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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節

「大師你放心,只要天一亮,我就能帶你們下山。」
一般來說,我是那種走哪都能跟陌生人搭上幾句話的個性,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中年漢子身上有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怎麼都對他生不起好感,於是只是禮貌地朝著他點了點頭。
話一停下來,人就感到特別疲憊。尤其是我,也不知道在鬼城下面的墓室裡轉了幾天,早就餓得眼發花頭發暈,現在安靜下來,整個人立刻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原本是想學著狐狸女,找個地方先瞇一會,可是沒想到我才剛剛在火堆旁邊躺下來,肚子便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餓也就罷了,但令我感覺到非常不正常的是當我感覺到餓了的時候,我突然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外面那些屍體,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股想要衝上去,將那些屍體上的肉撕下來吃了的感覺。
不用等別人說,我先被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給狠狠地嚇了一跳,下意識裡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刮子,強迫自己將視線收了回來,背對著那些屍體。
也不知道袍女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冷冰冰地瞄了我一眼。不過她什麼話也沒有說,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坐姿,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
倒是那個中年漢子,連忙走到我旁邊,從包裡摸出一個紙包,一臉賊笑地朝著我遞了過來。
「大師,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只有上山前帶的一些滷肉,您將就著用一點吧。」
我實在是太過於飢餓了,哪怕是包著這塊肉包面的紙都還沒拆包裝,我都覺得它比我以往吃的肉都要香。當下,我也顧不上會不會在這中年漢子面前掉份,連忙一邊道謝,一邊伸手過去接那塊肉。
可是沒想到我的手還沒碰到那塊肉,道袍女突然伸手將那塊肉抓了過去,並且扔出了她畫的那個圓形法陣的外面。
我被道袍女這突如其來的異常舉動弄得愣了半天,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她這是在幹什麼。偏偏這道袍女還沒事人一樣坐在那兒,連解釋都沒有。
我瞪著她看了半天,覺得她應該什麼都不會說,只好摸了摸鼻子,自認倒霉,又轉過頭去看那中年漢子。
「哎,剛才那滷肉,你身上還有沒有」
那中年漢子神情古怪地瞟了道袍女一眼,乾笑了兩聲,才說道:「有。有有。」
說完,又連忙去掏他帶過來的那個包。
可是這一次,道袍女突然站了起來,一步跨到那中年漢子的面前,極其陰冷地盯了那中年漢子一會,隨後搶過了那中年漢子的包,揚手便扔了。這一次可不光是扔到法陣外面,而是直接扔到了大門外。
也不知道這中年漢子這包裡到底裝的什麼肉,只聽見那包一落到大門外,門外便響起了一陣似是風嘯又似是人歡呼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野獸搶食的呼嚕聲。
得,甭管是什麼肉,這下都沒得吃了
那中年漢子大概沒見過道袍女這陣仗,嚇得冒了一頭的冷汗,縮到離火堆比較遠的地方,一個字都不敢再說了。
我咧了咧嘴,抱著肚了乾脆躺了下來。
因為飢餓,再加上這個地方陰森恐怖的環境和不怎麼好的氛圍,我輾轉了大半夜。不過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我漸漸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我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上舔著,再想到這地方的詭異,連忙不敢再睡,猛地睜開了眼睛。可是這一睜開眼睛,我立刻頭皮發麻,整個腦子「嗡」地一聲當機了。

第168章 鬼附身狀態
我以為舔我的臉的,是那個被法陣攔在了法陣外面被附身了的女青年,可是當我睜開眼睛看清楚時,我才發現那個女青年正站在離我旁邊四五米遠的地方,正睜著一雙幽暗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而我,正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舔著地上的一具屍體被咬斷了的脖子,將那屍體脖子上半乾涸的血液,一點一點地進嘴裡。
我之所以會誤以為有人在舔我的臉,那是因為我舔著那具屍體的脖了時候,臉無意間磨擦到了那具屍體的頭髮。那頭髮因為本身就長到了脖子處,所以上面還沾著血跡,這會兒全部都擦到了我的臉上。
我下意識裡就想跳起來離那具屍體遠遠的,可是令我更恐懼的事情發生了,我竟然再一次無法控制我的身體。
我心裡「咯登」了一下,完了,我又暴走了。不過這次暴走,似乎有點奇怪。
做為一個人,尤其是像我這樣一個五講四美的大好青年,我當然對舔死人血相當的牴觸,可是不管我在腦海中怎麼叫囂著停下來,我的身體依然趴在地上。難聞血腥味,一點一點地被我舔進嘴裡,沖得我差點吐了。可差點是畢竟是差點。我又在那具屍體的脖子上舔了兩口,這才停下來。
不管怎麼說,能停下來對此時我來說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可是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我突然又張大了嘴巴。看那樣子,應該是想咬那死人的肉。柏渡億下 潶演歌 館砍嘴新章l節
我的心狠狠地一抽,完全被眼前我自己的行為給驚呆了。不會吧,我怎麼變成了一個想吃死人肉的怪物了
就在我腦子渾渾噩噩什麼念頭都轉不過的時候,道袍女突然一下睜開了眼睛。
她那雙清冷的眼睛,在這沉沉的夜色裡,簡直就像是兩顆冒著寒光的星星,一下子將想咬死人的我的動作給定住了。
我有心向道袍女求救,可無奈我這身體已經不受我控制,所以我連嘴都沒張開,更別說是喊出來。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拚命地祈禱著道袍女可千萬要發現我的異常啊
也不知道道袍女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心聲,在我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的時候,她已經一下子跳到了我的面前,飛快地抓住我往法陣裡拖。
那個一直站在五米開外的被附身女青年,一見到道袍女出了法陣,立刻紅著眼睛朝著我們猛衝了過來。
那附在女青年身上的東西顯然沒什麼理性,一衝上來便胡亂揮舞著爪子,根本就沒有半點章法。
不過根據剛才她能一口咬死那麼多人的狀況,我絕對相信若是被這爪子給抓上一把,那絕對是不死也得脫成皮。現在她這麼亂揮,我立刻擔心起自己的安全問題。
我很想趕緊跟著道袍女一起進法陣裡去,可是我的身體卻突然生出一股連我都驚訝的力量,掙脫了道袍女的鉗制,反倒轉身一爪子朝著道袍女的臉上抓去。那樣子,像極了女人打架時慣用的手法。
這個時候道袍女若是避開我或是接下我這一招,那麼那個被附身的女青年便有足夠的時間趕過來。但道袍女若是不顧我這一下,只想將我拖進法陣裡的話,她必然會被我抓破相。
女人都愛美,我開始擔心起她會放棄我來。
可令我意外的是道袍女看也不看我抓向她臉面的爪子,一把抱住我的腰,將我拖進了法陣當中。
那個被附身的女青年趕到的時候,硬生生地被燃起的火焰給攔在了法陣之外。不過令我感到驚訝的是不僅是那個被附身了的女青年在靠近法陣的時候激發了法陣的潛能,引起了一躥幾米高的火焰,就連我自己在跨進這法陣的時候,那法陣線上的火焰躥得比被附身的女青年靠近時還要高。
與此同時,我聽到我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類似於中了陷阱的野獸般的嘶吼。
嘶,這是什麼狀況
我還來不及想明白,就見道袍女咬開了手指,在空中比劃了起來。
隨著道袍女的動作被劃出來的時候,她的血卻並沒有從空中下來,而是拖成一道浮在空中的血線,形成一個紅色的符文。道袍女立刻一甩手,將那道符文打在了我的身上。
那道符文,非常奇怪。明明就是道袍女用血畫出來的,可是打在我身上後,竟然沒有在我身上留下半點血跡。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整個渾身一鬆,身體的控制權又再度回到了我的手上。
我連忙抬了抬手,又動了動腳,確定我已經恢復了正常,我才轉過頭朝道袍女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