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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節


  爺爺說這些王錢,是我們的祖上很多都是御用相宅師,得到賞賜之後,便跟皇帝請賜的王錢,這樣一直保存了五枚。但是這些王錢是在幾十年前破四舊的時候遺失的。而盧方說他將那枚王錢留給他兒子卻已經將近百年了,時間根本不可能對上號。
  我笑了笑:「這王錢我也知道一些,你確定你那枚是真的開元通寶嗎?」
  盧方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我搖搖頭:「那就奇怪了。我們家也在幾十年前遺失了開元通寶。而且那王錢是從唐太宗那裡請賜的。難道這世上還有兩枚開元通寶不成?」
  盧方聽我說完就是一愣:「你是說你們家也有一枚?」
  我點點頭。
  「真是機緣啊!小兄弟你說對了,這世上還真的有兩枚開元通寶。」
  我冷笑了一聲:「開玩笑呢吧?」
  「你看看我,現在距離魂飛魄散很近了。你認為我有心情跟你開玩笑?」
  「那你說說。為什麼會有兩枚開元通寶?」我問道。
  「你可知道唐太宗李世民的皇后是誰?」
  我點點頭:「這個我倒知道,人稱長孫皇后。長孫皇后善於進諫,去世之後,李世民稱皇后「每能規諫,補朕之闕」。李世民都承認皇后能夠彌補自己的過失,可以說是一位賢後。」
  盧方說道:「如果你見過開元通寶,就會發現有的開元通寶背面有一縷掏文,仿似一道女人指甲的痕跡,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搖搖頭,表示並不知曉此事。
  盧方接著說道:「唐高祖李淵稱帝后,在武德四年七月宣佈廢止隋五銖,發行唐朝的新錢「開元通寶」,並卻特許秦王李世民、齊王李元吉可以各鑄三爐。而當時負責鑄造開元通寶的歐陽詢在進上蠟樣給秦王時,彼時的秦王妃日後的長孫皇后在觀賞時無意中留下了一掏甲痕。就這樣,帶有甲印的蠟樣被翻成錢模,再鑄成錢,鑄好的錢背就留下了一道月亮形狀的指甲紋,也就是後來的開元通寶背月錢。後來秦王登基後,特鑄了兩枚王錢,一枚自己佩戴,王錢上有金線龍紋,另一枚讓長孫皇后佩戴,王錢上有金線月紋。兩枚銅錢放到一起稱,金龍拜月。」
  我聽盧方講起這王錢的典故,真的很長見識。
  盧方又說:「五帝王錢,其他四枚,皆以王為尊,而開元通寶卻是不同,在長孫皇后死後,李世民為了彰顯皇后進諫的功績,特敕令王錢以後為尊,以王為輔。所以真正的五帝王錢中的開元通寶,不是王錢,而是後錢。」
第91章 白骨哨
  聽盧方說完,我似乎明白他說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家的那是一枚王錢。你留給你兒子的。是一枚後錢。真正應該在五帝王錢之中起到作用的,應該是後錢。而非王錢?」
  盧方點頭:「五帝王錢。五枚銅錢各司其責,只有聚在一起。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它們分開之後,雖然各自也都能起到驅邪除穢的作用,但是作用卻大打折扣。所以,王錢後錢,孰優孰劣。你只有得到了之後才能知曉。我在這裡多說無用。」
  「好吧,我答應你去走一趟。不過能不能救得了你兒子,我可沒辦法跟你保證。」我這樣想。就是為了那枚五帝后錢,我也要去一趟,看個究竟。
  「好了。最後再告訴你。樓裡的那幾幅遺像,裡面的夾層有法師留下的符篆,你把符篆拿出來之後,就可以放這幾個女鬼去投胎了。另外這房子你想要處置,就準備幾口水缸,放滿清水,在烈日下暴曬四十九天,然後分別取九隻雄雞的雞冠血加入。用這水塗刷樓裡的牆壁,特別是三樓的那面牆壁。」
  「對了,那牆壁怎麼回事,我曾經看到你的影子進入了那面牆壁。」我問道。
  「我每次取女傭的陰精之後,體內就會排出一些不相融合的魄體。因為那面牆陰寒無比,所以這些魄體借助我的影子,便進入了陰牆之中。而我再將陰精全部吸收融合之後,會生出新的影子來。」盧方解釋道。
  盧方說了這麼多,身影終於再次飄忽起來,淡得有些看不清了。
  「方哥哥……」蕭梓沫見狀喊了一聲。
  「梓沫,各位再見了。小兄弟,記住你對我的承諾,照顧好陳楚。」盧方說完,衝著我們揮了揮手,身影漸漸消失。
  我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急忙發問:「你兒子叫什麼啊?那個盤龍堡具體的位置在哪啊?」
  「他叫盧簫。盤龍堡我也忘記了具體的位置,我只知道那個地方是一個風水好地,那的人以蛇為圖騰……」盧方的話斷斷續續,還沒最後說完,身影就消失了。
  「他受了我們的抓傷,但是傷不至於魂飛魄散啊……」蕭梓沫看著盧方離去的方向,悵然若失。
  我想了想,對蕭梓沫說道:「看來是盧方經過了這麼多年,雖然吸取陰精是為傷天害理,但是同時他也參悟了許多,懂得了如何放下。這樣也好,不然這事情就無法收場了。而且,盧方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忘記你們家啊……不然怎麼會給他的兒子起名盧簫呢……」
  「是這樣?盧簫……盧蕭……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蕭梓沫囁嚅著,看著很是悔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當時滿腔恨意,又怎麼會想到這些呢?」我在一旁安慰。
  蕭梓沫點點頭:「多謝你了,大師。也算幫我們了了一件心事。」
  我趕緊擺手:「你可別這麼說。你們剛剛圍攻盧方的陣法,我也見識到了。你再叫我大師,可是折煞我了。」
  蕭梓沫一笑:「我們幾個琢磨出來的五鬼五方陣法,讓大師見笑了。」
  我看著蕭梓沫:「不管是不是你想要的結果,現在盧方也已經魂飛魄散了。你們幾個,是不是也要投胎去?我可以找人給你們做一場法事。」
  蕭梓沫回頭看了看那四個女鬼,又轉過頭來說道:「大師。我們幾個也商量過了。這麼多年,我們雖然沒害過人,但是身上怨氣纏身,與其趕著去投胎,還不知會投個什麼胎。不如跟著大師你,有機會的話,你幫我們送進寺廟,受沐佛經,待心氣清,怨氣散,再去投胎可好?」
  蕭梓沫的提議,讓我想起了女生宿舍裡的宋曉彤。她被叭蝮收了,也是被送去了寺廟沐經。可見,這是佛門普度眾生的一個手段,也是這些女鬼想要靜心的一個途徑。
  我點點頭:「這樣的話,我責無旁貸。只是你們要怎麼跟我走呢?」
  蕭梓沫伸出一隻手,掌中出現了一個哨子。那哨子是白色,上面卻顯得青幽幽的。
  「這是一隻骨哨,取自我身上的心口骨。我們幾個會附身到骨哨之中,你如果需要我們的時候,也可以吹響它,我們自會現身相見。只是我們受這骨哨召喚,短時間內只能現身一次。所以你要慎重使用才行。」
  「短時間是多少時間?」我突然覺得帶著她們幾個也好,必要的時候可以叫出來幫我打仗,而且蕭梓沫懂得東西也很多,有不明白的地方,問問她也很方便啊。
  蕭梓沫想了想,說道:「這個看我們現身之後的體力恢復情況,少則三天,多則半月。不過如果你找個月光充足的地方,將那骨哨放在月光下,再點上一支佛香,我們是可以通話的。」
  「啊?這樣甚好。」我心裡很高興,這樣如果廖光明不在的時候,我也有人可以問了。  我看著那幾具血棺又犯了愁,如果這個處理不好,將來也會很麻煩的。
  蕭梓沫明白我的意思,說道:「既然我們將來都準備投胎轉世,這些屍體和血棺都沒有用處了。」
  赫連雙上前說道:「報警吧。」
  我聽了搖頭:「不行,報警之後,被人知道這下面有血棺這麼詭異的東西,這房子將來還有人敢住嗎?」
  赫連雙一笑:「你放心吧。這些屍體,都是無頭案。而且還有血棺這麼詭異的東西,官方是不會讓這件事外露的,不然就會引起恐慌,對社會毫無益處。所以他們肯定會對這件事進行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