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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節


  可是接下來那東西又朝著赫連雙爬了過去。
  我偷眼看了一眼,發現赫連雙的身體已經在微微地顫抖了。
  我知道赫連雙根本就沒有睡著,而是在暗中觀察著。她和我處在同一個方向,肯定已經看到了那東西爬到我身上的一幕。
  此時她的心裡無疑是最恐懼的。
  我不免有點擔心她來,稍微側轉著身體,望著她的方向。
  而那東西在地上蠕動了幾下,就接近了赫連雙。藉著月光,此時我基本可以斷定這東西十有八九就是一具死屍,只不過被水給泡了,所以才有些發脹。
  不過不知道這屍體是落水淹死的,還是死後被人推下水的,總之看清楚了他具體是什麼,更讓我有了一種強烈的嘔吐感。
  我使勁壓著從胃裡翻騰上來的酸水,努力克制著。因為此時赫連雙的情況更糟,隨著那東西離她越來越近,她的身體也抖得更厲害了。
  我不知道這種顫抖會不會讓那死屍產生憤怒,如果他怒了,後果會怎樣。
  我只知道,赫連雙是一個女孩子,女孩子都很愛乾淨。這一段時間讓她跟著我們穿山越嶺的,就夠難為她的了。這次又到了這林子,被人刺破了眉心,這下還要被這噁心的屍體上身,這讓她怎麼承受得了。
  我輕輕動了下,準備拼著命也要將那東西拉開。
  可是我剛一動作,就看到褚歧衝我直擺手,眼睛裡儘是急切的表情。我知道他還是讓我不要輕舉妄動,我輕輕指著赫連雙,褚歧也同樣擺手,又做了一個拱手的姿勢。看來他是真緊張,竟然求我不要動手。
  我只好放棄了動手的念頭,這時我看到赫連雙的眼睛瞇縫著看向我這邊。
  我只好朝她做了個搖頭的姿勢,意思是不能動,讓她盡量忍一忍。
  而這時那死屍已經從地上滑上了赫連雙的身體。而赫連雙經過這麼一下子,竟然身體一軟,似乎真的是昏過去了。
  我想應該是這丫頭受不了這麼噁心的東西,而她自己還不敢亂動,只能硬生生承受著,精神過於緊張,結果一下子竟然昏過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也比她萬一在中途發作,被那死屍襲擊了的好。
  我眼睜睜看著那東西又爬上了赫連雙的身體,蠕動了半天。這次他先是在赫連雙的額頭眉心上刺了一針,隨後他開始向下滑。
  這時我有點呆不住了,那東西接下來肯定是要將赫連雙的上衣扯開,然後在她的胸部刺上一針。那個部位我作為男人倒也無所謂了,可是赫連雙是一個小姑娘,如果被這死屍在上面蠕動好久,還要再上面刺針,這如果讓她本人知道了,肯定生不如死。這樣一來我就更覺得對不起她了。
  所以當那東西朝著赫連雙的胸部蠕動的時候,我顧不得那邊的褚歧的手勢,便想著用什麼辦法不讓那死屍去刺赫連雙的胸部。
  我手裡已經沒有了巨吃劍,沒辦法硬拚,只好輕輕用拳頭砸了一下木屋的地面。
  「彭彭……彭彭……」
  這兩下砸下去,褚歧也嚇了一跳,我和褚歧全都緊張地注視著那死屍。
  沒想到這兩下居然沒有驚動那死屍,他依然朝著他的目標蠕動。我趕緊加大了力度,再次敲擊了幾次。
  這下終於讓那個死屍有所察覺了。
  他趴在赫連雙的身上,慢慢揚起了頭。我發現他這死屍的身體,由於被水侵泡過,所以變得十分柔軟。在我看來就像是一種軟體動物一樣,身上好像都沒有骨頭的。不然他怎麼可能從那木屋的縫隙裡鑽進來呢?
  他昂起頭之後,就轉向了我這邊,我趕緊停住了動作。
  那死屍遲疑了一下,就又準備低頭去擺弄赫連雙。我趕緊再次敲擊了幾下地面,引得那死屍再一次停下來。
  如此幾次,終於那死屍從赫連雙的身上滑了下來。
  而他這次也沒理我,而是順著那木屋的縫隙擠了出去。等到所有的身體都擠出了木屋,我聽到了噗通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落了水。想必那死屍重新又回到水裡去了。
  木屋裡又恢復了平靜,我趕緊湊過去,晃了晃赫連雙,低聲叫了幾聲。赫連雙就是驚嚇再加上恐懼導致的昏厥,經過我這麼一叫,就慢慢醒了過來。
  她剛醒過來,看到我,急忙往四下裡看。我告訴他那怪物已經跑了。
  赫連雙又摸著自己的臉,可能是那東西還殘留下了那種粘稠的液體,赫連雙摸了一手,隨即就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結果她這麼一吐,把我也給引得噁心勁也上來了。我也順著那木屋下面的縫隙狂吐了一遭。
  這時褚歧低聲說道:「行了,吐一吐就習慣了,你看我這次就沒吐。」
  我回身白了他一眼,問他:「這到底是他媽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噁心?」
  結果赫連雙拉住我,低聲問我道:「我的衣服沒解開,那東西沒在我這裡……」
  她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胸,高高聳起的部分。
  我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怕你受不了,就在這邊弄了點動靜,把那東西給嚇跑了。不過你的眉心也被那東西刺了一針。」
  「啊,好,雙七,謝謝你了,我要是被那東西……我……」
  「行了,你就別客氣了。」我擺擺手,又看向褚歧。
  赫連雙也盯著他,都想知道我們經歷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褚歧歎了口氣,說道:「雙七,你剛剛太衝動了,還好那水屪沒有為難你。現在還不知道雙姑娘少紮了一針,會不會對以後有什麼影響呢。」
  赫連雙瞪了他一眼,說道:「別廢話了,我寧願死也不會讓那東西刺下那一針的。」
  我卻聽褚歧說出了那東西的名字,急忙追問:「你說什麼?那東西是啥?水……水屪?」
  「沒錯,是水屪。」
  「水屪是什麼東西?」我和赫連雙同時一問。
  「我也是上次來了之後,回去查閱的資料瞭解到的。這個屪字,正解有兩種解釋,一個是……」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赫連雙,遲疑了一下。
  我趕緊催促他,是什麼趕緊說啊?
  褚歧又接著說道:「一種解釋是指男性的生殖器,還有一種是指腐爛的屍體。今天我們看到的水屪,指的就是水中腐爛的屍體,其實它還有另外一種俗稱,就是水鬼,只不過這種水鬼是有形的。所以叫水屪更為貼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