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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節

那只舌頭上,繫著我的鞭子。
只望了那鞭子一眼,我立刻一個縱身,朝著長舌鬼嬰撲過去,一隻手抓住鞭子的柄,將它狠狠地一拉。
我系的那個結,本來就是個活節,現在被我這麼一拉,立刻從長舌鬼嬰的舌頭上滑了下來。
不過,縱然是個活結,那也是個結。在那結被我拉散之前,也將長舌鬼嬰的舌頭又給帶了一下,拉得長舌鬼嬰「嗷嗷」地叫了兩聲,不敢跟我硬拔,竟然順著鞭子的勁道,被甩出去老遠。
但是它飛向的地方,正好是一面石牆,只見它在空中翻了一個身,手腳並用地在牆上狠狠地一點,又衝著我飛撲了過來。
我雖然害怕,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管是狐狸女,還是另外兩隻鬼母,都絕不可能騰出手來救我,便立刻將手裡的鞭子調了一個頭,握住手柄連著鞭子的部位,將鞭子倒拿在手裡。
這鬼嬰,見我竟然沒有逃走,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接著那原本只有半米來長的舌頭,忽然像是青蛙捕食一樣,飛速地向我急射過來。
那長度,早已經超出他本不知道多少米,像毒蛇一樣,朝著纏過來。
我頭一低,險險地避過了長舌鬼嬰的舌頭,腳下看似不穩,但卻飛速地往前衝了幾步,將剛才倒拿著的鞭子柄,當作匕首,朝著長舌鬼嬰刺過去。
鞭子柄本來並不是尖,但是長舌鬼嬰撲過來的速度非常地快,所以這不尖的柄,依然刺進了長舌鬼嬰的皮肉裡,帶起一股極其噁心的血腥味。
那長舌鬼嬰,被我刺了這麼一下,又再次「嗷」地叫了一聲,遠遠地跳開。同時,那舌頭再度像是毒蛇一樣,朝著我甩過來,一下子纏住了我的脖子。
剎那間,我感覺脖子像是要被勒斷了一般,別說是呼吸,幾乎疼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就在我絕望地以為我要被勒死的時候,一隻血紅色的手掌,忽然朝著我的脖子伸過來,一把抓住了那根舌頭。
我定眼一看,見是無皮女屍,頓時激動得差點痛哭起來。
無皮女屍身上的血水是有毒的,當初我只是摸了一下,立刻便覺得手掌火辣辣地疼,這鬼嬰被無皮女屍這麼拉著,立刻慘叫起來,搖擺著頭,想將自己的舌頭給縮回去。
但是無皮女屍豈能讓它這麼輕易地將舌頭給縮回去只見她詭異地一笑,尖尖的指甲使勁在長舌鬼嬰的舌頭上一掐,竟然硬生生地將半截舌頭給掐了下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長舌鬼嬰這舌頭雖然斷了,但並沒有流什麼血。長舌鬼嬰只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立刻便跳了起來。
「你要查的事情,查完了沒查完了,就趕緊給我走。」無皮女屍並沒有再追擊長舌鬼嬰,反倒是將我護在身後。
我轉頭往四周看了一眼,這才知道原來趕過來的,不僅僅只有無皮女屍,還有其它的六個鬼母。
除了無皮女屍對上了長舌鬼嬰,狐狸女對上了血嬰,長舌女誰也沒對上,其餘的鬼母都重新換了位置,分別對上了自己的孩子。
這下,鬼嬰雖然都比鬼母厲害,但卻因為這層關係,再度僵持了下來。
「唉,怎麼回事,這鬼嬰們之前不是被你們攔住了嗎,怎麼會一口氣都圍到我們這兒來了」我喘了幾口氣,連忙湊到無皮女屍的後面問她。
無皮女屍白了我一眼,道:「我們本來確實是將它們給攔住了,但是你們前腳剛走沒多久,這些鬼嬰便甩脫了我們,直接追著你們過來了。」
說到這裡,無皮女屍頓了頓,又接著道:「這裡地形複雜,山洞像蜘蛛網一樣密集,十個進來的人,有十個要迷路,我以為你們進了山洞,再怎麼不濟也能甩脫它們,所以趕來的速度便稍微慢了一些。我還想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你們沒有在山洞裡甩到這些鬼嬰」
我一聽,頓時也覺得疑惑了。照道理來講,這些鬼嬰,沒理由這麼容易找到我們啊
我正思考著,忽然看見長舌女鬼的樣子,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些心虛,又似乎是非常怨憤,一雙眼睛,古怪地瞪著無皮女屍。
我頓時愣了一下,看到鬼母們到齊了,她怎麼這個反應
忽然,一道靈光在我的腦海中一閃。
如果鬼嬰要找到我們並不容易,那只有三個原因,一個是有人在我們走過的地方做了記號,引來了鬼嬰:一個是有人洩露了我們集合的地點:還有一個可能是我們到這裡了以後,我們當中有人用某種特殊的方法,通知了鬼嬰。
想到這裡,我忽然又想到我上次見到長舌女的時候,她還是個鬼魂,並且被那個長得跟我一樣的男人抓住了脖子。顯然,那個男人,比她更厲害。
她,是怎麼擺脫那個男人的
擺脫那個男人後,她又是怎麼找到我們,並且剛剛好在水鬼火嬰發現我們之前將我們帶進了另一個叉道裡的
這連續的幾個為什麼,在我腦海中形成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頓時,我渾身一片冰涼。

第53章 棺材堵門
我正想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長舌女忽然一下子朝著無皮女撲了過來,手裡拿著的一截半尺來長嬰兒手臂來粗的樹枝,狠狠地刺進了無皮女的背。剎那間,一股刺鼻的血腥氣,瀰漫而出。
我的心一驚,連忙摒住呼吸,心裡叫苦連天。
這個時候,我若是因為無皮女屍這有毒的血腥氣而暈倒,那就真的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可是這個時候,我們能去哪裡找水
我正著急著,海參女突然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一巴掌就朝著我拍過來。隨著她的這一巴掌,空氣中的水份一下子聚集到她的掌心,「刷」地一下淋了我滿頭,我頓時清醒了。
我再轉頭去看狐狸女,才發現她的頭髮,也是濕的。顯然,海參女在跳到我面前之前,已經先替狐狸女解了毒。
至於鬼母和鬼嬰,從頭到尾就沒有動過,看樣子,它們倒是不怕這血腥毒氣。
海參女一解開我的毒,立刻轉頭去望長舌女。
長舌女在一招得手之後,本來已經伸出舌頭,朝著我勾過來,被海參女這麼一瞪,那已經伸出一米多遠的舌頭,立刻又縮了回去了。
不但如此,她還使勁將受了重傷的無皮女屍一推,藉著這一推之力,倒退出七八米,直接縮到了鬼嬰的身後。
海參女接住無皮女屍,將她小心地放在地上,轉過頭去,冷冷地質問長舌女。
「你這是在幹什麼」
長舌女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心虛。但很快,她又抬起了頭,直直地望著我們道:「我被那個人抓住了,他說如果我不照著他的話做,他就將我的皮也剝了。我不想變成你和屍姐這樣。」
海參女質問長舌女的時候,我正蹲下來查看無皮女屍的傷口。無皮女屍雖然之前被我刺了好幾回都沒事,但這一次顯然不一樣。這一次,長舌女似乎刺中了她的要害,她整個人都變得萎靡起來。最詭異的是,她被剝了皮的血肉,就像是冬天醃製的臘肉,漸漸地干化起來。
我疑惑了一下,又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用穿著皮鞋的腳,將無皮女屍給翻了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