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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節

  我點點頭,揮了揮手。
  等到她們都走了以後,屋子裡頓時又靜了下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特別怕靜了。也許就是從炒凶宅開始的吧。
  我在屋子裡點上了一根白蠟,燭火燃起來了。
  我看那燭火比前兩天要旺得多,看來這裡的陰氣已經清理出去不少了。
  不過這燭火跳躍不定,卻讓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如果宋曉彤過來了,這燭火會第一時間出現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餓的眼冒金星,心臟還有些不舒服。
  我趴在桌子上,有些眩暈的感覺。就在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那燭火撲搖了幾下,屋裡的光線明暗交替。
  我猛地意識到,可能是宋曉彤來了。
  可是我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動都動不了了。而且眼皮也像被什麼壓住了似的,睜都睜不開了。
  我似乎進入了一種夢境裡,我隻身一人站在一片大霧之中。周圍全都是白茫茫的,看不到任何的標識物。
  就在我四下環顧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身影正在款步向我走來。
  開始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身體也逐漸清晰起來。
  等她走到了近前,我發現來的是一個女孩。身穿一身白色的裙子,頭髮披散,看不清臉,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裡。
  還沒等我說話,對面那女孩幽幽說道:「我是宋曉彤。」
  「啊?你是宋曉彤?你不是死了嗎?我……我在哪裡?」我驚呼道。宋曉彤是一個女鬼,我曾經和她有過交流,但是是在她上了別人的身之後,假借別人的身體跟我說話。
  今天她居然就站在我的面前,這麼說,展現在我眼前的就是她的本體,她本來的樣子。
  「你在夢裡。」宋曉彤的聲音有些空靈。
第42章 輪迴井,風暴眼
  「你……你能入夢?」其實我早該想到。
  鬼魂如果修到了一定的境界,或者是死前還有後事沒有交代,就會採用入夢的方式來和陽間的人交流。
  宋曉彤如果不上別人的身,入夢的確是和我交流的唯一的方式。
  此時,眼前的霧散開了些,宋曉彤的臉也逐漸顯露在我的面前。這一看之下,我發現她果然有一種別樣的美。在霧氣的襯托下,一襲白裙的宋曉彤,真的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怪不得她生前會有那麼多的男孩去追求。
  「你把我養的陰果,都廢掉了。可我要的靈體之血,準備好了嗎?」宋曉彤的聲音聽起來很冰冷,她始終距離我有兩米的距離。
  我點點頭:「好了。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你要多少,我給你。」
  宋曉彤慘白的臉,突然顯出一絲笑容。
  可是這笑容,我看起來格外清冷,就像是有一層冰霜撲面而來一樣。
  「你知道我為了這些陰果,放棄了復仇。而你廢掉了我的陰果,自然要有份量相等的東西來換才行。你的鍾馗血,如果份量不夠,對我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所以,我要的是……全部。」宋曉彤冷聲說道。
  「全部?你要我全部的血?那我不就死了嗎?」我反問道。
  「可你答應我了。」
  「臥槽。」我突然意識到這事可能要崴泥。
  「答應我了,你就要做到……」說著,宋曉彤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
  不知道怎地,宋曉彤那張俏臉上,不怒自威。而且在她的面部開始出現了一道道血紋,皸裂開來。
  我叫了聲不好,轉過身想跑,可是我跑了兩步,身後滿是迷霧,我根本就辨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往哪邊跑才對。
  「你在夢裡,這裡都是我的地盤,你能跑到哪裡去?」宋曉彤那冰冷的聲音,就在我身邊發出。
  看來我是上了宋曉彤的當了,也怪我未加防備,竟然稀里糊塗地就進了夢裡。在這裡,我所會的那僅有的一點法門都無法施展了。
  我知道,此時如果不能及時從夢裡跑出來,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我有些後悔把赫連雙她們支走了,如果她們還在,也許還能叫醒我。我在迷霧中每跑幾步,都會迎頭撞上宋曉彤。看來跟鬼賽跑,一點特麼的勝算都沒有。
  而此時,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我。可是那聲音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能夠傳到耳朵裡,但是卻有種摸不著的感覺。
  宋曉彤顯然也已經沒有耐心了,當我再一次衝到她的面前的時候,被她一把掐住了脖子。
  我感覺到她的手,冰冷刺骨,那種冷是刺入骨髓的,很快我全身就被冰冷充斥了,血液也彷彿被凍住了一樣,不再流動。
  宋曉彤的臉已經佈滿了血紋,原本俏麗無比,現在恐怖猙獰。
  也沒見宋曉彤怎麼用力,我就被她輕易地舉起來了,她的手越收越緊。
  我想掙扎,身體像被凍住了,根本就無從發力。
  宋曉彤猙獰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笑:「其實我沒騙你。你一個人,不但救了許婷婷她們,也救了整個宿舍樓,你應該感到欣慰才對,有了鍾馗血,我還要什麼陰果?」
  我說不出話來,但是很奇怪,我身上的血,居然比幾百個陰果還要牛逼?
  宋曉彤的手已經快要把我的脖子掐斷了,我感覺到自己的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眉心一陣刺痛,那痛蓋過了身體的冰冷。一絲清明順著眉心傳遍了全身,似乎我的血液也開始流動了。
  我試著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能動了。
  「梁雙七,你怎麼啦?快醒醒。」我聽到了赫連雙的喊聲。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趴在桌子上,桌子上面還點燃這那根白蠟,只是燭光已經變得十分微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