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秦小姐，我想你應該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有必要糾正秦菲菲的良好心態，她保持的態度真的是太過於樂觀，「首先，你這孩子不能要。即使你將他給生出來，你也無法將他給養活。畢竟你們都知道這孩子的來歷過於邪惡，為天地有所不容。」
「倘若你們執意要將此陰陽童子生下來。餵養他的方式只有一種，那便是一命換取一命。以你自己的精血來餵養他，孩子長成了，那秦小姐你終歸也是活不成。」
我一番話說下來，周媽跟秦菲菲母女忽然是雙雙包頭痛哭起來。
「師哥，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那孩子……真的無法生下來？」
想必阿匡不忍心見著她們母女兩的悲傷模樣，開口對我詢問道。
這會兒，周媽跟秦菲菲也是停止了哭泣，雙雙探著可憐兮兮的目光對我瞅個不停。
我沉吟了一下，對他們說道：「辦法不是沒有。但根本是行不通。首先你們要知道，秦小姐懷的可不是一般的孩子，那是陰陽童子，是鬼胎啊！此舉已經是違背了天道自然規律，難道你們還想要背道而馳嗎？即使你們選擇的是背道而馳，終歸是有人要付出代價的。」
「十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能跟我說說麼？」周媽重重抹了一把眼淚，一臉渴求目光。
我無奈歎息了一口氣，只好將利弊跟他們陳述而出：「以性命為代價。明知不可為，何故要如此為難自己？如果你們執意要將此孩子生下來，不是不可以。你們得去尋上一嬰靈，只要那嬰靈願意入做你們的孩子，我可以幫你們達成這個願望。但是……」
我話語一挑，繼續說：「這是不可能的。原因很簡單，沒有任何嬰靈願意去取代那陰陽童。嬰靈本身是很神聖，又是天真無邪，任何粘上有邪祟的東西，他們都是不願意的。所以，我給你們提出的這個建議，根本行不通。」
「媽！我們該怎麼辦？我真的很想把這孩子生下來。他可是家樂給我留下唯一的東西了。嗚嗚……我不想失去他。」
哼！真是愚蠢！蠢得不可救藥。
我心中一聲冷哼。
此舉本來就違背了天道自然，某些事情一旦執著過了頭，那便是禍害了。
可惜道理人人都懂得，世間真正做到的卻是沒有幾人。
「菲菲，你先不要哭泣，讓媽跟十一在談談。」
周媽盡量對著秦菲菲一番勸慰後，她將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十一，周媽能求你一件事情嗎？」
「周媽，你是知道的。此事我也是無能為力，不是我不肯幫忙，而是……總之你們要知道，但憑人為很難，比登天還難。」
不是我要故意潑他們的冷水，事實就是如此。
秦菲菲懷的可是鬼胎，是她那死去丈夫陰靈跟她結合下的邪祟之物。人道，法道，天道通通都給違背了。
如果我執意破除了此天道，幫助她順利生下此陰陽童。那麼我的結局必定會受到天譴，遲早有一天會遭受天道的反噬，下場必然是會很悲催。
「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周媽似乎很不死心。
我點頭：「真的沒有辦法。辦法只有一個，你們可以逆天而行，然後去尋找嬰靈。不過即使給你們尋到了嬰靈又能如何？我剛才已經說過，沒有任何嬰靈會取代那陰陽童。所以這孩子，他被該就不存在的。」
「媽，我們不用求他，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秦菲菲對我狠狠瞪了一眼後，敞開大門自顧離去。
「哎，菲菲……你等等，媽有話要跟你說。」
……
「師哥，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嗎？還是你不願意幫助他們？」
屋子中的氣氛有些壓抑，原本我就不想挑起此事，不過阿匡又是問起。
「情況剛才你不都是聽見了嗎？不是我不願意幫助她們，而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而且我也沒有那個能力。」
我探手揉動了一下有些微微疼痛的太陽穴，「當然，如果她們願意拿掉肚子中的孩子，我會盡量的幫助她們。只是讓我協助她們生下那陰陽童，很抱歉，依照我目前的法道，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若是師父出山，那必然會有絕對的把握。
但是，以我對師父的理解，師父老人家一生公正耿直，他怎麼會屈尊下來做這些違背天道的事情？
我用屁股輕輕想一下，師父必然會狠狠拒絕，然後會狠狠的將我一頓訓斥。
「可是我有些擔心，那秦姐姐她將來會怎麼樣？她肚子中的陰陽童，難道會一直生不下來嗎？」阿匡又是丟出了一個棘手難題。
「你問我，那我問誰去？」
我正為此事心煩不已。不過隨之轉念一想，車到山前必有路，橋到船頭自然直。或許等她們想通了，該幫忙的我自然不會拒絕。
一個下午的時間，也沒有見到周媽回來。
直到晚飯時間，依然不見周媽的影子。
遂是，晚飯我只能跟阿匡道外面去解決了。
回來時，阿匡早早就上了樓閣。
我原本想著看看周媽什麼時候回來，得好好在跟她談談她女兒的事情。
誰知道一直等到凌晨過，依然不見周媽歸來。
我想，周媽必然是留宿她女兒那了。
時間是不早，我打算上樓洗漱。
剛是起身，大廳中無端捲起了一陣陰風，陰風嗖嗖刮來。
我半是瞇著眼睛，冷冷一聲呵斥：「好大的膽子，居然來都來了，何必要躲躲藏藏？趕緊出來吧。」
嗖！
一道黑影落地，突兀出現的影子，讓我神色微微一愣。
竟然是陰靈？
此陰靈膽子不小哇，明知道我是道士，他居然還敢闖進來？簡直是不知道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