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節

不過，話又說回來，名，利，財，地位，身份，是我們俗人都不可能抗拒的誘惑。人生的浮沉，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兩袖清風的泰然自若呢？
一番說詞下來後，我們之前所是約定的』輸家『，必須要繞著大樹三圈，然後學著狗叫，是沒來得及實施。
天，是微曉破雲。我們都是很驚訝，這兩天來，那是我們第一次看見了天空的太陽，竟是那麼的陽光明媚。像是久別重逢的親人，喜悅，激動，當然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很快，一塊烏雲立即把暖馨的陽光給遮掩起來，朝幕的空氣，彷彿立即飄浮著一股腐爛的氣息，濃烈不散，撲鼻直來，叫人忍禁不住，欲要嘔吐一番。
「難道你們不覺得，此樹有些奇怪麼？」小尹忽然說道，他的言語是小心翼翼，好像是在顧慮著什麼，「確切的說，應該是邪門。因為我們看見了……」
「你看到了什麼？」林默是快語的搶著問道。
此時的小尹，已經是從他的背包袱中套出了望遠鏡，瞭望著此樹的上頂方。小尹的面色，一會是驚訝，一會是驚恐，一會是難以置信神情的交替來回變化著，如是變色龍般的善變。
我們都是不解，都是疑惑的望著他。因為此樹的確是過於龐大，而且，小尹所觀望的上樹方，竟是灰色朦朧的枝繁葉茂，我們幾乎是看不清楚在此樹的上方，小尹究竟是發現了什麼。
「我看見了果子……」
「切！你在忽悠我們呢？不就是野果麼？瞧你此番大驚小怪的模樣，我還以為你撞邪了呢？」林默是不以為然的神色，再度的打斷了小尹繼續往下要說的話。
但是，我在心裡猜測，此事不定如林默說的是那麼的輕鬆，若真是如林默所說的是輕淡，小尹也是不會至於那麼的驚訝神色交替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尹是一撇搖頭：「不！你們先聽我說完，我剛才仔細的數了那些果子，總數是一百三十七個，而且，這些果子，是左右岔開，反面的相生，更邪的還是在後面，因為這些果子，長得很像木偶人，它們的外形狀，如同我們人體一樣，有著五官，再者……」
「呵！真有你說的如此邪門？」林默掠身的一攀，繞道枝桿，一把搶奪了小尹手中的望遠鏡，一副迫不及待的架著舉目了望此樹的上方。
同樣，林默也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流露出的神情，也是難以置信。
如此一番的驚訝，我和黃教授是甚感到好奇了，彼此的依此架著望遠鏡，欲要一目睹他們口中的怪異果子。
的確，如他們所說的一樣，一百三十七個野果，岔葉簇枝，向著相反的方向，果的形狀，似木偶，有著人體的五官。架著望遠鏡瞭望，清晰入眼。
這怪異的一幕的吃驚！我們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昨天晚上，由於是天色灰暗，我們根本是看不清楚此龐大桿樹的周圍環境。
現在，舉目觀測，此樹的龐大壯觀，真是不知道如何來形容了，桿桿粗糙，似柱石，一人的雙臂伸展，得以抱之一圈。而且，我們能嗅覺到一股腐爛的味道。那又是為何，昨晚竟是沒有感受到？
隨後，我們一眾人趕緊是齊唰唰的溜滑而下，待眾人緩和了一口氣，才是驀然發覺，樹底下的』旺才『，卻又是不知蹤影。然而，剛才，』旺才『不是向著我們嗷嘯麼？它是否又發現了什麼？
林默是架著望遠鏡，忽上忽下的觀察著大樹的周圍，上下方寸。
一會，林默對我們說：「我又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這大樹的上下方位，很像一座墳墓，而且……」
「一座墳墓？」小尹忽是怪叫一聲，掐斷了林默的話語。
我和黃教授及老江頭也是隨即一怔！呼吸是急促。
林默點頭：「嗯！一座墳墓！你們還記得我昨天晚上給你們講述的養小鬼術麼？其實，在如今的泰國，是十分的流行。而在泰國的上古傳說中，是記載著一種靈樹，此靈數能結出人體形的果子，大小如同木偶。我們現在所看見的這些果子，與木偶不也是一絲一毫不差嗎？」
林默的所問，我們四人不點頭贊同，也是不反對。
爾後，林默繼續說道：「你們知道靈樹為什麼能結出人體形的果子嗎？」
我們齊齊搖頭。
「因為靈樹之所以能結出人體的果子，是靈樹吞噬了活人的腦髓，吸收了活人的精氣。據上古流傳，每當靈樹吸附完一個活人的腦髓後，在靈樹的上頂端，便會結出一個果子，而這果子的形狀，亦如靈樹吸附那人的外貌是一模一樣，幾乎可以說，是從一個模框中翻印出來的一樣。再者，若是靈樹吸附了多少個活人，那麼，靈樹就會結出響應數目的果實。」
黃教授隨即眉目一凝，神色一片凝重：「林默，你這話，聽聞起來，是否有著神話般的色彩呢？若是確切的說，是天方夜談了吧？」
林默輕淡一笑：「嗯！至於靈樹的傳說是否為屬實，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剛才我是漏下了一點，也是致命的一點。靈樹之所以能纏繞住活人，那是因為靈樹長有三跟觸角的龍籐，此龍籐，如同是我們的人類的雙手，能伸，能展，能抓，能卷，能勾，能撇，能彎。靈樹就是靠著它的三跟龍籐，纏繞住活人後，進而吸附了。」
老江頭依然是一嘴叼著旱煙斗，吧答一口，面色一撼：「真有你說的那麼玄？俺真是聞所未聞呢！雖然說，俺們所過的日子，亦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俺們在電視廣播上，怎麼會沒有聽聞呢？」
林默抿唇一笑，緘默不語。或許，他是不知道在如何來向老江頭訴說吧！畢竟是上古的流傳之說，誰都是沒有眼見為實，耳聽為真的親身經歷。
我在心裡暗道：若是真如林默所言，那麼，我們現在的目前的狀況，卻是很不樂觀，甚至說，我們已經是前腳踏進了鬼門圈了。
一百三十七個果實，也就是說，此樹已經是吸附了一百三十七條活生生的人命？才會結出一百三十七個木偶人？
我忽然腦海是一閃，想起了一直圍繞在周邊的』鬼火『。那麼，若是如此推斷，此』鬼火『的形成，亦是被此上古傳說中的靈樹給吸附了？
但是，我又是隨之一想，既然是如此，那又是為何不見一具屍體？這』鬼火『又是從何處而來？一直纏繞在腦海中的疑團，我是無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說，只好把疑問壓在了心裡。
話說間，小尹竟是趁著我們不注意時，他已是如猴子般的敏捷，再度的攀登上了大樹，一直攀到了此樹的上端頂方處，然後，即見小尹從他的背包裡套出了洛陽鏟。
頓時，我們是明白了小尹的舉動，不禁是心生擔心他的安危，此時他的距離，與地上足有百米左右的高度，萬一有個閃失的一摔跟頭，不死，也得變白癡了。
「小尹！萬萬不可！」我欲要阻止小尹的行為，但是，話出後，已是為時已晚。
小尹手一揚洛陽鏟，揪住了一枝節的木偶果實一揮鏟即使下。佛顫枝動，落葉是片片飄旋，一弧度的轉圈，才是掉到了地上。
此刻，天色彷彿是更灰暗了，又忽起一陣風，吹顫木葉的沙沙，枝節搖曳，一種說不出詭秘的氣息，即刻蔓延而開。空氣中，好像冒竄著一股涼颼颼的冷風，直直的吹開，讓我們後脊背均是伶伶一顫。
我們是怔怔的瞅看著粗桿上的小尹，他手中端著木偶的果實，左右的翻來覆去端詳著。小尹與我們的方位，一上一下的擱置著一空間的距離。以及是茂密的枝葉半遮掩，對於樹上的小尹一舉一動，我們並不是清楚的看得到。
我心一顫！彷彿是感覺到欲要發生了某些事情。
即刻，一聲淒厲的尖叫，是驚恐的發出。
是小尹！
即見小尹的身體是啪啦的往下重墜，夾斷了枝節的嘩啦聲，及我們的驚叫聲，紛紛揚揚。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我，黃教授，林默，老江頭，都是不由分說的飛奔即去，但是，是措手不及。
小尹下墜的速度是更塊，彷彿，我們已經是能預測到小尹的後果，腦袋如同西瓜啪啦的一聲，四分五裂，小命就此一命烏呼。
但似乎在冥冥中，一劫難的發生，又是嵌套了另一環節當中。
在小尹的整個身體即將要摔下那堅硬的地道時，我們是想不到，一條條垂直而下的絲籐，竟是把小尹纏繞的結實，為他抵擋了身體重量往下的速度。
』叮嚀『的一聲微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