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

雖然因為不想引起這裡鬼魂的注意我並沒有使用御空飛行，但我爺爺離黃泉路並不遠，所以我很快找到了他。
我爺爺看到我，竟然沒怎麼驚奇，反倒是扔下了棋子朝著我呵呵一笑，問了一句：「來了？」
我下意識裡點了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裡不是咱村子，爺爺這反應未免也太淡定了吧？
爺爺卻不管那麼多，支走了黎老頭，示意我坐下，接著又用眼神盯著孟婆不說話。
我尷尬地笑了笑，讓孟婆先去陪黎老頭在這附近轉一圈。
當然，怕他們兩個迷路，我爺爺還特地叮囑他們不要走太遠。
等孟婆和黎老頭一走，爺爺才坐下來，盯著我。
「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儘管問吧。我看不透你了，想必你現在也有些道行了，我知道的那些事情也就沒有必要瞞著你了。」
我想了想，問爺爺：「爺爺，我是什麼人？」
爺爺沉默著盯著我看了半晌。我猜他這是沒有煙，要是這迷途有煙，他現在估記肯定吧嗒吧嗒地抽著。
不過這也說明我爺爺應該知道些什麼，不然他不會擺出這副表情而是直接說不知道了。
果然，我爺爺在沉默了一陣子之後，深吸了一口氣。
「嘶……其實具體的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兩個跟你有關的事情。一件是關於狐主的事，還有另一件則是那個名單的事情。」
我聽爺爺這麼一說，立刻坐直了身子。
我瞭解我爺爺這人。若是這事兒跟我的問題沒有關係，我爺爺他絕對不會提起。既然他提起了，那麼這兩件事就算不是準確答案，但也應該跟準確答案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
「其實我雖然說是兩件事情，但其實這兩件事情是同一件事。你既然知道了狐主，那麼應該是已經去過蘇家了吧？那麼應該也知道了蘇家狐主的來歷了吧？」
我點了點頭。
「其實上代的狐主，應該是我父親，也即是你太爺爺。不過你太爺爺年輕的時候，還沒有正式接掌狐主之前，就被你太爺爺的親兄弟無意間得知了下一代狐主的人選，所以在你太爺爺召喚狐主的能力還沒有顯現出來的時候，就使用了一個陰毒的詭異，陷害了你太爺爺，讓他成為了族裡的罪人，被驅逐出了蘇家。」
我立刻吃了一驚，這麼說我們這一支血脈，還是蘇家最純正的嫡系宗家一脈了？

第472章 過奈何
我這人藏不住話，尤其是面對自已爺爺的時候。我幾乎是立刻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哪知道我話音才落，爺爺卻抬頭望著我古怪的笑著。
「宗家？蘇家根本就沒有宗家嫡系這一說。那都是後來那些王八糕子搞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爺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雙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嘴角卻帶著若有似無的嘲諷。
「什麼？」我「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發覺到自己失態，我連忙又坐了下來，極度認真的問爺爺，「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爺爺並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反過來衝著我道：「你既然已經去了蘇家，應該見識了不少事情，說說，你都碰上了些什麼事？」
我想了一下，連忙將我怎麼進入的蘇家，又怎麼遇到的父母以及蘇家的族長和蘇家的那個天才少年的事情跟爺爺說了一遍。聽到那蘇家的族長和少年天才做的那些事，冷笑了好幾聲，這才衝著我道：「扯淡，蘇家歷代狐主都沒有子嗣，所有的狐主都是出自於蘇家任意的一對夫婦之間，哪有什麼血統之說。簡直是可笑。」
這渾身一凜，吃驚地望著爺爺。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看我想不明白，爺爺不禁苦笑了起來。
「雲子，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狐主的存在，那麼是否知道了狐主怎麼召喚狐仙一族的？」
「用血和召狐咒。」爺爺的這個問題，自然難不到我，我很快回答了他。
爺爺朝我點了點頭，這才接著說道：「精血都用來召喚狐族了，哪還有精力生孩子？」
我正想說這精血跟生孩子有什麼關係，突然想到這精血跟普通的血不一樣，是人體血液裡的精華，說不定還真有影響，不禁又愣了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個問題——你看到的那個名單。那個名單自古就已經存在，並且只有蘇家的狐主才有資格拿到並且上面的內容。所以在蘇家的孩子取了名字之後，每一代的狐主就能通過這個名單找到下一位狐主。怎麼說呢，這個有點像是西藏選，不過也有細微的不同。至於這個名單是從什麼時候傳下來的，又是什麼人寫的，無從考證。不過我覺得這應該跟萬狐妖經上面的那一連串的圖畫有關。一般來說，上一任的狐主會在蘇家每一個新生兒被冠上名字後立刻確認那個孩子是否是狐主。一旦確認這個孩子是下一任的狐主，就會將他帶在身邊，好好地教育。」
我幾乎是立刻便明白了那個所謂的所有人公正平等的試驗，其實就是個幌子。只不過現在離我太爺爺那輩也有些年月了，那一輩的人也早都不在了，所以這事才會被有心人利用越傳越玄，到最後幾乎跟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爺爺頓了頓，忽然皺起了眉頭，「我也是在你出生了之後，才按照你太爺爺的吩咐，找到了你父母。幸好你的父母並不在蘇家，不然爺爺可能還真沒有辦法完成你太爺爺的囑托。」
我聽了又是一愣，「我的名字，不是爺爺您給取的嗎？」
爺爺搖了搖頭，道：「那是你真正的爺爺給你取的。只可惜他給你取完名字就去世了，你沒見過他。」
我立刻明白了，當初我父母回答我的那句話，其實也就是不想給我改名字的借口。
我也明白了當初爺爺做馬角的時候，上身的絕不是什麼鬼物，而是狐仙。畢竟小白都以元神的形式出現了，別的狐仙能夠附個身什麼的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了。
至於爺爺確實在附身之後能夠溝通鬼物，那就更容易理解了，我現在不也一樣可以看見鬼物，跟他們進行交流？
我突然我想到我父親，又轉過頭驚異地盯著爺爺。
「這麼說我爸他……」
我話沒說完，爺爺已經一臉平靜地朝著我點了點頭。
「那我……」我很想問爺爺我是否是我爸媽的親生兒子，可是這話到了嘴邊，我又不敢繼續問下去。我怕爺爺給出的答案，會超出我的接受範圍。
「你當然是你老子的兒子。」
我心裡五味陳雜，接下來的話就再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