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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節


  我一聽連忙問道:「怎麼你去學校?棋盤井小學?」
  雷子點點頭,又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你還不知道,這不嘛,學校缺體育老師,杜恭濟見我年輕力壯的,就把我找去代課了。」
  我心想這不胡鬧呢嘛?雷子初中畢業就回家了,他會教課嗎?即便是體育老師也不能這麼糊弄啊?
  可是事實是,當時的農村小學,特別是偏遠山區的小學,老師極為匱乏,而這種體育課也就是帶著學生在操場跑跑跳跳,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不過聽說他是學校的老師,我急忙拉住他,「雷子我問你點事。那學校蓋樓是怎麼回事?」
  雷子停下來,問道:「你去學校啦?見到那場法事沒?」
  我點點頭。
  雷子歎了口氣,說道:「要說這事,和咱爺爺還有點關係……」
  我一愣,學校的事怎麼跟爺爺還扯上關係了?
  「是這麼回事。杜公雞要扒了學校的小土樓,蓋一個三層的教學樓……」
  「杜公雞?杜恭濟?」
  「對,他這人最摳門,跟鐵公雞似的,大伙背後都叫他杜公雞。他要扒掉舊樓蓋新樓,遭到咱爺爺的強烈反對,說他要是蓋了樓就壞了全村的風水。要出大事的……可是杜公雞好不容易申請了一筆錢來蓋樓,肯定是想要從中撈一筆啊。這誰都看的出來,他又怎麼能放著錢不撈呢?」
  我一聽爺爺果然還是對村裡的風水心中有數的,他說蓋樓能夠影響全村的風水我絕對相信。而且我自己也看出來了村子裡陽氣蓋住了陰氣,已經陰陽失調了。
  「那後來呢?」我接著問道。
  「後來你不是看到了嗎?杜公雞怎麼能聽爺爺的話,執意蓋樓。啊對,爺爺好像就是在教學樓奠基儀式那天離開的。」
  我點點頭,這麼說爺爺的離開跟村子裡的風水有關了。
  雷子接著說道:「教學樓的地基很快就打好了,鋼筋也豎起來了只是學生不能停課,暫時老的教學樓還沒拆扒。不過那也是遲早的事了。這不嘛,那樓蓋到那個程度,學校裡就出事了。先是之前有個女老師死了,然後有學生淹死之後還出現在教室裡,而且看門老頭也離奇吊死了……」
  我點點頭:「這事杜恭濟也跟我講了。」
  「哼,這事他見誰跟誰講。誰不知道他壓著老頭的工資一直沒給,沒準老頭就是因為這個自殺,他怕自己事情敗露擔責任才硬編出來個鬧鬼事件混希視聽。」
  我笑了笑:「可以啊雷子,這當了老師就是不一樣,這都會用成語了。不過那個字念淆,混淆視聽。」
  「啊哈哈,見笑啊見笑,混淆視聽混淆視聽。我得走了啊雙七,杜公雞讓我趕緊去呢。」雷子打了個哈哈跑出了屋子。
  赫連雙捂著嘴樂,說你這朋友挺有意思的。
  我點點頭卻在思索雷子說的話。難道事情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杜恭濟編了個鬧鬼事件來蒙逼大家?
  可是從他安排法事的排場似乎又不像。而且他曾經給我打了個電話找爺爺。他們不是鬧得挺不愉快的嘛?這邊都鬧成這樣了,他還有心思找爺爺?
  我把疑問說了出來,赫連雙說道:「這很簡單吧。你爺爺是能看出風水來肯定不簡單,學校出了事,那個杜公雞才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話,想找爺爺來想辦法補救唄。」
  我眼前一亮,「你是說,他不顧爺爺的勸阻,執意蓋了樓。應驗了爺爺說得話,風水壞了,所以才連續死了三個人?這麼說,這才應該是開始啊,如果不能及時解決,以後村裡還會死人?」
第242章 張真人
  赫連雙一攤手,「風水的事我又不懂,我只是從推理的角度分析一下。」
  你一拍大腿,「你說的對。我既然回來了。爺爺又不在,這事我不能不管,走,咱們去學校看看去。」
  我鎖上門帶著赫連雙又回到了學校。這時那場法事剛剛結束。圍觀的人群已經散掉了。我看到杜恭濟帶著雷子正在收拾東西,而那個老道煞有介事地盤膝在一個樹蔭下打坐。
  我湊過去,問怎麼散場了?
  杜恭濟看到是我,答道:「沒呢。道長說得連續擺三天法事。這事才能補救過去。」
  「三天?這得花多少錢啊?」赫連雙也看那道士不太靠譜,出言譏諷道。
  而據我所知,除非出現大的殺戮,不然超度鬼魂確實是不需要擺三天道場的。
  杜恭濟生怕那道士聽到,急忙擺擺手:「這種情況,花多少錢我都認了。你們可別亂說,道長很忙的,我這是好不容易才請到他,不然他就去別處做法事了。」
  我點了點頭,拉了赫連雙一把,走到了一邊。
  我看了看整個學校的脈勢,回想著我所知道的那點風水知識,總感覺這學校的整體框架有些偏了。也就是說,在準備建樓的這片工地上,雖然樓還沒有建起來,但是也明顯地能感覺到這一方位發沉,有些偏離學校的重心了。
  此時我堅信爺爺說的話,如果在這裡建起教學樓,會對村子不利。但是從這個道士給杜恭濟出的主意看,他只是在給亡魂做法事超度,至於風水方面,他肯定沒有對杜恭濟進行規勸。
  而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他超度死者的亡魂,是治標不治本。這裡絕對不是死了幾個人的事,如果不把風水解決了,就會有更多的人出現危險。
  我帶著赫連雙,跑上了學校的後山坡。我們小的時候經常上後山去玩,當時那座後山不高,但是林茂。可是現在山上的樹,被人砍了許多,顯得有些光禿禿的。
  我們站在後山坡上,整個學校就基本盡收眼底。
  我對著那學校以及周邊的環境好一頓端詳,赫連雙問我可看出什麼來了?
  我搖搖頭,「我之前不懂,這段時間對風水也略有涉及,在回來的路上我回憶了一下咱們棋盤井村子的風水,發現有些陽氣壓過了陰氣,但是現在看,整個的感覺沒有了。現在陰氣明顯蓋過了陽氣。但是我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赫連雙說道:「那還用想嗎?現在的村子比原來的村子,不就多蓋了這麼一個樓嗎?要說出問題,也肯定就是出在這樓上。所以你爺爺說的風水變了,應該就是指這個。」
  我點點頭,覺得赫連雙說的有理。我的感覺和爺爺的觀點結合在一起,基本能確定問題就是出在這個樓上。
  赫連雙蹲在土坡上,指著那個道士說道:「我總覺得這傢伙就是個蒙事的,不會是那種騙吃騙喝騙錢的假道士吧?」
  我擺擺手,「走,去會會他。」
  我和赫連雙走下土坡,快要靠近那道士的時候,正在打坐的他瞇縫著眼睛,偷看了我們一眼,又馬上閉上了。
  我心裡暗笑,走過去,問了句,「道長打坐吶?」
  那小老道雙目低垂沒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