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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節


  只是我看到這次的水波紋比之前的要大了許多,同時水花也開始翻騰起來。
  廖光明盯著那江面,突然喊了一聲:「快看江面,那是什麼魚?」
  我朝著那江面看過去,發現在水層的地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魚身。我這一小團血,竟然引來了這麼多的魚。
  那些魚就在那水層的下面浮游著,我們能清晰地看到它們的後背。那後背是漆黑色的,特別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道道背鰭,如狼牙般立在那裡。
  那些魚都有一尺多長,讓我懷疑那小小的魚鉤能不能釣上來這麼大的魚。
  而那些怪魚,在水面下浮游了一段時間之後,有部分的魚往水下潛去了,還有部分的魚將魚頭露出了水面。
  我看到那魚頭,記憶中從來都沒見過這種魚。那魚的頭部幾乎沒有任何的魚皮包裹,就像是一個魚頭骨一樣。尖利的牙齒犬牙交錯,露著寒光。
  只一會的工夫,我就看到那一小片血紅,別這些魚蠶食一空。
  而同時我看到廖光明手裡的魚竿忽地往下一沉。
  這一下突如其來,差點把廖光明給拉下水。
  我趕緊上前幫他拉住了魚竿,我們倆用力將那魚竿往回拉。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釣魚技巧可言,只是憑藉著蠻力和那水底的魚互相較力。
  那魚的力量竟然奇大,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才勉強和那魚保持個平平。
  後來那醉翁看的起勁,上來接過釣竿,把我們往旁邊一推。
  我急忙喊道:「不行,那魚勁太大。」
  可是那醉翁手持釣竿,在那水裡來回挑動,任由那魚在水裡游來游去。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種釣魚的技巧,等到那魚的力歇,才能將它拉上來。果然是醉翁釣技高超,在和那魚周旋了一番之後,一下子將釣竿拉了起來,一條黑乎乎的大魚被他釣了上來。
  那魚落到殘橋上,辟啪直蹦。
  醉翁抓起魚尾,一下子甩到了魚簍之中。
  我走過去,看那怪魚在魚簍裡瘋狂扭動,將那魚簍撞得啪啪作響。
  而那醉翁此時喜形於色。
  廖光明湊過去,說道:「老人家,我沒吹牛吧。」
  醉翁連連點頭:「沒想到這水裡真有魚,真有魚,有你的……」
  廖光明衝著那老頭一鞠躬,「老人家。我們兩個被人誆到這畫中,生死一線。還希望老人家救我們。」
  醉翁點點頭,拉著我們坐到了那殘橋之上。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醉翁問道。
  我們也沒隱瞞,將事情的經過都跟醉翁說了。
  醉翁想了想,問道:「那棺材裡的人偶,你們沒有動?」
  「沒有。我貼上去兩道定魂符。」廖光明答道。
  「好險啊,你們沒動那人偶算是救了你們了,定魂符聊勝於無吧,也就能多延長一下你們在畫裡的時間而已。不過算起來你們入畫有一段時間了,一旦過了七天,你們就必死無疑了。」醉翁說道。
  我聽了醉翁的話,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我們進來不過幾個小時,距離七天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想辦法衝出去。」
  醉翁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聲:「小伙子,你想的太天真了。這畫中一日,外界是十天。你們已經呆了幾個時辰了吧,那說明外面已經過了三四天了。如果外界七天一過,你們的魂魄就會跟我老頭子一樣,永遠留在這畫裡了。如果魂魄能單獨存在還好,就怕鬼畫師將你們魂魄打散,成為這裡的山水之靈,那可就更慘了。」
  「啊?這麼說,我們沒多少時間了。」我聽醉翁說完,吃驚非小。
  「求醉翁指教。」廖光明恭敬地對醉翁說道。
  醉翁想了想,對我們說道:「如果我能幫你們出去,你們是否可以幫老朽一個忙?」
  廖光明點頭:「如果我們能幫上您的話,必定全力以赴。」
  醉翁點點頭:「我被鬼畫師畫出,並賦予畫靈,讓我有了思想,有了思維。可是卻被禁錮在這裡,每天呆的跟活死人一樣。這鬼畫之中,包羅萬象,而且鬼畫之間是可以自由穿行的。我很想到其他畫中的世界去看看,我想請二位出去之後,幫我這個忙。」
  「可是,怎麼樣才能幫到你?」我問道。
  「簡單,你們出去之後,找到這幅醉翁獨釣寒江雪,用中指血,在我的身上抹上一筆即可破了我身上的禁制。」
  我點點頭:「這個簡單,包在我們身上了。」
  醉翁一笑:「那就有勞二位了。至於你們出去的辦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很難。我說過各個鬼畫之間,是可以互通的。你們身上沒有禁制,可以到其他的畫裡去。我這幅醉翁獨釣寒江雪的畫中,沒有出去的法門。你們需要找到有通往外界出口的畫才行。」
  「那……我們怎麼知道哪幅畫中有出口?」
  「有出口的畫,在畫裡能聽到外面的聲音,但是能否找到出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另外這個送給你們。」說著,醉翁將他身上的那件蓑衣還有斗笠脫了下來,遞給我們。
  我們不解他這是什麼意思。
  醉翁解釋道:「這蓑衣和斗笠是鬼畫師勾畫而成。如果你們找到了出口,出口處必然戾風猛烈,這斗笠和蓑衣可以幫你們抵禦戾風。」
  我們對醉翁感激不已。
  醉翁擺擺手,「去吧,你們順著這個山口走出去,就應該到達下幅鬼畫之中,祝你們好運。我要釣魚了,你們走吧。」
  我點點頭,將手指刺破,在那葫蘆裡又滴了幾滴血,說道:「老人家,我的血可做釣餌,您可省著點用啊。」
  醉翁頭也沒回,擺了擺手。
  我們告別了醉翁,朝著下一幅鬼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