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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節


  「這段時間,到幾天後的陰曆九月十五,是最關鍵的時期。你們曾經兩次開棺,把屍羯給放了出來。這已經破壞了他的屍羯成形。所以他才要取你的鍾馗紋身,因為這紋身也可以促進屍羯的形成。而這兩天我們還不能讓他看出來我們正在突擊訓練,所以晚上我還會把身體讓給他。晚上你就離開這裡,把白天我教給你的理論多理解理解就行了。」
  我點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結果在接下來的三天,白天我就留在斗笠爺家裡。雖然我看過那本藥香譜,但是由於兩種職業路數不同,所以有很多我難以理解的地方。但是斗笠爺的道術雖然不高,但是他作為鬼藥師的理論,可是真稱得上是大師。他將那些理論以填鴨式的教學方式,教給我。
  這種方式雖然不能算是一個好的教學方法,但是卻絕對是當前時間緊迫下的最適合的方法。
  雖然斗笠爺是一任門主,但是他手裡居然沒有藥香譜這本書。
  據他說,當時師父傳他也只是口述居多。
  而我這時也感覺當時斗笠爺的師父看斗笠爺也是看得很準,門主讓他做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因為他的記憶力簡直是神了。沒有任何的書本記錄,他卻能將那些鬼藥門的法門娓娓道來。只是由於斗笠爺不肯沉淫於此,才阻礙了他道術方面的發展。
  鬼藥門的各個技法,各個口訣,以及各種鬼藥的製作以及破解,各種原來的採集辨認等等,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我也利用這個機會,將這些東西盡量記在腦子裡。並且和那本藥香譜相互對比學習,使自己在短時間內的鬼藥門道術的理論也提升了一大截。
  但是只依靠這三天的時間,要想把整個鬼藥門的東西都理解透徹,也顯然是不太可能的。斗笠爺也只是將一些重要的道術傳給了我,希望我能利用這些道術,能夠將於金魁制服。
  我心裡想,這想法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鬼藥門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門派,雖然近期人員凋零,但是畢竟道術是一脈相承下來的。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洗禮和發展,我用三天時間,怎麼可能掌握到可以和於金魁鬥法的程度呢?
  但是此時我就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可以說是趕鴨子上架,只能盡我所能了。
第325章 曼珠沙華,彼岸生花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在第三天的晚上,斗笠爺把我叫過去,說道:「明天就是合體的時間了。今天晚上你還有一個任務……」
  我一愣,問他是什麼任務?
  斗笠爺說:「鬼藥門的門主,也是需要信物的。不然你口說無憑,以後見了門中人。無法服眾啊。」
  「還有信物?你不是說過,這芒果和雪梨是門主才擁有的,它們不就是信物嗎?」我問道。這幾天我已經給這兩隻壁虎準備了背囊,兩隻守宮平時就鑽在裡面。
  而在我剛剛說到芒果和雪梨的時候。這兩隻壁虎各自從背囊裡爬了出來,蹲在我的肩膀上搖頭晃腦。
  我胳膊一伸,它們又順著我的胳膊迅速爬到了我的手心裡。仰著長長的脖子,歪著腦袋盯著我看。
  斗笠爺卻搖搖頭,「它們是門主專有,但卻不是門主的信物。」
  「那門主的信物是……」
  「是一枚鬼花戒。」
  「鬼花?彼岸花?」我問道。
  「彼岸花,佛教名曼珠沙華、摩訶曼殊沙華。意思是開在天界之紅花。傳說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這種花經常長在野外的石縫裡、墳頭上,所以有人說它是「黃泉路上的花」。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詛咒人們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所以在佛經裡說: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你是說,鬼藥門是以這種彼岸花作為門主信物?」
  「是鬼花戒,一枚鑲嵌著彼岸花的指環。這門主指環,不光是門主身份的象徵,還有特殊的功用,善避毒,能收魂,收鬼霧……」
  我聽著一愣,這東西是好東西啊,急忙伸手,「有這好東西,怎麼才說?拿來……」
  斗笠爺搖頭,「沒有。」
  「臥槽,你說這麼熱鬧,沒有?哪去了?」
  「你需要去取。就在二郎神祠後殿的那根中梁之上。不過雙七,這鬼花戒你一旦取到手,就要承擔整個鬼藥門的責任。因為由於近幾代門主的疏於管理,所有的鬼花門人一旦見到此戒,不但不會臣服,反而會起覬覦之心,會拚死爭奪。所以你需要將鬼花門的門人重新整合,等同於重建鬼藥門了。」
  我一聽這一大套,就有些頭疼。不過以後的事暫時也不想考慮,還是決定先拿到手再說。
  「好好一戒指,你放樑上幹嘛?」我問道。
  「沒辦法。於金魁也一直想得到這鬼花戒,我如果放在身邊,說不定哪天就被他弄到手了。所以我就找了一個安全的地兒,那二郎神祠的後殿,他經常去,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還好,他應該還沒發現那個地方。」
  我點點頭,「斗笠爺,你鬼心眼也不小啊。我去取。」
  斗笠爺又交代了我幾句,我便從斗笠爺那裡離開去二郎神祠。
  廖光明本來要陪我去,但是第二天就要去阻止厲鬼和屍羯合體,他更要準備一些東西以作應對。
  而且我認為去取一樣東西而已,沒必要興師動眾,反而是赫連雙,這兩天她媽媽的情況好了許多,她感覺到很悶,非要陪著我去。
  見她很是堅持,我也就答應了。
  赫連雙從她的車子後備箱,拿出了她的那把雪花斧。我笑道:「你一個姑娘家,整天拎著把斧頭跑來跑去,哪裡還有個姑娘家的樣子,倒像是一個十足的伐木工。」
  赫連雙一撇嘴,「那就對了,本來這就是鋸匠爺爺送給我的。」
  我點點頭,帶著赫連雙開始上山,去向二郎神祠的後門。
  後門那裡我來過幾次了,先是跟蹤斗笠爺,後來又和廖光明去查了幾次,所以走起來也是輕車熟路。
  而這一路上,我也沒有遇到其他的異狀。也許真的如斗笠爺所說,合體的日子快到了,這幾天算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我和赫連雙肩並著肩,從山坡下爬上來,直接去了那後院的角門。
  我輕輕推開角門,帶著赫連雙到了後院。
  我望了望那後殿,裡面的長明燈,還在燃燒著,放出微弱的光亮。
  但是就是這點光亮,讓我的心安定了不少。起碼它會讓人感到安全,感到溫暖。不像純粹的黑夜,讓人總是浮想聯翩。
  我帶了手電,仔細聽了聽,四下除了風聲,再就是寺院裡的銅鈴聲。
  我拉著赫連雙,輕輕推開後殿的門,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