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梁懷月想召集過去的兄弟，大擺筵席給趙青海接風洗塵，趙青海搖搖頭，說道：「梁子，我不想再混了，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我回來的消息就別和其他兄弟說了。」
趙青海說一不二，梁懷月是知道的，他聽了趙青海的話點點頭，說道：「海哥，我知道了，只是……」
趙青海歎口氣，說道：「梁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只想安靜。」
梁懷月帶人走了，明叔站在窗前，看著趙青海露出難看的微笑，轉身回到小桌邊坐下，端起了酒杯。
回到明叔的辦公室，兩人接著喝酒，一杯酒下肚，明叔說道：「青海，這個背屍雖然簡單，但是也得學許多東西。」
趙青海給明叔把酒滿上，說道：「明叔，不就是背個屍體，這還有什麼學的？」
明叔搖搖頭，說道：「青海，你相信有鬼嗎？」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趙青海的膽子很大，但是鬼這種東西到底有沒有，誰也說不清楚。
「明叔，你是不是見過鬼？」趙青海端起酒杯問道。
明叔點點頭，說道：「青海，最近幾天我給你講的故事，都是真的，鬼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其實很難說，哎，既然干了背屍這一行，還是小心點兒比較好。」
吃過午飯，明叔給趙青海講了一下，背屍必須具備的技能，他說他多少知道點兒，願意把自己的這些技能教給趙青海。
整個冬天，趙青海每天都在醫院混，有屍體他就去背屍，沒事兒干的時候，就和在明叔辦公室待著。
明叔教了他很多東西，從給各種死人穿衣服，到三四種簡單的符的畫法、用法。明叔教他學了這些東西，趙青海才知道，原來背屍還有這麼多講究。
春暖花開的季節很快就到了，趙青海手裡也有了些積蓄，他在醫院附近租了一間房子，醫院裡的大夫護士和他熟了，都戲稱他是明叔的徒弟。
清明節快到的一天下午，他在明叔的辦公室畫了一陣符，感覺手有點兒累了，就跑到醫院的住院處和大夫聊天。
「小趙，你每天和明叔膩著，都學了點兒什麼呀？」內科主任劉大夫問道。
趙青海習慣性的搓了搓手，說道：「本事可學了不少，比如說，你晚上遇到鬼，我就能幫你拿下。」
劉大夫哈哈大笑，說道：「那兒有鬼呀，你聽明叔騙你吧，這個老傢伙，就喜歡逗人玩兒。」
趙青海也不爭辯，也跟著哈哈大笑，兩人正說著，一個路過的小伙子站住，看了看趙青海說道：「兄弟，你真的能抓鬼？」
趙青海一眼就看出小伙子眉心有黑氣，明叔曾經告訴他，眉心有黑氣的人少招惹，這種人正在倒霉。倒霉是會傳染的，靠近這種人，霉運就會跟著自己。
「呵呵，兄弟，我是和劉大夫開玩笑，我那兒會那個。」趙青海呵呵的乾笑兩聲，揉了揉兩隻手說道。
小伙子知道趙青海是背屍的，他想趙青海背屍體自己都沒事兒，一定有對付鬼的辦法。
「哥，你就幫我一下吧，你要是不出手，我老娘怕是活不過今晚。」小伙子滿臉愁容，目光中充滿哀求，說道。
劉大夫歎口氣，說：「小姜，你母親的病我知道，哎，病到了這個程度，真的沒幾天日子了，我不是和你說過，你們還是早點兒準備吧。」
「劉大夫，我媽得的是絕症，我也不指望我媽的病突然好了，我只是想讓她再堅持一天，我哥明天才能回來。」小伙子用眼角偷看趙青海，面對劉大夫說道。
劉大夫看了看小伙子，說道：「你母親最近一兩天應該沒事兒，你就放心吧。」
小伙子搖搖頭，說道：「劉大夫，今天早晨我老娘對我說，有人今晚要帶他走，我想她一定是見鬼了。」
劉大夫有點兒不耐煩了，說道：「小姜，那兒有什麼鬼呀，你要相信科學，久病在床的人有時候會出現幻覺的。」
小姜轉臉看著趙青海，撲通一聲跪下，說道：「哥，你就幫我一次吧，你死人都敢背，我知道你有本事。」
趙青海心想，我又不是雷鋒，為了幫你我自己倒霉，我才不幹哪。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迷信，那兒有鬼呀，開什麼玩笑。」趙青海呵呵笑著，轉身就走。
趙青海剛走兩步，小姜就用膝蓋走路，追上他，抱著他的腿，說道：「哥，你就幫我一下吧，我知道你有真本事。」
劉大夫呵呵笑著說道：「小趙，你不是會抓鬼嗎，就幫他一下吧。」
被劉大夫一說，小姜更相信他會抓鬼了，抱著他的腿不放，一個勁兒的哀求，樓道裡的大夫護士和來往的病人家屬開始圍觀。
趙青海一看圍了這麼多人，急忙說道：「好啦，趕快起來，咱們到病房裡說去。」
劉大夫見圍了這麼多人，急忙把圍觀的人驅散，人們都開始打聽到底生了什麼事兒。
進了病房，趙青海看到一個渾身浮腫的老太太躺在床上，一個女人和一個老頭兒坐在床邊，女人正在喂老太太喝水。
趙青海關上門，說道：「小姜，我只是個普通的背屍工，我真的不會抓什麼鬼。」
可是無論趙青海怎麼說，小姜就是相信他會抓鬼，不一會兒，連小姜的媳婦和老爹都相信他會抓鬼，也跟著求他。
看著病床上渾身浮腫的老太太，趙青海想起自己的母親，自己在監獄，母親孤苦伶仃一個人，臨死時都沒見到自己。
趙青海問了一下情況，小姜告訴他，昨天晚上他母親看到有兩個人進病房，說今天晚上要帶走她，可是當時病房裡有許多人，誰都沒看到有人進來。
到底有鬼沒鬼趙青海也不確定，他和明叔學了好幾種對付鬼的方法，心想，如果真的有鬼，自己也許能幫他們一把，順便借這個機會試一試明叔教的管用不管用。

第3章 醫院驅鬼
回到明叔的辦公室，趙青海把情況和明叔一說，明叔沉默了一分鐘，才說道：「你去試一試也行，不過你記住，凡事兒不要強求，老太太的壽數已經到了。」
趙青海點點頭，說道：「明叔，我知道了，不可逆天而行。」
明叔露出容說道：「知道就好，量力而行，以你我現在的能力，不順應天命不行啊。」
從明叔的口氣中，趙青海聽出了不甘，在趙青海的的印象中，人不可逆天，但是他感覺明叔好像不願意順應天命。
和明叔聊了一陣子，天漸漸黑了，趙青海正準備去買酒菜，小姜推門走了進來。
三個人在一個小飯館兒吃了飯，回到明叔的辦公室，明叔給了趙青海幾道符，隨後他跟著小姜來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