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節

此刻，黃教授在上向著我們大呼：「你們快快游上岸邊呀！難道你們真的要與那些噁心的蛆蟲共沐浴一池麼？」
瞬間，林默是向我惱怒的瞪了一眼：「天殺的！你丫的走路就不能小心一點？跌倒也就算了，即是連我也一起操上。」
我是理虧，無須與他一般見識。
池中，好像是深不見底，水的上游位，即將是浸泡到我的肩甲處。但，又似乎已經是到了底處。我唯有是憑著雙腿下驀然間踩到了一堅硬的異物來做判斷的。
即刻，林默又是怪叫一聲，我轉向他，林默是即將掠游到了池邊緣，但一具乾屍體，無端的從池水中冒了出來，一嚇，亦把林默倒游了幾丈遠外，他面色驟然死灰。
「是乾屍！」黃教授心悸的晃動著手電筒，聲顫，語抖！
我亦有感覺，我腳的僵硬物體，忽然是有著移動的傾向，竟把我慢慢的往上浮頂而起。我是驚訝的同時，竄游的避開了水波的衝力，閃開了一旁。
很快，水波是冒出了一陣陣的泡泡圈，即見一具黝黑，干蔫的屍體浮出水面。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我顧不上胃腹中的反覆乾嘔，仔細的端詳著此具乾屍。
從屍體的浸泡時間斷言，也有七八年之久，因為此屍體全身上下的肌肉，依然是能保持完好無損，**裸的軀幹，無衣物遮掩，是男性屍，由於乾屍是正面俯下，辨不清楚他的容貌及年齡特徵。只不過是，乾屍的上頭顱方，是凹陷了一個大洞，長寬都是在三指間的尺度。
一個大洞？我腦海中一閃？莫非是被靈樹吸附了腦髓？才是將屍體拋於此處？但是，那又是為何，屍體會沉澱在水中，而不是一直飄浮在水面？常理推斷，屍體若是長期的處在水中，水的浮力，必定會把屍體托浮在水的上方，而不是在下。
我甚至是沒來得及思考腦海中的疑問，頓聞及黃教授的淒厲呼喊：「張楓！林默！你們還在發什麼愣？趕快速速上岸！」
原來，我在晃神，林默也是。
只有黃教授是突然間發現了池水中的冒泡泡是越來越急速，湧起的水圈，無限的擴張而開。
卻是不知道在何時候，從池底中湧出來的乾屍，一具又是一具的飄浮旋出。而且，所有的乾屍，他們均是赤身**，仰面朝下，背部向上。頭顱的上方，百會穴與天池交界處，均是被穿透了一個大洞。如之前的那一具乾屍是一模一樣，幾乎是沒有區別。
我和林默同時是震撼的！不過是在一晃神色的時間，無端的冒出如此之多乾屍體，浸泡在黑色的池水中，發著陣陣的腐爛惡臭。
除了眾多乾屍外，池中的蛆蟲，被我和林默滑波開後，又是迅速的蠕動即來。不在猶豫，我與林默同時對望一眼，即刻是瞪腿的奮游，由黃教授為我們打著手電，潛臂即揮。
一池中黑水，上面是飄蕩著一層油膩的液體，撲鼻，欲是乾嘔一番。但，比這更嚴重的是，我和林默都是忽略了那些無端從池底中旋浮出的乾屍。
我忽然是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接勁，為何乾屍回移動？竟是在一瞬間疊加起來，形成了一堵屍牆，阻斷了前方的去路。隨即，水波圈起一漩渦，越旋越大。再度震撼！吃驚！不可思議！這便是我，林默的共同反應！
不得已，我當機立斷的改變了方向，一掠身的旋反，揪上林默，向池的南角落仰臂，又是一番苦劃撥。
黃教授在距離池邊是乾著急，晃蕩著的手電筒亮光，飄移一池的窒息！之前跌落在穴洞中的兩火把，依舊是在燃放。
水波，是忽然的捲起一衝浪。
「不好！干……乾屍……向我們襲擊來啦！」
藉著微弱的光亮，我瞅見了林默的面色一顫，震驚的語無倫次。我再往後的一撇，即見一具乾屍直直的衝著我和林默即來。
莫道是控靈術？或是，我們無意中闖入了他們乾屍的冥地，擾亂了他們的棲身之地麼？
乾屍掠水的速度，卻如沙魚的疾速，勢不可擋。』波『的水浪是被捲曲，眼看乾屍欲要衝刺，與我們是正面的撞擊。當即，若是再繼續的前速劃撥，已經是來不及躲閃。一池之水，即便是如何的惡臭，是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於是，我衝著林默喊道：「快！我們必須沉到水中，方能避免與乾屍來個正面的撞擊。屍是死，我們是活人，屍人相撞，陰陽相交，相互克制，煞氣頓生，邪靈更是兇惡！」
林默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沉……沉到水中？」
「嗯！沒時間了！」
我話語，又見在後的乾屍堵牆，一具一具的鬆散，橫衝直撞的掠著水面，朝著我和林默的方位，急速湧動。
我立馬當先，大口的憋氣，肩膀一縮，隱水面即下。
水中憋氣，甚是難受。由於是顧及此般池水中的腐臭，對於水中換氣，我是不敢輕易實施，萬一是換氣失敗，活生生的被嗆入一口惡臭的池水，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寧可是活受罪的緊悶一氣，伴隨著胸腔的腹壓，被擠得是難受，也是不敢輕舉妄動。想想那些被意外謀殺，活生生悶死的死者，的確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這洞池，究竟是有多深，多廣，我心中是沒個底數。我只能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是飄蕩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全身的細胞，被壓制的奄奄一息。雙腿的潛蹬，是沒能觸到池底，只能說是在無助的飄浮。
我在估計，大概是在三分鐘之後，我水中憋氣已經是達到了極限。我一竄的冒出水面，方見四周依舊是黑色的水膩，晃蕩的捲湧，卻是意外的發現，失了林默的蹤影。隨即，我頸脖一陣騷癢，我隨手一揪拍，是滿滿一手的蛆蟲。
嘔！我是大口的猛吐，欲要把肝膽都吐出。黑壓的蛆蟲，片刻間，從四面八方的蠕動，風捲殘雲呀！如此情勢，我快要崩潰了！
要恐怖有多恐怖，說噁心有多噁心！草他大爺的！這真是狗娘養的！除此之外，我唯有是在心裡，狠狠的唾上一句。
由於是辨不著方向，我是一通的亂竄，手腳並用，一蹬一潛，折騰的筋疲力盡，甚是不敢停下片刻喘息。可是在驀然間，我是發覺，這水路線，有些熟悉。對了，就是在剛才，被乾屍一衝而開，我是隱藏在水下的方位麼？
那麼，林默究竟又是在何處？我心是發慌，在池水中將近是浸泡了半刻鐘左右，況且，此時池中水，是冰冷刺骨，偶爾，一陣陰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全身打顫的縮做一團。
此刻，我欲要搜尋著岸邊劃去，但是沒有光線的折射，我幾乎可以說，如同瞎子一般。我奮力的呼喊黃教授，但，我是失望的，穴洞是安靜的，沒有一絲回音。於此，我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是乾屍有意把我們衝散了？還是冥地中的幽靈，在暗中的操作著控靈術？
空想一番，得不出一個所以然的頭緒。因在後的蛆蟲依舊是在源源不斷的蠕動，我吃力的在潛劃，彷彿，這一池中水，是無邊無際。無論是我向前，往後，掠左，倒右，總是劃游不到岸邊，簡直是比遇』上鬼打牆『還糟糕！
我嘗試了幾遍，欲要再度的沉到水底一探究竟，不過，希望總是落空。水底，是深不可測，腳不踏泥濘，手觸不到沿，如此，我借於雙腿的輕輕划動，保持了身體一部分的浮力，以此喘息一會。
但，也就是在瞬間，蛆蟲又是將我包****一圈。我大叫一聲，閉氣的立即沉下水。憑著自己的本能，一直在潛劃。也是不知道我劃撥了多久，直到自己的雙手臂，酸疼的直不開，才是溜竄的冒出水面。
剎那間，我好像是碰撞了某個僵硬的異物，觸擊的生疼。我大口喘了一氣，視線是怔住了！全身一顫！心跳欲要呼出。
想不到我的潛身而回，既然把自己再度陷落了乾屍的重圍中。一具具飄浮的乾屍，竟把我困圍在一圈中央，前，後，左，右是無路可退。乾屍不是靜止狀態，而是在緩慢的移動，圈捲曲的水浪，層層翻滾。
我是納悶不解，不外乎一具死屍罷了，既然也能無外力的作用下飄移？難道他們有魂魄附屍？如此一想，是覺得天方夜潭的可笑。至於黃教授和林默，他們此時又是在何處，我現在是身不由己的無從思考。由於剛才是被迫的急與奔命，我是沒有注意乾屍的數量，如今近在咫尺的略數之，足有上百具之多。
乾屍的圍圈的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狀，我則是被他們困在一圈當中。若要與此乾屍來個直接的正面抨擊，衝開重重疊加的乾屍，吃虧的倒是我自己。為今之計，只能是再度的憋氣，潛入水中，或許，方能逃脫那乾屍的圍截。
主意以定，我長呼一氣，欲要一股作氣的潛入。但在下一秒鐘，疊加層層的乾屍被一股巨大的水波力衝開，岔分兩邊。即見一團黑呼呼的東西掠著水面，捲浪的飄移。它的飄移速度當真是快，只需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我的眼前。
我腿蹬著浮力，往後挪動的與此物拉開了一段的距離。我心中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團黑呼呼的東西在作祟，全權的操縱著乾屍。確切的說，此黑呼呼的一團的東西，亦如南方農家用淹制泡菜的大缸，大小略同，很是普通。
只不過是此大缸上尖下大，貌似一個葫蘆形狀，亦像太上老君的練爐丹。它的長，寬尺度，我在估計，需要兩個成年人的雙手臂拉圈，才得以丈量。缸的上端，被渡上了一層金黃色的色彩，在黑色的水面打旋轉的飄浮，即是詭秘，又是叫人覺得出乎意料。彷彿，此缸有一種魔力，吸引著欲要揭開上缸的頂層，一往裡探究竟。
水波忽然是一陣急速的捲動，我不禁是感到極度的驚訝！所有飄動的乾屍，竟向同一個方向，列隊的同一直線，疾掠飄去。片刻的時間，隱沒沒了蹤跡。好像剛才，我所見到的，只是南柯一夢，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切，皆是在幻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