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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

  「沒有,她沒拿過手機出來。」
  瑞本看著艾琳的眼睛然後歎了一口氣,「聽著,」他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明白的,但是我們盡可能地做到人道。這樣在動物身上的測試出來的藥物可能拯救無數的生命。我們大多數都是動物愛好者。真的。我家裡養了兩隻狗,我像愛孩子一樣愛它們。但是我們沒有選擇。要求就是我們必須在動物身上實驗以後才能在人身上進行試驗。」
  艾琳臉都僵了,「我真的不是為了動物權利來這兒的。」她說道,「我不想妨礙你們。我只是犯了一個無辜的錯誤。你們要是願意可以領我出去。」她眉頭緊鎖。「我很想離開,就像你們恨不能我立馬離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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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在一家小型超市旁邊停下了車,整理剛剛發生的一切。她的內心很亂。
  她面對著兩個不可能的結論。要不是瑞本有一個雙胞胎兄弟,或者是幽靈——跟他有一樣的名字、頭銜和公司——要不就是他在玩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戲。她仍然不相信他可以掩飾他的見到她時的本能反應。所以可能是他知道她要來。越想越不可能,另外一種情況可能更說得通。畢竟,她還為他承擔著吃官司的風險。也許他是假裝不認識她。如果她被抓了,他可以否認所有事情。他看上去不像這個類型的人。但是她越想越覺得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如果她私底下給他打電話,他會突然又承認他認識她嗎?然後為自己的神秘找個借口?然后冠冕堂皇地道歉?
  你會想他可能給了她一些暗示。使了一個顏色。或是什麼。他可能會告訴特洛伊他想親自領她出去,然後趁著單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小聲告訴她,他希望能夠保持這段秘密關係,原因以後會解釋。
  難道是她一直在跟多重人格障礙的人一起工作?她想想都覺得諷刺。也許他的人格一方面就是位精神變態者,另外一面是精神變態鬥士。
  她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她點擊了快速撥號,瑞本的私人號碼。這一定會很有趣。她很生氣,他要是覺得她會原諒他,那他就錯了。
  她自己挖苦自己想,還搞什麼浪漫呢。
  電話響了三聲便接了,「嗨,艾琳,」一個很激動的聲音問道,「事情進展如何?」
  電話那頭的聲音是她熟悉的聲音,而不是今天在阿斯克勒庇俄斯聽到的那個聲音。「不要跟我胡扯了!」她憤怒地說道,「你在玩什麼把戲?嗯?如果你不想承認你認識我,你至少可以給我使個眼色什麼的。」
  「你在說什麼呢?」瑞本說道。
  「我在說我去你的辦公室的時候,你卻假裝不認識我,你這個混蛋。我在說的是我們在視頻通話的時候,你換了一副聲音。是嗎?你是不是跟每個不同的合作夥伴用的都是不同的聲音?」
  「你去了阿斯克勒庇俄斯?」瑞本警覺地說道。
  艾琳疑惑地搖了搖頭,她想要穿過電話,直接掐死他,告訴他當然去了阿斯克勒庇俄斯,但是他的聲調讓她嚴肅地回答他的問題,「是的,我本想給你一個驚喜。」
  「啊哦,」瑞本說道,「看來進行得不順利。」
  「你就在那兒的,你知道怎麼回事兒。」
  「我不在那兒。你一定是碰到的真正的休·瑞本博士。他完全不知道你是誰。」他頓了一下,「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想找詞兒來罵我。我不怪你。」
  「那麼你能解釋一下到底該死的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嗯,很顯然呢我不是瑞本博士。我跟你撒了謊。但是我有很充分的理由。」他加快語速說完。
  「讓我猜一猜。你有一個跟你長得一樣的雙胞胎兄弟——不同的聲音。」
  「不。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只是第一次跟你聯繫的時候,我需要一點資歷。我知道你會查我的背景。所以我用了他的名字和頭銜。我們視頻聊天的時候,我有軟件能夠把我的臉轉換成他的。」
  艾琳固執地搖著頭。「不可能,」她說道,「沒有這麼好用的科技。你的嘴唇和表情跟你的話配合得很好。如果有這樣的軟件能夠將你的每一個表情和嘴唇的動作都即時反映在模板上,忽悠了他人一次又一次,我一定會知道這樣的軟件。」
  「我會給所有事情一個解釋的,」電話另外一頭的聲音說道,「真的。」
  「我應該叫你什麼呢?」她怒沖沖地說道,感情上的巨大傷害讓她的憤怒變本加厲,她認可的一個朋友和科學上的同事背叛了她。她跟魔鬼簽訂了協議來幫的一個男人。
  「如果你願意,你還是可以叫我瑞本。都兩年了,使用一個不同的名字對我來說不是很妥吧。」
  「不是很妥?」艾琳反擊道,「繼續使用一個你冒名頂替的名字,才是我認為的不妥。你叫什麼名字?真正的名字!」
  「德雷克。」
  「是名還是姓?」艾琳問道。
  「既是名又是姓,」他回道,在他們繼續糾結名字之前,德雷克說道,「聽著,艾琳。我不怪你這麼生氣。但是在我們深入討論之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請自來嗎?」
  「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我的錯?因為我想要給你一個驚喜?聽著,我不需要解釋我的行為。但是你必須解釋你的!」
  「我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他很快地回答道,「這完全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我欺騙了你,我會解釋到你滿意為止。但是,在我們進一步討論之前,我想要知道清楚。突然到訪聖迭戈不是你的風格。所以我得猜才能知道是什麼。」
  她想了想該怎麼回答,然後說道,「你料想得沒錯。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可以逆轉精神變態的組合。」
  「太棒了!」他小聲地激動道。「難以置信,我以為至少還要花費一年的時間。」
  「我也是這麼想的。」她承認道,然後像是又加了一句,「德雷克。」
  她挺走運的,這次她可是像是中了彩票一樣。沒人能保證她會成功,畢竟老鼠和人是不一樣。即使配方存在,也可能花上好幾年才能找到,也有可能致死個案遠不止才三例,如果再發生一起致死案例,她會馬上停手,無論找到還是沒有找到配方。
  「我一個月之前找到的。我想在多些案例身上確認後再告訴你。」
  「在所有對象上都有用?」瑞本/德雷克興奮地說道,「每個對象都實現了完全逆轉?」
  「是的,在幾天的測試下。超過五十個對象。不只是生理機能,還有大腦模式對於帶感情詞語的反應。所有的。我們找到了精神變態者的完全治療方法。」
  「不可思議。」
  艾琳點點頭。從大局來看,這讓高不可攀的難題瞬間變得如同小兒科一樣。
  「艾琳祝賀你。我知道你承擔了所有的風險和壓力。我永遠都欠你一個人情。」他頓了頓。「成功的配方組合是什麼?」
  「那是我想見你跟你說的其中一件事兒。不過現在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你都承認了撒了這麼大一個謊,從我們一開始接觸開始,你就在騙我,我再相信你那我就是白癡。我準備告訴的是瑞本,不是德雷克。」她不客氣地說道。
  「不論我是誰,我還是那個讓這一切變成可能的人。我付出了時間和相當多的經濟上的支持。你現在必須告訴我,馬上。」他的聲音裡突然出現了命令的口氣。
  「我沒有義務做任何事情。我也不會做。我得先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
  電話另一頭一聲重重的歎息聲。「你說得對,」他說道,「對不起。但是我必須要贏回你的信任。好吧,你可以暫時不說,沒關係。但是希望我解釋清楚我們所做的這一切,你就會明白的。然後告訴我能夠治療精神變態者的治療配方。」
  「你是不是都不在聖迭戈……德雷克?」她問道,有意地多次使用這個新名字,讓她自己能夠盡快適應這個現實。
  沉默了半晌,「是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住在亞利桑那。尤馬附近。要不我們明天下午在亞利桑那大學學生會見面吧?在你的主場,就在書店門口,我會跟你解釋一切,一點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