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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節


  這是那女人的罵人話,我只聽懂個大概。更為瘆人的是,她發出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低沉。
  而且那個女人的手上明明帶著針頭,我看到那針已經扎進她的皮膚裡去了,可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這時,那個女孩也哭著撲上去,大聲叫著媽,你怎麼了?你別這樣……
  隨後她轉過頭來,哭喊著讓我們救她媽媽。
  張真仁在身後來了一句,「這是不是鬼上身啊?」
  我搖搖頭:「看時間不大像啊。」
  這時,那女人伸手就去抓掛點滴的那根桿子,像是要抓來做武器。她開始瘋狂的搖晃著掛吊瓶的桿子,那種力道很大,感覺她要拿拿那根桿子做武器似的,好在只是在那晃。晃了好一會兒,差點吊瓶都能掉地上,她嘴裡還是罵罵咧咧,眼睛還是怒目圓睜著。
  這時,劉曉翾帶著一個護士跑過來。那護士拿著針管,在那女人的身上紮了一針。
  那針好像是鎮靜劑,很快女人就失去了精神,被兩個孩子扶著倒在了床上。
  那護士收了針管,說了句,有事再喊我,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們。
  等到那護士走了,我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勁,心想會不會和醫院的狀況扯上關係呢?
  看那女人的情況穩定了,我走過去問那女孩:「你媽媽這是什麼情況?」
  那女孩白了我一眼,問道:「你到底是不是醫生,不是冒牌的吧?」
  這一下把我嚇了一跳,但是馬上反應過來,她還是在埋怨我剛剛沒出手救她媽媽。
  「姑娘,我們不是這個科的醫生,手頭也沒有藥,這不是幫你叫了護士嗎?而且我們可以幫你參考一下你媽媽的病情。你還是如實說說吧。」張真仁走過來說道。
  女孩點點頭,一臉愁雲。
第289章 巫骨術
  女孩講起了她媽媽的情況。
  女孩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教室裡聽課。忽然被班任老師叫了出去,讓她趕緊去一趟這個仁和德濟醫院,說她媽媽出車禍了!
  女孩風風火火趕到醫院的時候。突然就接到了病危通知,說她媽媽很可能不行了。
  當時女孩嚇得大哭,真以為我媽就不行了。
  然後女孩就被自己本家的一個表哥拉到一邊安慰道:「一般做手術都會下病危通知的,你媽會沒事的。不哭了。」
  女孩聽了,心裡有所安慰,便停止了哭聲。
  但是旁邊有一個穿著醫生大褂的人,卻對著女孩說道:「別人也許是例行公事下病危通知。但是你媽媽的情況很複雜。她被撞的不輕,頭部有重傷,身上的骨節有很多都散掉了。像這種病例,十個有九個半都會死在手術台上。」
  女孩聽了再一次大哭起來。那個表哥問那醫生是誰。
  這時旁邊有個護士說道:「這是我們醫院最有名的骨科專家,也是病人的主刀醫生劉軒琛。」
  女孩一聽,急忙抓住劉軒琛,哭著問他,是不是有辦法救媽媽,如果有,哪怕是用自己的命來換,也在所不惜。
  然而劉軒琛搖了搖頭,「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你們需要付出點代價……」
  「代價?多少錢都行,不夠的話,我去借……」
  「我不要錢。」劉軒琛則擺擺手,他單單把女孩叫到一邊,繼續低聲說道:「我不要你們的錢,我只要你媽媽腦後一骨。」
  「什麼?」開始的時候女孩沒聽明白。後來劉軒琛解釋說他只要媽媽的腦後的枕骨上的一小塊。枕骨也叫後山骨。說通俗點,有個大家都知道的名字,叫反骨。
  我聽了一愣,問那女孩:「你是說劉軒琛要你媽媽的反骨?」
  女孩點點頭,「不是整塊,說是一小塊。而且說這種反骨留之不祥,剛好媽媽頭部受傷,可以就勢切了去。這反骨他們醫院可以做科研用。我一想反正媽媽也已經危險了,既然能救她,取一小塊枕骨也無所謂。於是我就答應了,還和那劉軒琛簽了一份協議,並且要我刺破手指蓋了手印。」
  「還簽了一份協議?還蓋的血手印?」我問道。
  女孩點頭說是。然後劉軒琛就親自主刀給女孩的媽媽做了手術,手術當時很成功。
  我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媽媽是怎麼被車撞的,後來查清楚沒有?」
  女孩搖搖頭,說當時媽媽在自己上學跟前的一條路上做環衛工,那條路的不遠處有一個墓園。媽媽每天凌晨三四點就得去上班了,後來聽說出事的時候大概也就是三四點那個時候,而且是一輛渣土車撞的,我媽當時倒地的地方在馬路牙子上,沒有在路中央。
  大家都很奇怪怎麼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也會被撞到,而且如果是渣土車把人撞飛到路邊上,那衝擊力得多大啊,應該早沒了命了才對。
  後來經過搶救,手術成功後,媽媽度過了危險期被轉入了icu病房。初起不讓外人進入,後來可以探望了,人還是昏迷不醒,再後來醒了不能交流能吃東西了。
  然後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卻又發生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像中了魔一樣。
  每到犯病的時候,就會打一針鎮靜劑。但是鎮靜劑產生效力的時效越來越短,現在只能維持2個小時的時間。
  「那……醫生怎麼說?那個劉軒琛又怎麼說?」
  「醫生說是正常現象,這種開顱手術之後都會這樣,可是我看別的病人也沒像我媽媽這般嚴重啊。而且我媽媽好像大後天就要出院了,這種情況我也不太放心啊。」
  我點點頭,「姑娘,好好照顧你媽媽。」
  說著我領著張真仁和劉曉翾離開了病房。
  張真仁湊過來低聲問道:「大哥,我看你臉色不太對。怎麼了?我們還要去住院大樓嗎?」
  我擺擺手,「先回那間辦公室。」
  說著我們又回到了辦公室裡。
  我之所以領他們回來,是因為我想到了一件事,一件跟腦後反骨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