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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隨即我就看到那影子逐漸虛化,最後在視線裡完全消失。
  廖光明的身體晃了晃,終於也癱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氣。
  我不明就裡,問他是何巧走了嗎?
  廖光明點點頭:「真特麼險啊,多虧你這條狗啊……」
  我罵了一句,你才是狗呢。我俯身去看那條狗,卻發現它已經嘴角流血死掉了。
  我摸著那狗,心裡一痛,這狗仗義,沒想到為了救我居然就死掉了。
  「何巧是惡靈,開始是被這狗給唬住了,嚇得從老何身上出來了。不然就是再來十條狗也不是她的對手的。」
  「這麼說我看到的那白影子就是何巧?」
  廖光明點點頭:「這裡是鬼屋,陰氣重。再加上我們剛剛被鬼霧潤染過,所以鬼才會顯型。不過只能顯出粗略的輪廓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你說給她一個交代,什麼交代啊?」
  「先別管她了,看看她爹吧,真不知道他怎麼會來這裡。」廖光明指著地上的老何。
  我低頭一看,發現何巧她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面如死灰。臉上被雞屎白燒掉的那個地方露著白骨,顯得格外瘆人。同時他的腿上被流浪狗咬了一口,現在還在流血。
  廖光明摸了摸老何的鼻息,翻了翻眼皮,說道:「問題不大,被邪氣沖了,等天亮應該能醒過來,把他抬床上去。」
  我和廖光明把老何抬到了何巧的房間,扯了塊床單把老何的傷口裹了裹。
  廖光明對我說道:「我看看你身上的銅錢斑。」
  他不提我都忘了,我趕緊掀開衣服,卻發現身上的銅錢斑不但沒有消退,反而大有擴散之勢,現在已經看不出銅錢的形狀了,大片大片的黑斑佈滿了全身。
  廖光明一看,臉就白了,他嘴裡叨咕著壞了,壞了,同時將我身上的衣服都解開了。
  此時我身上除了小臂小腿和頭部,大部分已經被黑斑鋪滿了。乍看之下,就像是身上蒙上了一層黑氣一樣。
  廖光明手都哆嗦了。
  我問他是不是很嚴重,他說按照這個狀態,我早就應該死翹翹了。不知道什麼原因,還能挺到現在。
  本來我還沒覺得啥,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就懵逼了,身子一軟就坐在了何巧的床上。
  廖光明擺擺手:「別著急,我仔細看看。」
  說著,廖光明在我身體查看起來。他一點一點查得很仔細,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驚詫了一聲:「這個……」
  他盯著我的腰部左側,我扭轉身子去看,雖然姿勢有點彆扭,但是也能看到他說的地方。
  我的腰上的地方,有一小塊地方並沒有別被黑斑侵佔。而在那個地方的皮膚上,似乎出現了一個圖案。
  廖光明的臉都快貼上去了,看得十分仔細。
  「那是什麼東西啊?」我問他。
  廖光明看了半晌抬頭問我:「你不知道?」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問他那到底是啥?
  「一個紋身。」
  「紋身?」我一愣,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做過紋身。而且那個時候,紋身不像現在這麼流行,通常是一些地痞小混混才紋身的。
  「應該就是這個紋身,救了你。它護住了你的心脈,抑制住了你身上鬼氣的蔓延。」廖光明似乎鬆了一口氣。
  「是什麼紋身?我怎麼不知道?」我此時甚至懷疑自己失憶了,我怎麼想不起來什麼時候紋過身呢,而且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功用。
  「是鍾馗紋繡。」
  「鍾馗?抓小鬼的?怪不得能抑制鬼氣,可問題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有這麼一塊紋身……」
  廖光明點點頭:「這是件好事,起碼你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這鍾馗似乎氣力不足,眼下只能抑制鬼氣,不能祛除鬼氣。你最好能找到給你刺身的人,他應該能把你身上的鬼氣去掉。」
  我撓撓頭:「我糊塗了都,等天亮給我爸打個電話問問吧。」
  這時,躺在床上的老何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像是要痙攣的樣子。
  我掀開窗簾看了看天色,發現天邊已經開始發白。
  廖光明讓我幫著他扶著老何半坐起來,他在老何的後背猛擊了三掌。
  而老何開始劇烈地咳嗽,我看他的樣子,都生怕他把自己的心肺咳出來。
  結果老何咳著咳著,忽地噴出了幾口濃痰,那濃痰裡佈滿了血絲,別提多噁心了。
  老何咳出了濃痰,呼出了一口氣,胸脯開始劇烈地起伏。原先緊閉的眼睛也睜開了,但是同時他也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傷痛,伸手要去摸。
  廖光明趕忙按住了他:「醒了就好,我問你幾句話,然後你趕快去看醫生。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老何才意識到我們的存在,看著驚詫了一會,娓娓道出了實情……
第8章 相宅師
  這老何說到底還是不放心他女兒,雖然女兒化為怨魂時不時纏著他們。他們晚上也經常夢到女兒,所以才下狠心要賣了這房子,求我們讓他女兒去投胎。但是心裡還是放心不下,也牽掛自己的孩子,當天晚上準備偷著來看看動靜,如果有機會還想看女兒一眼。結果剛到樓門口就感覺腦子一暈,沒了知覺了。
  我知道,那個時候他就被何巧給上了身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和廖光明對視了一眼,同時歎了一口氣。
  廖光明皺了皺眉頭,問他:「你女兒當時早戀,那個小男朋友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