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凶宅筆錄 > 第323節 >

第323節


  我看到那個血糊糊的嬰兒蜷縮在洞壁上我們的竹子夠不到的地方,正用那雙怨毒的眼睛盯著洞口。但是精神似乎低落了許多,他似乎還想掙扎著衝出來,但是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我趁著這個機會回頭吩咐他們,把手裡的定山竹全都橫著封到那個洞口。
  這時那個本來已經停下來的血嬰,再一次衝了上來。他開始瘋狂衝擊著那十幾根竹竿。那些竹竿在洞口,被他衝擊得七零八落。
  我大喝了一聲,抄起身上的古龍木刺,刺破了自己的中指,將那中指的血滴到了竹竿上。那血雖然只有一滴,但是迅速染紅了竹竿上的那些紅色竹斑。
  紅色的竹斑迅速向四周散去,很快,這十幾根竹竿幾乎都變成了血紅色。
  下面的嬰兒的怪叫聲,越來越弱,最後終於在竹竿的壓制下,沒了聲息。
  我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家見我如此,知道暫時沒有危險了,一個個的也都坐到了地上。其實並沒有耗費他們什麼體力,他們多數是被嚇到的。
  張真仁靠過來,問道:「大哥,那是個什麼東西啊?」
  我搖搖頭,「應該是個血嬰,那東西在這撐天四柱中出現,應該是來自地下,也許他就是嘉興之屠中被殺死的嬰兒。這陰地煞氣外洩之後,衍生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奇怪。」
  「那這竹子呢?多虧了這些竹子啊,它居然能制住血嬰。」赫連雙指著那定山竹說道。
  「這叫定山竹,是我從爺爺的手記裡看到的。定山竹喜陽,善能吸收陽氣。而陽氣過剩,就在竹身上形成了紅色的竹斑。這種定山竹由於陽性十足,所以對於一些邪穢之物,能起到一定的克制作用。」
  「原來是這樣,這些竹斑看起來像是染了血一樣,看著還挺嚇人的。」
  我點點頭:「其實這種定山竹原來是叫丁山竹的,據傳說是大唐名將薛丁山浴血疆場,血跡染紅了一片竹林,便在竹身上形成了血斑。當然這都是傳說,但是這竹子本身肯定是有一定的靈氣的。所以我們這地下雖然有亂葬崗,但是由於有定山竹的存在,一直以來也沒出什麼大事。」
  這時我看到旁邊那只野貓的屍骨,也推測道:「我估計是這野貓誤入地洞,結果被那血嬰給抓了。身上的血肉都被吞食了,後來野貓逃脫,卻只剩下了一顆頭顱。」
  看著那野貓,在場的人誰都沒說話。剛剛我們經歷了多麼危險的時刻,稍不留意,我們就是那只野貓的狀況了。
第251章 真元超度
  在那些定山竹封住了洞口之後,下面就沒有了多少動靜。
  張真仁衝著我豎起大拇指:「大哥我真佩服你。你早就預料到這裡會出現血嬰吧,所以才弄了這麼多定山竹過來。」
  我苦笑了一下,「對不起真人。你想多了。我哪預料得到去?我用那些定山竹是有別的用途。現在都封在這洞口了,還需要再砍些過來。」
  二虎點點頭,說砍竹子好辦。說著他領著兩個人,去後山砍竹子。
  我們繼續在原地等待。
  等到他們又砍來了十幾根竹子。和原來剩下的放到一起,就有三十多棵了。
  我讓他們每人手裡抱著三根定山竹,我捧著羅盤,進入了工地。
  在那工地的外圍。我用羅盤測算著,每到一個地方,我就讓他們其中一人插下一根定山竹。有的地方土質堅硬,就要用拉來的工具進行刨挖,目的就是種下一根定山竹去。
  我沿著工地走了一圈,在周邊插下了三十棵定風竹。
  等做完這一切,我就讓那十個後生回去了。並且讓他們第二天晚上準時再來到這裡集合。
  由於我們要在今天晚上進行招魂。如果人太多的話,陽氣太重,是招不來的。
  招魂的目的是為了超度他們。因為正常的超度,需要知道被超度亡魂的生前姓名以及生辰八字等信息,所以超度是有目的性的。
  但是給這些幾百年前被清軍殺死的民眾,是不可能知道姓名的。只能採用招魂的辦法,盡可能地將他們召集起來,再在第二天進行超度。
  進行招魂的方法,是採用當地一種古老的招魂術。
  道具需要用到的是兩把黑油大傘。那種用黑油紙製成的雨傘在當地很流行,隨便一戶人家就能找到。那傘撐開以後,面積很大,下面站兩三個人都不帶淋雨的。
  張真仁手裡握著一把木柄的招魂鈴,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搖晃著招魂鈴,另一隻手不停地從挎包裡抓出大把的紙錢,向空中飄灑出去。
  同時他嘴裡念動招魂咒,一套一套的,我聽不出來他在念啥,總之和我和廖光明修習的方術還是有些區別的。
  而我和赫連雙每人撐著一把黑油打傘,緊緊跟在張真仁的身後。
  在這期間,我和赫連雙不能說話,也不能肢體動作太過劇烈。總之就像是兩具行屍走肉就對了。
  張真仁走的也是那個工地的外圍,因為那些魂魄就是流落在這一帶。每走一段距離,張真仁就會停下來,點上一支引魂香。
  那香升騰起來的煙氣,隨風飄散。但是那風向卻是搖擺不定,時而向東,時而向西。
  而張真仁行進的方向,就完全跟著那煙氣的方向轉換著。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看到我們三個,一定回覺得很詭異。前面一個人手搖著鈴鐺,揮灑著紙錢,後面兩個人晴天舉著兩把黑傘,像兩具殭屍一樣機械地跟著。
  我們沿著那工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快要走到天亮的時候,我感覺到手裡的雨傘有些發沉了。而且我站在傘下面,竟然偶爾有水滴下來,但是我也不敢動。
  在天邊現出魚肚白的那一刻,張真仁停止了轉圈,引著我們來到了法台上面。
  他接過我們手裡的雨傘,唰地將傘面收了起來,立在了法壇的兩側。
  我這時才摸了摸肩膀,發現已經被雨傘裡面滴下來的水侵濕了。
  我知道,這是因為我們招到的冤魂聚集在傘下,由於溫度驟然降低,產生了水汽,經過凝結之後就形成了水滴。
  我估計晚上招的魂,應該沒招到多少。只能每天晚上都要招一輪,照這樣下去,真的不知道要堅持幾天。
  在晚上招魂的時候,我唯恐那個血嬰再度衝出地洞,好在經過了一夜,那血嬰似乎真的被定山竹給壓住了。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等到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張真仁正式開始進行超度亡魂。
  由於大家已經知道了學校裡發生的事,所以今天並沒有其他人圍觀。在場的也就只有我們三個。
  張真仁站在法壇後面,手持桃木劍,身穿著一身道袍。那道袍看著可比廖光明穿的那件時髦多了。可能是張真仁穿著這道袍沒少蒙事,穿上之後的確顯得仙風道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