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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節

雲希明落到岸邊又急著想要跳下來,被阿羅攔住了,只能站在岸上乾著急。「阿羅,你把我動回去,我一個大男人,站在岸上幹什麼。」
「你讓他回到岸上是對的。」我忽然覺得身邊一冷,薊子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我心中一喜,但是也是異常的氣憤,這傢伙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每次我有危險的時候,不是緊要關頭,從來都不帶出現的。「怎麼竟然本成這樣,本來以為怎麼也要到第二層第三層才需要我出手,沒想到墓都還沒有進去,就差點搭上了性命。我倒不是為了你,我感覺到我的屍身就在這座古墓裡,我可不想最後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薊子洋說。
「你要是再不趕緊說辦法,信不信我現在就跳進這禍水之中。」我生氣的說。
「我沒有辦法,真正有辦法的是他…」薊子洋朝著雲希明看了一眼,「在秦朝的時候,有很多的迷信,又或者說是對生命的認知,秦朝人永遠不會真的造一個完全封閉的監獄或者牢籠,他們會給自己留一個活路。尤其是很多建築大師,他們因為朝代和政黨選擇的方向不同,經常會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時間久了,他們再也不建造所謂的死牢,一定會有一個出路的。就好比這個秦始皇陵,按照設計師的圖紙,你們應該從禍水的身上走過去,那邊綿延一公里,有一個青銅大門,然後你們就可以下到第二層了,但是從禍水身上走過去顯然不可能,所以他們就會以為這個入口固若金湯,其實不然。」薊子洋說。
「所以就是有別的出口?」我問。
「不就在你們腳下麼。如果只是做一個封印警示後人,為什麼不涉及在門口或者禍水後面的青銅大門上,偏偏要在你們腳下設計一個死封,這完全沒有意義。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並不是一扇死門,這是一個記號,告訴來人這裡有一扇門。」薊子洋說,「死門不死,其生於始。你讓那小子看看你們來的時候的路上,有沒有遺漏什麼地方。」
我趕緊把薊子洋說的話告訴了雲希明,雲希明轉身就往來時候的路跑了過去,他精通機關暗器,選擇第一個把他送出去,還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果然過了不多一會兒,薊子洋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阿羅,我找到機關了,過來幫我,需要兩個人。」阿羅聞聲飛奔了過去,幾秒鐘過後,我聽到了機關運轉的聲音,我腳下的地面開始震動,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腳下的地面就裂開了一個圓洞,我,大哲,陸大叔,王娜姐,我們三個一起掉了下去。
可是我們掉下來就沒有人扶著塑料板了,禍水一旦圍攏,出口就會被堵住了,雲希明和阿羅還在上面呢。我正想著,就看見一道紅光,薊子洋漂浮在半空中,他的紅凌圍成一個圈,支撐著沙粒,然後我就看到阿羅的籐條拽著雲希明,兩個人一起跳了下來。紅光一滅,薊子洋也跟著落了下來。
這個時間我已經落了地,竟然是軟著陸,有點讓我意外,身下不知道什麼東西柔軟溫暖。我卻來不及多待,薊子洋的聲音迴盪起來。「讓他們趕緊往前走,禍水也下來了。」來不及多想,我大喊著,「大家快走。」
再一回頭,就看到瀑布一樣的禍水傾瀉而來,來不及了。

第六百零八章 禍水之下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完了,我隗陰**彩的一生就要到此結束了。禍水乃是世界上至凶至毒之物,酸性腐蝕性極強,甚至可以達到王水的數萬倍的強度,被這樣的東西一旦吞噬,別說是重度灼傷,只怕是連骨頭渣都不會留下。這樣也好,從世間消失,總好過死狀可怖。
「陰陰,你快看啊,這東西怎麼回事兒……」大哲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聲音中充滿了緊張和慌張。我張開眼睛看了一眼,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碩大的禍水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但是在碰到這個入口的時候,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化學氣體灼燒之後發出的令人作嘔的酸糊味道,禍水蒸騰著化作蒸汽,蒸汽呈現粉紅色,然後竟然消失了。
「這是……」還沒等我說完這句話,我就已經掉到了這墓室的底部,我們果然從墓室的正上方天棚處掉了下來。不過讓人覺得欣慰的是,我們竟然是軟著陸。不僅沒有覺得疼痛,反而身下軟軟的,我們被什麼東西接住了。
「呼,真不錯,看來秦始皇也心疼我們,還在這裡鋪了一個海綿墊子。」大哲說。我心裡也掠過一絲驚喜,覺得我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不過陰陰啊,那些什麼禍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這個墓室裡面有什麼結界?那個禍水下不來?」大哲問。
「胖子,你少胡說了,你以為你見識了幾個結界就懂了?就把什麼都歸於結界了?」雲希明落在離我身邊不遠的地方,「這並不是什麼結界,而是再簡單不過的。這墓室入口處的牆壁,恐怕都是用那種晶瑩的沙粒做成的。」雲希明說。
「如此這麼說,這個禍水的形成倒不是意外或者偶然了,倒有些人為的成分。」陸大叔說。
「秦始皇建築自己的陵寢之前一定請了不少當時有名氣的占卜師和巫師還有通靈者。那個時代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有人精通這樣的陰詭之術也不足為奇。」雲希明說。
「大家有沒有覺得這地方有點熱?這裡應該已經在水下很深的地方了,為什麼會這麼熱呢。」王娜姐坐起身說。
「熱倒是沒什麼,我怎麼覺得身上變得癢癢的。」大哲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身上抓來抓去。
「胖子,你之前受了傷,有可能是正在癒合吧。」雲希明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問題,我也開始覺得身上越來越癢,並且周圍的溫度也高了起來,而且感覺似乎身邊的景物變得明亮了一些。「你們誰打開了手電麼?」我下意識的問道。
「你們覺不覺得是身底下這個柔軟的海綿一樣的東西有些不對勁。」王娜姐說著指了指身下的那坨海綿。果然,剛才沒有注意,那海綿一樣的東西竟然在慢慢的蠕動,不僅如此還微微的發出一種紅色的光芒。
「靠,就是這玩意發熱,我說我怎麼癢呢,都快出痱子了。」大哲說著站起來不停的抖,說話的功夫身下的這坨海綿已經發熱到了一定的程度,連坐都坐不住了。大家紛紛起身,卻發現這海綿比想像中的還要高,我們並沒有落到地上,實際上是落到了墓室的半空中,被這海綿物質攔住了,現在真是騎虎難下,正在我們猶豫的時候,一道紅光忽然出現,一股力量將我們從海綿上掀了下去。不過那是大家眼中的情形,實際上的情況是薊子洋用紅凌,將我們打了下來。不過這樣的橋段多了,大家也就明白了。
一眾人等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哲揉著自己的屁股大聲的抱怨。陸大叔及時的接住了王娜姐,雲希明也摔得七葷八素的。我倒是沒事兒,紅凌纏著我的腰把我放在了地上,不過整體問題不大,阿羅及時放出了籐蔓,給大家做了緩衝。
「我說陰陰啊,你能不能跟咱們的鬼傀大叔說說,以後別總是搞這樣的突然襲擊。我們是人,不是神仙,被多扔幾次,就沒命了。」大哲說。
「就是,太偏心了,憑什麼單單把你放在地上,我們都是摔下來的。」雲希明酸溜溜的說。
「毛頭小子懂什麼,再說了我是你的鬼傀,沒有義務照顧他們,把他們一起打下來也是為了他們好,他們應該感謝我才是。」薊子洋冷冷的說,隨手指了指身後,我隨著他的手的方向看過去,也是吃了一驚。我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和薊子洋相同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大家看。
和我的反應一樣,大家全都驚到了,我們終於看到了剛才接住我們的那個海綿的真面目,那東西不僅身形龐大,外形看上去確實像是一塊巨大的海綿,不過這個海綿竟然有兩層樓那麼高。仔細一看之下,這塊巨大的海綿,其實竟然是由若干的細小的個體組成的,那些個體非常小,更像是一些沙蠶一樣的軟體蟲子。無數的這種軟體蟲子相互依附在一起,不停的蠕動,十分的噁心。頂端的那些蟲子,應該是在我們落下的時候受到了衝擊的刺激,所以變得膨脹了起來,每一隻都變成了紅亮的圓球,膨脹達到極限的時候,這種蟲子就會像爆炸一樣炸開。所以現在我們的身後,那巨大海綿的上半部分,竟然像是燃放鞭炮了一樣,辟啪的不停炸裂。那些獨立個體的蟲子在炸裂的時候,真的如同炸彈一樣,會發熱。
「這……這是什麼東西?這些是蟲子麼?還是什麼上古兵器?或者又是什麼上古時候的怪獸?」大哲磕磕巴巴的說。
「這才不是什麼上古時候的怪獸,這分明就是海裡常見的火體蟲,只不過這麼大的數量,實在是罕見。」雲希明說。
「難怪這麼熱,原來是火體蟲,這蟲子會噴火?」大哲問。
「不是,一般的火體蟲只是海中的浮游寄生蟲,沒有任何危險,但是這個,是罕見的紅磷火體蟲。」雲希明說。

第六百零九章 奇花異草
「公子哥,你說話能不能不總是說一半,誰知道那個紅磷火體蟲是個什麼鬼,你就說吧,這東西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總不能就一直這麼炸下去吧。看這東西的體積,如果要是全都炸裂了,那咱們還不都得上天了啊。」大哲焦急的說。
「不會的,你看這些下面的火體蟲,雖然發出了微微的光亮,但是其實並沒有完全甦醒,上面的那些恐怕也是因為我們剛才掉下來,受到了刺激才會突然開始炸裂的,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沒有問題了。」雲希明說,果然現在看來,那些紅磷火體蟲確實炸裂的速度慢了起來。
「可是你不是說這東西是海裡的麼?這裡可是古墓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火體蟲。」大哲問。
「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雲希明少有的說了軟話,原來這世界上也有雲希明不知道的事情。
「應該是天敵作用吧。」陸大叔說,「我之前參加戰鬥的時候,曾經見過,有些植物或者動物,因為周圍生活著自己的天敵,被逼到別的地方寄居,但是結果卻因此在某個特定的地方繁殖的更多了。恐怕這些火體蟲是因為懼怕外面的禍水,又或者是懼怕外面的血葵所以才躲到了這裡。古墓裡沒有火體蟲的天敵,時間一長它們甚至改變了自己習慣的水生習性,才得以適應古墓裡面的環境。」陸大叔推測說。
「不管怎麼說,這東西也大的太驚人了吧,又是怎麼從海裡過來的。」大哲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鄱陽湖老爺廟這個地方原本就是一處入海口,這也並不奇怪吧。」陸大叔說。
果然那些受到刺激為求自保的火體蟲終於冷靜下來,炸裂越來越少,終於再也沒有了。「長時間沒有天敵,再加上改變了水生習慣,這些火體蟲應該是處於休眠的狀態,直到遇到外界的刺激才會變成通紅色紛紛炸裂。」陸大叔說。
「不過這些火體蟲這樣發出微弱的光也挺好,正好為我們照亮了四周。」我說。
「可是陰陰,這裡……似乎不太像是古墓啊,你們之前見過那麼多的古墓,有沒有這個樣子的啊。」王娜姐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畢竟下墓的機會不是很多,有些害怕也是正常的,不過那聲音聽起來更像是有些驚訝,我回過頭,整個墓室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這是……
這墓室果然與眾不同,不僅沒有看到棺木和陪葬品,反而全都是樹籐。縱橫交錯的樹籐和高矮參差不齊的樹木到處都是,這裡與其說是墓室,倒不如說是一間植物博物館來得更現實一些。
「陰陰,這是怎麼回事兒?」雲希明問我,而我也是一頭霧水,轉而看向薊子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