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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節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充斥著無盡恐懼的黑暗終於被溫暖的陽光驅散,而楚天此刻也是極為準時的敲響了我的房門,並對我輕聲說道:「歐陽,你趕快收拾一下,咱們立刻前往祭道坊。」
聽到了楚天的話語,我本還處在呆滯狀態的神色這才逐漸的醒轉過來。
略微舒展了一下酸麻的筋骨,我順手從一旁的書包內取出了一張銀行卡和幾疊現金,爾後邁著輕緩的步伐來到了房門前。
當我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只發現,此刻站在我門前的楚天,竟然穿了一件極為特殊的衣服。
這件衣服表面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宛如紙張一般輕柔,簡直像極了我在地府穿過的壽衣。
雖然他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壽衣,不過卻比壽衣要堅韌不少。
可即便如此,我卻依然能夠從他身上的衣服內感受到一股詭異的氣息。
「不要對我的衣服太感興趣,我因為是一個幽冥,在通過祭道坊安檢的時候,很有可能會被檢測出來,所以我才會穿這件衣服,來遮掩一下身上的氣息。」隨意的介紹了幾句,楚天不在拖延而是拉著我的胳膊一路行下了二樓,並直接來到了汽車之中。
因為現在天色才剛剛濛濛亮,所以,那些有在冬季賴床毛病的一眾人到現在還依舊處在甜美的夢鄉之中。
而我和楚天,現如今卻要踏著溫暖的晨輝,前往那充滿著神秘色彩的祭道坊。
...
祭道坊,在我剛剛來到季江市的時候,曾經多次前往。
不過,在吳九出現後,前往祭道坊的人便一直是他,而我卻變成了一個坐在學校裡等現成的人。
現如今再度前往祭道坊,心中還真的是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激動。
沒多久,我們的汽車便緩緩的停在了一座公墓之前。
公墓依舊是之前的那座公墓,不過氣氛卻已經全然不同了。
不但陰森的氣息消去了大半,就連本應瀰漫的鬼氣現如今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來,應該是上一次幽冥逃離地府的時候,被派往陽間的大批陰差在看到了這裡鬼氣瀰漫後,便順手將這裡的冤魂處理了一下。否則,一個聚集著百具屍體的公墓又怎會出現如此薄弱的陰氣波動呢。
「歐陽,你來吧,祭道坊的咒語我並不會使用。」身形略微頓了頓,楚天對著一旁的我苦笑了一下,旋即尷尬的說道。
而我呢,在聽到了他的話語後,則是淡然的笑了一下,旋即雙手比出劍指,將一陣我極為熟悉的咒語念了出來。
只看到咒語出現的一瞬間,一道我所久違的祭道大門,則是宛如幻影一般逐漸浮現在我的面前。
感受著那股從門內釋放出的氣息,我的神色則突兀的變得喜悅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故友相見一般。
並沒有過多的遲疑,在大門完全實體化後,我和楚天則是邁步進入了面前的祭道大門。
而在感受到一股久違的懸浮感出現在我們二人的身體上後,我嘴角的笑容則再度擴大了幾分。
可是,在我身旁的楚天卻並沒有我這麼的興奮。
因為此刻在楚天的身旁,不知在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團團詭異的幽藍火苗,這些火苗就好似有著生命一般,在楚天的身體上,上下尋看著,好半晌後,方才緩緩地離開。
想來,這個應該就是楚天之前對我說的,來祭道坊時的顧及了。
順利的進入祭道坊後,我則帶著楚天按照自己的習慣,來到了坊市的後方,並成功的找到了之前那位一直對我關照有加的黑老婆。
只看到,現如今的黑老婆依舊躺在那張枯黃色的躺椅上,極為悠閒的抽著煙袋中燃燒的冰魄煙絲。
「老太太,最近身體可好?」邁著輕緩的步伐來到黑老婆的身旁,我滿臉堆笑的對黑老婆問候了一句。
只發現在聽到了我的話語後,黑老婆的神色卻是猛的被我嚇了一跳。
「好啊,你個臭小子,還知道來呀。這麼長時間不來祭道坊,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在看到我的身形後,黑老婆這才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爾後忿忿的用手中的煙桿敲了敲我的腦袋。
「誒呀,老太太我這段時間不是抽不開身嗎?這不,我最近才抽出空,所以趕忙來看看您啊。」雖然此刻我說的話語有些虛假,不過看樣子面前的黑老婆卻是極為受用。
在聽到了我的話後,黑老婆則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爾後低聲詢問道:「你這臭小子是咋想的,我還不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求我,否則你才不會想起老太太我呢!說罷,又有什麼事情纏住你了?」
「嘿嘿,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老太太啊,最近我遇到了一個棘手的事情,所以想要購置一些材料用以繪製符文,不知在您這裡能否購買齊全?」略微沉吟了片刻,我這才對老太太輕聲說道。
而聽了我的話後,老太太卻是突兀的笑了起來,並一臉寒意的盯著我:「我告訴你,臭小子,整個祭道坊內,就我這裡的貨品最全,你儘管開口,想要什麼材料,我必然能給你拿出來。」
「變色龍皮,幽影夢蓮花的花瓣,魘貓的鬍鬚,凌幽湖的湖水還有碧靈紙。」在一系列材料從我口中飄出的一瞬間,我便能夠清楚的看到面前的黑老婆表情突兀的變得詭異起來。
好半晌後,黑老婆這才一臉冷笑的看向我,旋即低聲詢問道:「臭小子,說,你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老太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被黑老婆突然間的問話刺激的有些詫異,我疑惑的回應了一句,便不再言語了。
而黑老婆,卻是拍了拍我的腦袋,旋即輕斥道:「你個臭小子,還和我裝傻呢?要不是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又怎麼會想著繪製隱身符文,前去偷窺呢?」
黑老婆此言一出,站在我身後的楚天卻是突然間笑了出來,並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緊盯著不遠處的我。
雖然黑老婆的話語聽著蠻可笑的,可是我卻並沒有在意這些,畢竟對方是一個老不正經的人,這都是祭道坊眾所周知的事實。
只不過,老太太僅僅是聽了一些毫不相干的材料,便能夠推測出我要繪製的符文。
想來,此人必然也是一個同道中人,而且還是一個高手,否則絕對無法如此清楚的分辨出符文的類型。
「老太太,你曾經是否從事過祭道天師的行當?」為了證實我心中的猜想,我這才試探性的詢問道。
可當我的話語剛一出口,黑老婆的表情卻是突兀的變得詭異起來,神色也開始有意無意的避讓著我的目光。
「我,我根本沒從事過那東西,那種禍害人的玩意,你讓我****都不幹。」略微沉吟了片刻,黑老婆這才隨意的回應了我一句,爾後轉身竄入了身後的小平房內。
而當我看到她這樣的舉動,卻是更加深了我心中的疑惑。
想來,這個黑老婆曾經應該也是祭道天師中的一員,只不過是因為某種事情的緣故而退出了行當。
否則,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是絕對不會在聽到了祭道天師的名號後,而變的如此緊張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