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節

屋子裡，依舊是靜靜的，透過縫隙看去，沒有燃燈，烏黑嘛漆的一片。情況，好像是點不對頭，我的心裡，驀然是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來。
「你們有沒有嗅覺到什麼氣味？」徐長風低低一問。
「對了！我也是聞到了一股濃重的味道。好像是……」林默撓著頭，言語是嘎然止住。
「是血腥！」我驚呼！那種味道，最是熟悉不過。
當年在醫學院做實驗，經常是與兔子，老鼠，活生生的將它們折騰的反覆研究做實驗。那些兔血，鼠血，經常是沾滿了自己一身白大卦的腥紅，通常實驗室裡，是蔓延著一股濃濃的，又是鹹鹹的味道，那是血液中的分子，散發在空氣中而特有的氣味。過去了兩三年，我依舊是忘記不了那些殘忍的場面。
心中不好的預感是越來越強烈，我順手的一推，那一扇木門，既然是輕輕的就被推開了。頓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湧現。
「啊呀！」的一聲！
眾人倒吸附了一口冷氣！
我晃了手中的煤油等，卻見，在正屋中，直直的橫躺兩人，在地板上，從他們的身體是滲出了大量的血液，浸紅了一大片。兩人是正仰面，一男一女，彼此的年紀大概是在四十出，赤身**，男的只是套穿著一條短褲子，上身光著肩膀，黝黑的膚色，女的是下半身**裸，粗壯的大腿，肌肉是結實，想那是常年耕作的緣故了，她上身套著內衣。
屍體還沒有完全僵硬，死去剛是不久。在他們倆人的脖頸右邊，一中指洞傷口，創口是腐爛，流濃。看來，這兩口子正在激情澎湃的****，事出有因，遭遇了不惻。而那個罪魁禍首，定是那妖虐無疑。
屋子中片場是零亂不堪，想那之前，一定是有過激烈的打鬥。我在屋中尋來了一張毯子，覆蓋上了兩人的屍體，心中的那一份壓抑，是沉重幾許。惡鬼凶煞，不知道，在下一刻，又有多少的無辜村民遭殃呢！
「我剛才仔細的看了那夫妻二人的傷口，均是致命在右脖動脈，一招就是讓他們雙雙斃了命。想來，妖虐的手段，當真是殘暴。而且，若是再讓他繼續的吸附過多的血液，他的功力大增，若想將他一舉挫殺，相當有一定的難度。」徐長風是黯然失色的說道。
林默是沒有了注意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是眼睜睜的看著那斯在這樣下去的胡作非為？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又有多少的村民遭殃啊！」
「事不餘遲，我們得趕快將所有的村民集合起來，好讓他們有個心裡準備。」我在屋子中左右的環視搜索，看看屋中的周邊，能否發現，如何才是能將此消息快速的轉答。
這個村長，他往常究竟是如何召集全村的人們呢？他總會有個喇叭或者什麼東西吧？我瞅上了一圈，卻是發現，在屋子的高堂上，懸掛著一銅鼓。我歡喜，跨步而上取下了銅鼓，只需是輕輕的一敲，隨即是噹噹噹的清脆響聲。
我的舉動，林默和徐長風一時間也是明白過來。
我對他們說：「走！我們馬上把全村人召喚集合，把整件事情的經過，通通的向他們解說，讓每家每戶做好防備的工作，盡量的把傷亡事故減少到最小。」
他們二人表示同意，我們一路奔去，噹噹的敲著銅鼓，扯開嗓子大呼：「各位鄉親們，出大事啦！人命關天！趕快集合！」
頓時，散落在周邊的村民，家家戶戶書亮起了昏暗的煤油燈，起初是一家迎合，接著是兩家，再而是三家……越來越多，一路自是跟湧而來。踏過溪橋，走向村中亞。老老少少的村民，他們是不知道發生何事，手中提著煤油燈，哈欠不斷，有的甚至是小聲低咕抱怨，混合音的吵雜，紛亂。
黃教授，小尹，許得江隨後也是趕在了眾人的身後。待村民趕來差不多時，我依舊是噹噹的敲擊著銅鼓，示意他們肅靜。效果很是明顯，方才是七嘴八舌的眾老村民，趕緊是安靜了下來。
我仔細的端詳了眾人各異的面色，若是我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回話，或許，說不定，我就會被眾人的口水給淹沒去。眾人撲閃的目光，並不是很友善。按照他們的觀點上說，我手中敲擊著的銅鼓，那是他們的村長特有的權利，而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卻是叫他們是不解。就好比如是我敲擊著銅鼓，耍著一幫猴子猴孫的做戲般。
若要譁眾取寵，就得先聲奪人，我清理了嗓子，目光一凜道：「各位父老鄉親，你們可是知道，你們的村長和村長夫人已經是遭遇了不惻呢？他們夫妻二人就在剛才，雙雙斃命了。而兇手，就是被你們全村人恭奉在廟堂中的所謂屍聖。是他，將你們的村長給殺死了！」
「啊！」
「不可能！」
「真的嗎？」
眾人面色驚變，各自交頭接耳，探討一番的亂湧一團。
我壓了聲音，又道：「你們可是知道，你們如此崇拜相信的那個農貴大師，其實他根本不是什麼大師，不過是一個騙吃騙喝的神棍罷了！而且，我還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農貴騙取你們給聖屍的捐資，早已經是落入到了他自己的私人腰包。再說……」
「住口！不許你污蔑我們的大師！」
「對！大師不是神棍，大師不回欺騙我們的！」
「無知小兒，趕快向我們的大師道歉！」
眾人的口水聲，幾乎是欲要把我浸泡的奄奄一息。當！當！當！我急忙是敲響了銅鼓，讓那鼓聲，覆蓋過眾人的吵嚷。我清了嗓子，大聲道：「各位鄉親，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切的，並沒有欺騙你們之意。若是你們不相信，可以問問馬寡婦，那馬寡婦是農貴的嬪頭，你們只需要將此人對峙問話，至於我所說的每一句話真假，便可一目瞭然。」
眾人開始是騷動起來，開始相互的詢問著馬寡婦的去向。眾人一問才知，馬寡婦並未出現在此，或許，她是預料到東窗事發，一個躲了起來。
「找不到馬寡婦，你叫我們如何相信你所說的話？」一個瘦小的男子從人群中站了起來，一雙微細的眼睛，迷成了一條線，口氣是深深的敵意。
「我相信他的話！」許德江向我微微一笑，轉向人群，「你們該是醒醒了！以我許老的名義保證，你們一直十分崇拜的農貴，他的確是一個十足不惡的神棍。大概日我們三人……」
於是，許德江就將我和林默及他在廟堂中遭遇了農貴的迷香迫害，欲要殺人滅口的遭遇通通都是給抖露出來。眾人是安靜了，只是，還個別的村民，尚是有疑惑。不過對於許老的話，又是不得不相信。或許，正是因為許德江在村民中餓地位，頗有一定的威望。與農貴的一樣，是不相上下。一個是醫者，救死扶傷；而另一個是神棍，騙吃騙喝的蛀蟲。
「各位！誰還有異議？若是你們還不相信，那好，我們可以先到廟堂去看看那農貴的屍體，然後在到村長家中一瞧，一切變可明瞭。」我是趁熱打鐵說道。
眾人是沒有異議，齊齊的向村中的廟堂趕去。待眾人打開了廟堂的大門，裡堂早就是一片琳琅不堪。
農貴的屍體，發生了嚴重的縮水，手腳縮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布娃娃，皺皺的樣子，彷彿是剩下了軀殼外的一張人皮。看來，在我和林默，許德江逃脫後，那「屍人」又是重新一遍把農貴吸附，抽乾了他軀殼上所有的精夜。
待眾人明白過來後，在許德江的吩咐下，又是輾轉馬不停蹄的趕向村長的家中，那些村民，同樣是觸及到了兩具冰冷的屍體。到了如今，他們不得不相信，農貴確實是一個十足不惡的神棍，這年頭被他騙吃騙喝，還把此人給高高的膜拜起來，上了當還不說，有的村民，甚至是把家中僅有的一點點存款，捐資了出去，貢獻給了他們一直膜拜的聖屍，到頭來，連西北風都是喝不著。
所有的村民都是明白，他們的捐資是落入到了農貴的私人腰包。那麼現在，農貴已死，最終的受益人，也就是那個馬寡婦。眾人自是憤怒的揚言，即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馬寡婦給揪出來。為了息事寧人，最後是許德江出面擺平了這事。在回廟堂的路上，徐長風就跟我說，此事暫時放下，爾後在做定論。目前最重要的是，叫所有的村民，要時刻注意防備「屍人」的攻擊，這才是首顧之道。
我把徐長風那一番話，原句不漏下的傳達給許德江。許老會意，畢竟，以他在村民中的威望，定是能壓制住那些知道了受騙上當的村民。躁動不安的村民，聽了許老的解說，也是相當的明理。他們均是知道，那一頭事情重，哪一邊輕。同時所有的村民已經是深信不疑，那聖屍，在吸附到了人的血液後，已經是「復活」了過來。對於他們來說，是命重要，還是那些被騙取的錢重要，自己衡量個輕重之後，紛紛是痛痛快快的商議，如何將那「屍人」擺平。
李嬸還有些疑惑，對於她自家的雞鴨無辜死去，以為自己是遭遇到了上天的報應，這些日子以來，是提心吊膽的過著。現在，她終於是知道，那不是天災，而是人為。當我把此時詳細的跟她訴說時，李嬸卻是淡淡一笑，對於馬寡婦的所作所為，她說，她對她恨不起來。一個死了男人的女人，或許是太可憐了，李嬸才是對馬寡婦可憐起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同是為水，又何必裝純，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這個平凡的女人，卻有她不平凡之處。
一夜折騰，紛紛揚揚的挨到了天明，眾才是散去。此事，是告了一段落。回到了許老的屋子，眾人各自落坐。
由於是心情煩躁，出了許老的屋後，一個人靜靜的思考著事情的進展。我開始為阿鳳擔心起來，那個嬌媚的女子，她現在，又是躲在何處？隧溝？野林？巖洞？在眾人散去後，我悄悄的問過徐長風，若是「屍人」久居的佔據阿鳳的身體，那是否會對阿鳳的生命，造成威脅？再有，如何能將「屍人」從阿鳳的軀身驅除？
那時，徐長風沉默了很久，緩緩的向我吐露了一句說，用天菱錐，釘下阿鳳的百會穴即可。不過，那是有一定的危險，稍微一個差池，阿鳳生命便不保。「屍人」附身上阿鳳的身體，早已經是與她魂魄合一，傷了「屍人」也就是阿鳳同時受到天菱錐心之罰，有可能會導致嚴重的後果，就是一屍兩命！
「張楓！快來！小尹出現了情況！」林默從許老的屋中，朝我一揮手。
林默從許老的屋中，朝我一揮手，立即閃了進去。我一直在思考著天錐菱是何等用處，經林默一吆喝，思緒也是拉回。小尹出現了情況？莫非是他體內的屍毒又發作了？那是不可能的！我隨即是否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這幾天以來，小尹一直是按時煎服，全由黃教授一手料理小尹的藥療後續。
我三步並做兩步的進了屋子，屋子很靜！靜得實在是可怕。即使是一根針掉到了地上，彷彿在那一刻，都是能清晰的聽見。眾人的臉色，並不是很好。而黃教授，更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我疑惑，便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唉！」黃教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尹最後一付藥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