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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節

「我想見見請花姐幫忙找松瓶的人。」我也不客套開門見山。
「這恐怕不合規矩,你跟著葉哥時間也不短,上不問金主,下不問來路,這道理想必你也清楚,我也是把金主是誰告訴你,惜雙怕是以後也不能在這個圈裡立足。」花惜雙淡然一笑。
「這個規矩我當然懂,沒其他意思,只是有些事想當面問清楚。」
「這樣吧,松瓶的事怎麼說你也幫了大忙,你的意思我可以幫你轉告,說不一定金主也想見見你。」花惜雙說的客氣但不像是在搪塞。「圈裡就這麼大,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指不定哪天惜雙還有勞煩你的時候,你放心,惜雙言出必行,答應你的事我就一定會辦到。」
我猶豫了片刻,這個女人能在黑白兩道立足,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她不肯告訴我的事,再怎麼問也不會有結果,何況花惜雙都把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能再說什麼。
從花惜雙那兒告辭我立刻回到城東的家,一開門吃驚的發現裡面站滿了人,葉知秋焦頭爛額來回在院裡走,趙閻坐立不安面色焦慮,宮爵和田雞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了?」我進去疑惑的問。
「你怎麼才回來,我爸不見了。」葉知秋見我進去連忙走上來。
「不見了?!」我一愣沒反應過來。「什麼叫不見了,掌櫃那麼大的人怎麼會不見?」
「葉哥已經快半個月沒回來過,還有魏虎,兩人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我之前尋思應該是有要事外出,可這麼長時間沒音訊怕是出事了。」趙閻陰沉著臉憂心忡忡對我說。
葉九卿謹慎,做任何事都有交代,而且干盜墓本來就是刀口舔血的營生,外出探墓總會先知會留守的人,去了什麼地方,和誰一起去的,要去多久,這些都是為了以防萬一,葉九卿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一聲不吭消失這麼久。
「掌櫃什麼時候出去的?」我知道事態嚴重連忙問。
「算起來有半個多月,你們走了沒幾天,有人送了一封信到當鋪,上面寫著要掌櫃親啟,當時葉哥還留在宅子裡,我怕有要事耽擱了,就送到這裡來,當時葉哥和魏虎都還在。」趙閻回憶起半個月前的事。「我親手把信交給葉哥,他拆開看了一眼,開始還沒反應,留我和魏虎在院子裡陪他喝酒,等到晚上我快走到時候,葉哥突然站起身,回房重新拿起之前那封信,我記得當時他臉色都變了,好像很驚恐,然後衣服也沒穿,就往外急匆匆的出去,我和魏虎在後面怎麼喊也不聽,我擔心葉哥有事,就讓魏虎跟去,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
「我從蘇州回來,就聽趙叔說我爸不見了,開始我都沒在意,想著他是出去辦事,可這麼久沒音訊我真擔心他們出事。」葉知秋愁眉不展焦急萬分。
「這都大半個月了,再辦事也該回來,掌櫃那樣謹慎的人,大半夜衣服都不穿就往外衝,這得多大的事啊。」田雞走到我身邊說。
「有將軍在呢,你被著急,掌櫃真有事將軍也會護他周全。」我摸摸葉知秋頭安慰她,然後轉身問趙閻。「信呢?那封信在什麼地方?」
「還在屋裡呢。」
「信上都寫了什麼?」我問。
「葉哥的屋子任何人不能進去,這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信上的內容我也沒看。」趙閻說。
「您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不知道變通,人都不見大半個月,您也不查看一下信上都寫了什麼。」我眉頭一皺看了看趙閻,轉身盯著葉知秋。「你幹嘛去了,平常見你凶的很,節骨眼上屋你都不敢進。」
葉知秋支支吾吾埋頭不敢和我對視,我連忙推開門走進去,信原封不動擺在桌上,我拿起來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信上寫的是什麼意思,內容很簡短,就兩個字。
邱崗。
然後下面有落款的七個字。
影后相思懷苦心。
我翻來覆去認真檢查了半天,信上除了這兩排字外再無其他,我把信交給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上面這些字的意思,更不懂,為什麼葉九卿會突然神情大變。
「要不報警吧。」葉知秋心急如焚。
「報警,你可別丟了你爸的臉,他幹什麼的你不知道,出了事讓警察去查,這面可就丟大了。」趙閻連忙阻止。
「讓當鋪裡的人全都停下手裡的活,都派出去四處查探,掌櫃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相信一般情況下沒人敢把他怎麼樣,成都又是掌櫃的地界,黑白兩道都得給他面子。」我轉身對趙閻說。「當鋪裡管事的人都不在,您現在說話最管用,得知會一下各路的人,讓都出出力幫忙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可他們都失蹤十多天了,不能就這麼等著啊。」葉知秋方寸大亂抿著嘴問。
「關鍵還在這封信上,想必掌櫃是看明白了信中的意思,想要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還得先搞明白這封信的玄機。」我摸摸葉知秋的頭讓她別著急。「掌櫃只要還在成都,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他這幾十年摸爬滾打,葉九卿的名號你不知道輕重,外面的人可清楚,真有誰敢動你爸,那也是不想活了。」

第135章 遇襲
「邱崗是什麼意思?」宮爵看著信紙良久。「會不會是一個人啊?」
「邱崗?」趙閻深思熟慮半天搖搖頭。「和掌櫃有來往的人,我們都應該認識,但從來沒有一個叫邱崗的,是不是人名我不知道,但有處地方倒是叫這個名字。」
「在什麼地方?」田雞急切的問。
「成都新南門後面有一矮山,原來叫官山,也就是野墳堆積的亂葬崗,老成都都知道,那地很久以前就叫邱崗。」趙閻面色凝重的回答。
「亂葬崗?掌櫃大半夜急匆匆去亂葬崗幹什麼?」我喃喃自語。
「該不會是去刨墓吧。」田雞試探著問。
「怎麼可能,他號稱葉九鳳,無寶不落的主,亂葬崗裡能有什麼東西,何況掌櫃斷不會去動那些野墳,這是掉價的事,打死他也不會做。」我搖搖頭轉身對趙閻說。「這事恐怕得辛苦您了,安排當鋪裡的人四處查探,多派些人去邱崗,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對了,花惜雙還在成都,她人面廣路子也比咱們多,您得去見見她,讓她出面幫這個忙,不管她要什麼,您都答應著,就是傾家蕩產也先得把掌櫃和將軍給找回來。」
趙閻點頭立刻回四方當鋪著手安排,我坐到葉九卿的房裡,從宮爵手裡把信接過來,邱崗如果就是趙閻說的亂葬崗,那應該是約葉九卿去那兒見面,可僅僅邱崗兩字絕對不會讓葉九卿前去,關鍵應該在最後一排那七個字上。
影后相思懷苦心。
葉九卿應該是看懂了這七個字的含義,這才急匆匆離開,我反覆在嘴裡念叨這排字,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什麼意思,能讓掌櫃都亂了方寸,影后……」
「這是什麼?!」我還在思索文字的含義,坐在旁邊的葉知秋突然目瞪口呆打斷我的話,目光落在我戴著的手鐲上。
「手鐲啊,你應該認識啊,凌家的東西。」我不以為然的回答。「你這麼大驚小怪幹嘛。」
「我知道這是凌家的東西,而且還是凌家世代傳承的信物,我是問怎麼會戴到你手裡?」葉知秋的神情緊張。
「這事提起來就火大,你舅舅差點沒活埋了我們,如果不是凌芷寒把這東西戴到他手上,你現在都瞧不見我們了。」田雞心有餘悸對葉知秋說。
「芷寒給你戴上的!」葉知秋霍的一下站起身。
「我不想戴,就知道你看見要笑話,可你沒瞧見當時那陣仗,凌芷寒為了我們不惜和你舅舅反目,我想取下來的,可她不讓,人家都被趕出家了,我總得順著她意思。」我拉了拉衣袖擋住手鐲,免得再被她叨叨。
「哼。」葉知秋一臉陰沉冷笑一聲。「看樣子,我們葉家要辦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