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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節


  連赫連雙這回也未能倖免,那場面看著簡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噁心的無以言表。
  不過這些變化,也讓我明白了一件事。這孟金良應該是以副校長的身份把老譚叫到了辦公室,然後殺掉了老譚,隨後碎屍,將那些骨肉分離,放到了兩個花盆之中,隨後在上面種下了這種樹木。而他作為鬼藥師,可能是懂得一種秘法,讓這血肉和樹互相滋生,血養樹,樹生肉,使那血肉保持新鮮,這樣他所用的老譚的臉皮才能保持新鮮,直到那臉皮完全被自己吸收之後,他再想辦法處理掉這些血肉。
  想明白了這些道理,就不難想像,另外的一盆,也是同樣的東西。
  現在找到了孟金良,結果他卻已經死了。原本還想從他嘴裡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來解決吳曉亮的事,現在看這條線索又斷了。
  而此時已經是下午了,距離晚上的時間更近了。
  這時候,薛德仁打來了電話,說公安局要他去一趟,他已經知道孟金良的事了,現在就不能在醫院守著了,而他看到孟金良的屍體被拉到了醫院進行鑒定。
  我便和赫連雙又離開了學校,去往醫院。
  現在看王棟和吳曉亮連續做夢,似乎跟孟金良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那麼問題肯定就出在那個教室裡的小鬼身上。而現在那個小鬼卻已經消失了,本來我還想從那個紙人身上找一找突破口,可是那紙人也離奇地失蹤了。
  我來到醫院,看到吳曉亮此時已經做完了手術,回到了病房。
  但是當我看到吳曉亮的時候,卻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自己千算萬算還是錯算了一步,那就是吳曉亮的腿傷很重,需要麻醉才能手術。而麻醉之後,吳曉亮就已經睡過去了。
  而吳曉亮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就一直昏迷,如果他就這麼一直睡下去,難免挨不過四點二十四分。
  如果那小鬼還想讓這個死亡傳遞繼續下去的話,凌晨四點二十四分就會是吳曉亮的死期。
  我和赫連雙守在吳曉亮的床前,按照醫生的說法,麻藥勁一過,他就應該甦醒了。
  如果他甦醒了,我就可以有辦法讓他不再睡著。
  可是如果他一直都不醒,我是沒有辦法讓他醒來的。因為他此時已經不是自然狀態下的昏睡了。
  結果卻是,麻藥過勁的時間早已經過去,可是吳曉亮依然沒有醒來。任憑赫連雙怎麼呼喚,他除了能夠呼氣,就跟死人沒什麼區別。
  眼見著天就又黑下來了。
  我讓赫連雙守著吳曉亮,我提著巨吃劍和鬼羅盤,搬了個凳子,坐在病房的門前。
  小鬼入夢害人,是需要經過這道房門的。如果我能守住這裡,相信就能救了吳曉亮的命。
  這個病房安排得比較偏,等到晚上的時候,周圍也都陷入了一片死靜。
  醫院的走廊散發著一股來蘇水味,沒來由地讓人心生煩躁。
  走廊裡燈光很暗,不知道從哪傳來了滴水的聲音,滴答滴答的。
  我獨自一個人坐在病房前面,死死盯著那鬼羅盤。
  儘管我知道那小鬼上半夜來的可能不太大,但是依然不敢放鬆警惕。
  我好不容易熬到了凌晨四點鐘,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到了凌晨四點十五分,突然赫連雙在裡面喊我。
  我急忙衝進去,看到吳曉亮在床上扭曲著身子,嘴裡嘟嘟囔囔說個不停,一聲高一聲低的,臉上豆粒大的汗珠滴滴答答滴了下來,臉色慘白如紙。
  糟了,他開始做噩夢了。
  我拿出古龍木刺,開始在吳曉亮的指肚上刺下去,刺完了十指,吳曉亮依然沒有任何的緩解。
  我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四點二十分了。
  我把古龍木刺遞給赫連雙,「接著刺,刺出血來也繼續。」
  說著我轉身來到門口,剛剛站定,我就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是從醫院走廊的盡頭傳過來的,直覺告訴我,這腳步聲不太對勁。
  而此時,我放在地上的羅盤上的指針卻沒有什麼反應。
  通過這段時間對鬼羅盤的使用,我發現它對於識別鬼魂來說,並不是萬能的,只能起到一個參考作用。有時候鬼魂隱藏得比較好,鬼羅盤就測試不出來。
  所以現在,雖然鬼羅盤沒有示警,我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特別是現在這個緊要關頭。
  而隨著那腳步聲清晰起來,有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
  那人似乎有點跛,身子一高一低地走著,朝著我這個方向走過來。
  那身形我突然感覺到有些眼熟,當走廊的暗光將他的身影長長地拖在地上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他的一隻腿。
  那腿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曲著,顯然是一條殘腿。
  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來的居然是孟金良。
  孟金良已經死了,而且屍體也被警方帶走,據說是拉到醫院來了。
  但是他居然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還復活了。現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鬼在操控他的身體。
  可是,我面前的鬼羅盤,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怎麼可能?
  我沒辦法,便偷偷摸出了鬼鯊牙,塞進了嘴裡。
  儘管每次含上這個東西,都讓我百般痛苦,但是它的作用卻是很大的,使我能夠遮蓋住自己身上的陽氣,從而看到一些用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又是一番痛苦的折磨,我含上了鬼鯊牙之後,那孟金良就已經走到了我的近前了。
  儘管我含著鬼鯊牙,卻依然能夠感受的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氣。
  而且我注意到,在孟金良的肩膀上,正騎著一個孩子。那孩子雙腿搭在孟金良的肩上,正悠哉悠哉地往前走。
  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那孩子走到門口的時候,特意朝我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