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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節


  事實是單汶蘭並沒有答應陸煥章雇保姆,最後自己竟然斷送了性命。這樣說來,單汶蘭是不是做了替死鬼了,死掉的應該是新僱傭的保姆呢?
  我想了一會,沒有任何頭緒。後來直接問蕭梓沫:「前輩是否知曉為何死得都是傭人嗎?還有為何行過男女之事後,女人就會死亡?」
  蕭梓沫擺擺手,尖聲叫道:「不要叫我前輩,我今年才十八歲。」
  我心說,你還十八歲,一百一十八歲還差不多。看來這老女人,無論是人是鬼,都是有怪癖的。
  蕭梓沫接著說道:「她們是陸家的傭人,都是被主人佔了身子之後死掉的。開始我也以為都是因為主人好色,才動了邪念。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主人是在修習一種採補之法。這種採補之法,原本是道家利用男女採陰補陽的一種養生之法。但是後來逐漸演變成一種邪法,施法的人利用和女人交歡的機會,採取女人身上的陰精為他所用。而被採了陰精的女人,輕則沒有精神,萎靡不振,重則死亡。」
  我一愣,心想著倒是和單汶蘭所說曾經經歷的症狀相同。難道她也是因為別人吸取了陰精死亡的嗎?這麼說運用採補之術的應該是陸煥章。
  蕭梓沫接著介紹:「採補之術的要點在於一是要選擇體態嬌小、豐滿,性情溫和,年輕但不一定十分漂亮的女性為采陰對象,因為這樣的女性被認為最具滋補作用。二是過程中務必使女性達到高潮,因為在高潮中女性分泌的陰精最多。三是盡量延長交合時間,以便採集更多的陰精。家裡的女傭自然是最符合條件的了。」
  我心裡核計,這些特徵倒是和單汶蘭所說的很像。她曾經說過陸煥章突然對男女之事特別熱衷,每次都會很長時間。這麼看來,十有八九陸煥章是修了採補之術了。怪不得我躲在暗櫃裡的那天夜裡,曾經偷看到陸煥章將自己的血滴到香火上,再將升騰起來的煙氣服食。
  當時我就懷疑他是在練一種邪術,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比較傷人的房中採補之術。
第86章 王錢出,眾臣服
  這幾個女鬼異口同聲,說害死她們的人,還沒死。就在這棟樓裡。
  但是聽她們的描述來看。害死她們的人的樣子還各不相同。
  我仔細想了想,這種情況。就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害他們的人的魂魄還在。
  我問了蕭梓沫關於那個盧方的一些生活習慣,因為蕭梓沫曾經給盧家做傭人做了好久。對盧方的習慣也瞭如指掌。結果我得知盧方果然有喜歡抽煙和喜歡喝鐵觀音的習慣,而且平時對房中之事也很熱衷。這些都和陸煥章的生活習慣十分相近。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再聯繫一下關於陸煥章的種種異常,我將思路捋了捋,似乎明白了整個事件的流程。
  開始的時候。蕭梓沫死亡,但是怨氣加身。屍身不腐,於是鬼魂未能超生。就纏上了盧方一家,恨盧家不守承諾,便讓盧方的妻子患上重病。而後又在自己死掉的路口害死盧方的二兒子,加以警示。
  隨後又托夢於盧媽媽,以期能讓盧媽媽兌現承諾,哪怕是將靈牌娶回,配一個陰陽婚,有個名份也行,這樣自己就可以安心投胎去了,畢竟也算有了婆家,算是有了依靠,也應了蕭媽媽生前的遺願了。
  無奈盧媽媽無意如此,於是蕭梓沫再次托夢,穿上喜服想要逼婚,卻害得盧媽媽死掉。這樣引得盧方掘墳燒屍,雙方交惡。但是盧方求得高人,將蕭梓沫的屍體封在地下血棺,再將魂魄也封在這棟民國小樓。
  而後,盧方賣掉小樓離開之後,也怕蕭梓沫的魂魄破開封印離開小樓來害自己的後人。於是就跟高人學了一些邪術,比如採補之術等等。在盧方死後,他的魂魄就再次回到了自己曾經的小樓,用邪術附身在陸姓主人身上。
  陸姓主人取女傭的陰精,得以繼續附身在下一代陸姓主人身上。鬼附身與鬼上身不同,鬼上身只會維持一段時間,時間長了會被人的身體裡的元陽排斥。而鬼附身屬於一種邪術,可以與本體完全融合一體,就跟一個人一樣,直到本體死去,鬼魂才會出來,尋找下一個附體人。但是每一次附身,都需要重新進行融合,這樣很耗費元氣。所以盧方便使陸姓人每代只生一子,因為只生一子,血脈才不會分散,這後代才能傳承上一代的全部血脈,而盧方可以直接融合,省卻了很多的麻煩。
  而鬼附身,需要大量的陰精。這樣,每一代陸姓主人,都會找一個女傭用採補之術來吸取陰精,而被取了陰精的女傭就會死亡。這些女傭便跟蕭梓沫一樣,魂魄和屍身都被封在地下石室。
  但是可能是這種附身並不是在上一代死後,馬上附到下一代身上,而是中間有一段時間的調整。所以在陸煥章的父親死後將近兩年,盧方才又附身到陸煥章的身上,直接導致了陸煥章性情大變。
  結果沒想到到了陸煥章這一代,卻沒有能力,也沒有必要再去雇保姆了。所以陸煥章,確切地說,應該是盧方才把目標鎖定在單汶蘭身上。因為如果再不吸取一定的陰精,盧方很可能就無法再在陽間存留。
  守護這座民國的小樓,守護地下室的這些怨魂,成了盧方陰陽兩世的使命。
  而明白了這些,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等到陸煥章死後,那麼盧方的下一個附身的目標就是陸煥章和單汶蘭的兒子了,即便是他在外地求學,早晚也會遭到厄運。
  這件事必須阻止,否則這件事就沒有盡頭。
  我問蕭梓沫她們要怎麼做才能去安心投胎?
  蕭梓沫苦笑了一下:「當然是要報仇了。你是大師,也是道上的人,定然知道我們大仇未報,怨氣未消,注定會駐足陽間,最後的結果就是變成厲鬼。你看這地下石室的封印,時隔百年,已經有所鬆動。現在我已經可以穿過石壁,進入到小樓之中。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們也能辦到。到時候就是我們報仇的時候。」
  我點點頭,蕭梓沫的話也是事實。我問她為什麼要去動那個香堂裡的遺像?還有陳楚那天晚上去擦拭遺像,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上的陳楚的身嗎?
  蕭梓沫搖搖頭:「什麼陳楚?我不知道,我也沒上過別人的身。那些遺像倒是我弄掉的。」
  「你為什麼要弄掉那些遺像?」
  「你以為這石室的封印,僅僅就在這血棺和石門上嗎?之所以我只能進入小樓,卻走不出小樓,就是因為那些遺像上面有更強的封印。我幾次嘗試都沒能成功,反倒被他發現了我能進入小樓的情況,看來盧方的魂魄肯定是要再對這石室進行加固了。」蕭梓沫回答道。
  「那些遺像上面有封印?怪不得會掛在香堂?可是我不明白,這間地下石室,雖然有諸多的封印,但是卻對活人不設防。而且還出了好幾條人命案子,就沒有人懷疑這裡?」我很好奇這件事,我都能最終找到這裡,那些警方的人難道是吃白飯的嗎?
  「所以我才說你是有緣人。這間石室是經過高人佈局的,無論是方位還是結構,暗合天道地理,屬於人類範圍內的死角。不是什麼人都能發現的,普通人絕對看不到那道石門。」蕭梓沫解釋道。
  接觸了所謂的玄學這麼久,我對這些說出來感到離奇,但是卻又有一定的道理的事情也逐漸地接受了。想起來世上這類未解之謎不是很多嗎?諸如百慕大三角之類的謎題,至今無人能夠用科學的方法解釋。按照蕭梓沫的說法,這裡也許就是一個小型的百慕大。
  「你如果不是道行高深,就是身上戴了什麼東西。所以才能一直走到這裡。」蕭梓沫看著我說道。
  我自己暗想,我道行高深?我自己都不信。
  那我戴了什麼東西,我摸了摸身上,把那枚五帝王錢中的永樂通寶摸了出來。
  蕭梓沫看到那枚銅錢,面露驚羨之色,說就是這個。
  而這時,突然從這地下石室的上方,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嗡鳴聲,此起彼伏。
  我抬頭看了看,發現光亮不足以照亮上空,那嗡鳴聲我看不出來自哪裡?
  我剛想問問蕭梓沫,就聽到半空中發出了一個接一個的脆響。與此同時,有東西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有的砸到那些棺材上,有的砸到我面前的空地上。
  我用火把往前一照,發現那些掉落的居然是一枚枚的銅錢。
  而且這些銅錢在地上連續顫動著。
  蕭梓沫看著我,問道:「你手裡拿著的是一枚王錢吧?」
  我問她你怎麼知道?
  蕭梓沫指著那些地上的銅錢:「王錢自有王者之氣,普通的古錢,見到了君王,難道不會朝拜嗎?」
  我一聽,好奇地撿起幾枚銅錢,竟發現這些銅錢果然全都是永樂通寶,只不過都是普通的永樂通寶。按照蕭梓沫的說法,這些銅錢應該是用來封印這石室的,見到王錢,所以才會從空中掉落,而且發出嗡鳴以示尊敬和臣服。
  這一神奇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原來世上還有這等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