口氣把整首觀滄海讀出來,漸漸他的神情慢慢恢復了平靜,原來這就是他一直沒記起來的內容。
見紀逸傑神態有所緩和,紀天華還以為是招魂有了效果,欣喜若狂連忙攙扶紀逸傑回去休息,可我分明發現,紀逸傑似乎執意不肯離開那碑石。
最終被幾個紀家子弟硬抬才抬下山,我們外姓人不能久留,查探這麼久也沒有進展和收穫,只能跟著一起往山下走,前面被抬著的紀逸傑拚命的掙扎,口裡大聲喊出的已經不是評書選段,而是曹操的那首觀滄海詩詞。
「紀逸傑幹嘛說到觀滄海時這麼激動。」宮爵都搖頭歎息。
我也想不出原因,走了幾步耳邊一直聽著從紀逸紀嘴裡傳來的詩詞內容,突然停住腳步,嘴也隨之慢慢張開,猛然轉身向山上跑去。
我又回到那處圓形的石碑前,來回反覆走了好幾圈,跟上來的宮爵和凌芷寒氣喘吁吁問:「怎麼了?」
「在遼東基本看不見圓碑,紀天華說,這碑石是紀家先祖所留,雖然沒有字,但卻把一個秘密留在這石碑上,紀家的寶藏一直就在這裡,可惜從未有人發現,機緣巧合,說書的紀逸傑終於參悟了這碑石的玄機。」我激動不已抓著宮爵胳臂說。
「紀……紀逸傑參悟出什麼?」凌芷寒茫然的問。
「其實在這裡,這石頭根本不該叫石碑,因為方者謂之碑,圓者謂之碣。」我指著身後的石頭興高采烈對他們說。「紀逸傑不斷到祖山,他參悟出這石頭的玄機,可惜夜雨路滑,他摔倒頭部受傷,導致精神失常,他記得自己發現了什麼,可是他表達不出來,所以只好用他曾經說過的評書選段,想用這種方式把秘密說出來。」
「紀逸傑說的事曹操北征的故事,這和紀家寶藏有什麼關係?」宮爵還是一臉茫然。
「你好好想想,觀滄海詩詞的內容。」我提醒他。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旁邊的凌芷寒讀出詩詞。
「東臨碣石!」宮爵何等聰慧,很快就反應過來,看著那圓形的石碑。「圓者為碣……紀家先祖一直想要傳遞的就是這個,是碣石!」
凌芷寒也恍然大悟,大吃一驚興奮的說。
「是碣石宮!秦始皇修建在東海之濱的宮殿!北鼠食月逐火狐,這句話中提示了星宿坐標,而!而碣石宮就是承載這個坐標的地點!」

第230章 碣石金宮
我們連忙趕回封恭那裡,剛好遇到回來的田雞,一進門瞧他臉色就不對,還沒等我們問怎麼回事,田雞義憤填膺坐在椅子上罵了一句。
「王八蛋,最好別落到我手裡,否則我非把這赤井的筋給抽了。」
「讓你打探赤井的底細,怎麼搞得跟不共戴天似的。」我倒了一杯水遞給田雞。
「你說他先祖當倭寇這事,畢竟都過了幾百年,之前的恩怨我就不和他計較,說到底也不關他的事,不打聽還不要緊,這王八蛋的底線還真不簡單。」田雞一口氣把水喝完憤憤不平說。
「你慢慢說,看把你氣的,說了半天,赤井嘉隆的來頭,我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凌芷寒說。
「赤井家這一窩子就沒好東西,赤井信成當了倭寇,跑到咱這裡殺人放火,他老子叫赤井剛夫,侵華戰爭的時候,是日本陸軍少佐,但實際上並非是軍人。」
「那是什麼?」封承問。
田雞放下水杯一五一十告訴我們,赤井剛夫是考古專家,日軍佔領葫蘆島後,他便常駐在此,期間組織當地民眾對錦西進行過大規模的挖掘,這人雖然沒有參與正面軍事戰爭,可極其殘暴不仁,被奴役致死的國人難以計數。
日軍戰敗之後,帶著大量珍貴文物返回東瀛,後來以被抓,關押期間不思悔改,在監獄自盡。
「赤井嘉隆也不是什麼好鳥,有嚴重的激進軍國主義思想,骨子裡流的都是壞水。」田雞說。
「這麼看起來,赤井家覬覦錦西寶藏由來已久,從赤井信成開始就沒有中斷過,赤井信成帶回東瀛的書信中,遺失了至關重要的寶藏位置,想必這就是赤井剛夫隨同日軍到葫蘆島的原因。」我深吸一口氣冷冷說。「難怪看赤井嘉隆年紀輕輕,對於錦西寶藏的事似乎瞭解很多,原來都是從赤井剛夫那裡繼承來的。」
「赤井剛夫在葫蘆島前後五年時間,就差沒把整個葫蘆島全翻個底朝天,但是也沒有找到這處寶藏的確切位置。」田雞站起身正義凜然說。「這事咱不能不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赤井嘉隆得逞。」
「他得逞不了。」我輕輕拍了拍田雞肩膀,淡淡一笑說。「寶藏的位置,我們已經知道在什麼地方。」
「這麼快就找到了?」田雞大吃一驚,但很快喜笑顏開。「在什麼地方?」
「碣石宮。」宮爵笑著回答。
「碣石宮?」躺椅上的封恭睜開眼睛,吃力的坐起來。「那不對啊,日本子在錦西的確挖了不少地方,碣石宮也被挖過,聽老人說,挖的還不淺,可也沒聽到有什麼不尋常的動靜,你們確定是碣石宮?」
「如果是碣石宮的話,倒也能說的通,我們最開始追查的是候公,這人在東渡之前,曾在錦西奉命駐守長達十年,而在候公駐守的期間,也正好是碣石宮修建的時間。」封承收起手裡的折扇說。「難道,這座宮殿還另有其他玄機?」
「碣石宮到底是幹嘛的?」田雞好奇的問。
封恭活動了一下肥碩的身體,一邊擦拭額頭的汗水一邊述說碣石宮的由來,碣石宮其實是一座秦始皇的行宮,但真正的意義遠非於此,這座龐大的宮殿,象徵的大秦版圖中東面的門戶。
當年秦始皇東臨碣石的駐蹕之地,這座宮殿到底有多雄偉寬廣如今已經無法去判斷,但從如今殘留的遺址地基上看,面積超過十五萬平方米。
「我說點你敢興趣的事。」我推了推已經入神的田雞。「恭叔之前說的這些都是明面上的話,但傳聞中,碣石宮可並非僅僅是一處宮殿,古籍裡的描述是,黃金銀為宮闕,其寶珠玉不盡……」
「啥,啥意思?」田雞明顯在吞嚥口水。「啥叫黃金銀為宮闕?」
「傻子。」我拍了一下田雞的頭。「碣石宮是一座金宮,並非誇張的描述,而是真正用黃金銀蓋造而成的宮殿,至於其寶珠玉不盡,是說裡面各種寶物數之不清。」
「黃金……黃金宮殿……」田雞麻木的蠕動一下嘴唇,整個人嗖的一下站起來。「走,咱們現在就去碣石宮。」
「八九不離十的事,地方咱們都找到,你慌啥。」我哭笑不得白了田雞一眼。「恭叔說,日本子也在碣石宮挖過,但沒有結果,要麼是挖錯的地方,要麼就是沒找對方法,紀家先祖留下的寶藏,如果真是碣石宮的話,沒那麼容易讓我們輕而易舉找到。」
「那我們現在幹嘛?」田雞急不可耐問。
「我還有一件事沒搞清楚。」我說完看向封承。「封叔,那個戴金絲面具的錦衣衛你可查到眉目?」
封承沒說話,旁邊的肥雕挪動一下身體,豎起一根指頭撓了撓稀疏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