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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節


  「那應該不是,不過是他翻修的。包括那廟通往山下的路,還有一些周邊的設施,都是他帶著人弄的。」赫連雙回答道。
  「按說,他給廟修路了,還擴展廟宇了。這應該是積德的好事,不應該還受什麼廟神的降罪啊……」我說道。
  「那可未必。」廖光明插嘴道:「也許他做再多的事,也抵不了他的罪也說不定。有空需要瞭解一下這方面的事。」
  我們在這獨樓的一樓二樓各自轉了兩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我感覺這房子裡陰氣還是重一些。
  「你說你媽媽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幹嘛?」我想當然地認為是赫連雙的媽媽一個人住,挑不起這麼大的房子的原因。陰氣重而陽氣弱,自然而然會被一些魂魄利用而做夢。
  「她跟我爸爸這些年,住的都是大房子,讓她住小房子可住不慣了。」赫連雙在一旁解釋道。
  最後我們三個轉完了,又回到一樓的大廳。
  廖光明不住地向周圍看,似乎對於沒有什麼發現,還有些不死心。
  我也是如此,便隨著他一起端詳這座小獨樓。
  最後,我們倆的視線同時集中到了這棟獨樓的那個大樑上面。
  這樓橫擔獨樓兩側山牆的,有一根粗梁,也就是中梁。
  通常我們所說的上梁,就是指的這根梁。上梁的儀式對於房子的落成很重要,特別是在農村的一些地方更為流行。
第300章 鬼抱梁
  而我所知道的這種中梁,除了在建築結構實用上的所佔的重要位置外,同時更有其無形的潛在層面的意義和影響。
  特別是在廟堂之中,中梁是用來連接建構本身、天地、神靈與魂靈之間的關係。所以有一種說法叫:上梁有如人之加冠。
  在上中梁時一般都要舉行隆重的儀式,期盼中梁支撐永保建築物之堅實,民宅合境平安,並能香火旺盛。澤被蒼生。同時恭請暫住的魂靈移居別處。
  因此中梁安置的順利與否無論是對房宅的主人,還是負責上梁的風水師而言,不僅關乎建築往後的堅實牢固,其本身的中梁風水更能影響到相關的人、事、物未來的命運。
  一般民宅之中的中梁。代表整座厝宅本身的安詳,它本身所擔負的如同一家之長棟樑的角色。一般來說會在梁的下方中央部份懸掛八卦鏡或者五帝錢,以避邪制煞、鎮宅平安。
  結合到我們今天看到的這棟房子,我和廖光明都發現,在這獨樓的中梁之上,並沒有發現安放八卦鏡或者是五帝錢之類的鎮宅之物。
  我和廖光明對視了一眼,都感覺這裡應該是有點問題。其實這種習俗,已經在當地廣為流傳,並不僅限於風水師,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不安放鎮宅之物,顯然也是得到了主人的許可的。可是問題來了,主人一般都會祈求自己的家宅平安,香火旺盛,怎麼可能允許風水師不安放鎮宅之物呢?
  廖光明看了許久說道:「也許這棟房子,並沒有舉行上梁儀式。所以沒有鎮宅的東西,也就順理成章了。」
  我轉頭問赫連雙,「你知道這房子搞沒搞過上梁嗎?」
  赫連雙一攤手,「我也是剛來,我哪知道?」
  廖光明擺擺手,「這中梁到底有沒有問題,我們可以測試一下。」
  我一愣,問道,「怎麼試?」
  廖光明問赫連雙:「雙雙,你們這裡,有向日葵嗎?」
  赫連雙點點頭:「肯定有啊,你們沒注意嗎?這院子裡牆邊就種了一趟。」
  「太好了。」廖光明一拍手,「雙雙,你去外面,挑長得茂盛的幾棵,把花冠下面的第一對葉子給我摘過來,摘十片就行。」
  赫連雙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去掰葉子。
  我知道向日葵這種植物,因為其花冠向陽,所以是陽性很足的一種植物。而我看過那本藥香譜,也知道這種向日葵的葉片,也有很大的作用。可以作為一味中藥,有平肝潛陽,消食健胃的作用,還能治療一些病痛。
  但是顯然今天廖光明不是拿它來治病的,我也拭目以待,看看廖光明要搞什麼名堂。
  廖光明去房間裡找了個鋁盆,放在了一樓的正中央。
  我抬頭看了看,這盆剛好是在那中梁的下面。
  一會的工夫,赫連雙抱著一堆葉子走了進來,也放到了地中央。
  廖光明拿出一摞紙錢,點燃之後,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自扔出一張,其餘的都放到了那鋁盆裡。
  這時那鋁盆頓時就成了一個火盆。紙錢燃燒的很旺,火苗竄起來好高。
  那火把我的臉烤得很熱,同時我看到火影在他們倆的臉上跳躍不定。
  廖光明一臉嚴肅,不住地往那火盆裡塞紙錢,而那火也是越來越旺。隨後,廖光明將一片向日葵的葉子放進了火盆。
  那葉子是剛從枝幹上摘下來的,還是綠的,經過火烤之後,也逐漸地蔫了下來。到最後,就看到那火盆裡騰起濃濃的黑煙。
  而在那葉片逐漸被烤得冒出黑煙的時候,廖光明又從包裡掏出一個瓶子,我知道那瓶子裡是一些香灰。
  他將那香灰灑到了火盆裡,隨後便將紙錢和向日葵的葉片不住地往裡填。濃濃的黑煙,瞬間就瀰漫了整個房間。
  但是奇怪的是,那煙氣並不嗆人,反而裡面有一股淡淡的佛香味。
  等到把那些葉片全都燒完了,煙氣依然沒散。
  但是我就發現,那些沒有散掉的煙氣,卻逐漸向房間的上方升騰起來。最後竟然團繞在了那根中梁的周圍。
  那煙氣盈盈繞繞,一直持續了大概有三五分鐘,才逐漸散去。
  這時,我們全都抬頭去看那根中梁。但是我卻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我和赫連雙看著廖光明,不知道這又代表著什麼?
  可是廖光明面色凝重,他看了一會,一揮手,「雙雙,把燈關了。」
  赫連雙應了一聲,按下了燈的開關,屋子裡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種黑暗之中,我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就好像是這屋子裡不只是我們三個,而是還有其他人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