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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節

「左慈自然不能把名山大川搬到這裡,這只是一個模型,這個也確實有個典故。」我說,「瑤池是傳說中西王母所居住的地方,位於崑崙山上。傳說中的西王母瑤池有多處。因為西王母雖以崑崙為宮,所以西王母最大的瑤池被認為是青海湖,而西王母最古老的瑤池被認為是德令哈市褡鏈湖,西王母美麗神妙的瑤池是孟達天池,神秘而又海拔最高的西王母瑤池,便是崑崙河源頭的黑海。傳說三千多年前,西周天子周穆王,曾坐八匹日行三萬里的駿馬,由京城出發,千里迢迢,沿天山到瑤池來會見西域部落聯盟首領西王母。當西周天子周穆王和他的衛隊來到時,盛裝以待的西王母站在瑤池邊上,以最隆重的部落禮節迎接來自遠方的尊貴客人。瑤池如鏡,綠草如茵,人們吹笙鼓簧,中心翱翔。周穆王將隨行帶來的大量絲織品和圭、壁等珍貴禮物送給西王母,主人則捧出各色豐盛的西域名餚、特產奶酒和葡萄酒盛情款待。瑤池神池浩淼,如天鏡浮空的奇異風光,使周穆王如癡如醉,樂而忘歸。歡樂的日子總是特別短暫,周穆王不得要東歸回國了,西王母舉行了盛大的告別宴會。以三年為期相約後,西王母與周穆王依依不捨相別了。走前周穆王還親手栽下一棵槐樹,立了一塊石碑,上刻,西王母之山,五個大字。可惜期滿周穆王再沒有能夠來會西王母,只留下這兩首千古傳頌的佳句,給人無限瑕想。不過姬滿此人頗為神奇,他與這位王母娘娘也確實頗有淵源。」我說。
「姬滿又是誰?」大哲問。

第五百一十九章 瑤池非池(下)
「周穆王,姬姓,名滿。周昭王之子,西周第五位君主。在位55年,是西周在位時間最長的周王。周穆王是中國古代歷史上最富於傳奇色彩的帝王之一,世稱穆天子。周穆王時作《呂刑》,是中國流傳下來最早的法典。」雲希明說。
「這個周穆王我倒是也聽說過,確實是一奇人。」陸大叔說,「周昭王十九年,昭王姬瑕第三次親征荊楚,薨於漢水。是年太子姬滿踐位,成為西周第5位帝王,是為周穆王。此時他已經50歲,傳說享壽105歲,在位時間約為55年。關於周穆王的歲數,根據《史記》,穆王即位,春秋已五十矣,穆王立五十五年,崩,被定論為105歲。而《竹書紀年》則說自周受命至穆王百年,非穆王百歲。因此,周穆王究竟年歲幾何,各有見解。迄今為止,出土的周穆王時期青銅器有紀年的只到34年,尚未發現40年以上紀年。不過很多人都覺得他有可能在位時間就有一百年。」
「不僅如此,這個周穆王也很有政治建樹。周穆王統治初期,沒有像昭王那樣靠武力征伐四方,平息國內各種矛盾,而是認為是統治階層內部出現了問題。他命令大臣伯臩向朝廷官員重申執政規範,並發佈《臩命》;又用呂侯為司寇,命作《呂刑》,告四方,以正天下。刑書制定墨、劓、臏、宮、大辟5刑,其細則達3000條之多。在周穆王的勵精圖治下,天下再度安寧,保持了昭王盛世的延續。從周武王始,周王朝開拓經營的重點是東方,其次是東南。到周昭王時。強盛國力,又向南開拓發展,對北方戎族採取守勢。周昭王雖死在第二次南征途中。但周仍達到向南擴張的目的。周穆王時繼續保持向外擴展的態勢,並開始對北方犬戎採取主動攻勢。根據《國語·周語》記載。王朝西方邊遠地帶的犬戎屬於周的荒服,常向周王室進貢方物特產。周穆王十二年,犬戎沒有及時進貢,周穆王以此為由,親自領兵對犬戎征伐。大臣祭公謀父曾提出不同意出征的意見,主張實行文王時耀德不觀兵的政策,即以政治手段求得犬戎的荒服,只按時來朝拜周王。無其他義務,但穆王不接受建議,執意西征。穆王十二年春,周穆王西征,進兵陽紆,周軍大勝。但是由於史料缺乏,戰爭經過不詳。從戰果來看,此次戰爭的軍事勝利並不大,僅僅得四白狼四白鹿以歸。而且由於穆王對邊疆少數民族採取高壓的政策,導致的後果對周極為不利。《史記·周本紀》謂:自始荒服者不至。邊遠國家不再朝見周穆王,說明周王朝在周邊外族中失去了威信。邊夷不朝,更加劇了矛盾。穆王重整人馬二次討伐,廣獲其五王,並把部分戎人遷到太原。此次征戰以周大獲全勝告終,但卻加劇了與犬戎的對立。」雲希明說。
「平定西方後,穆王繼續西伐,於穆王十三至十七年,進軍至崑崙之丘,這段歷史被記錄在《穆天子傳》中。近代人認為《穆天子傳》為戰國所作,內容多不真實。但反映了當時西周與西北各方國部落往來的情況,是中原與西域進行交流的最早史料記載。傳統學者們認為。按照故事中所說的里程,西王母之國應在西亞或歐洲。周穆王西略。長年不在朝,位於周王朝東南的徐國趁機作亂,率領臣服於自己的諸侯攻打周。於是周穆王西征之後,轉戰東南。
徐國在商代就是淮夷大國,周初曾跟隨武庚叛亂,周公二次東征後,徐國時叛時服。穆王時期,徐國再次興盛起來。據《史記·周本紀》和《後漢書·東夷列傳》載:徐國國君徐子自稱徐偃王,率九夷淮夷諸部侵擾宗周,穆王便聯合楚國攻徐。破徐國後,穆王封他的兒子嬴寶宗到彭城為徐子,繼續管理徐國。平定徐亂後,穆王繼續東進,抵達九江,開始南征。通過巡遊征伐,周穆王使東南許多方國和部落歸順於周的統治,對周王朝的發展具有積極意義。在南徵取得成就後,穆王仿照祖先,在塗山這個地方會合諸侯,鞏固了周在東南的統治。」雲希明說。
「這麼看來,這個周穆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嘛。」大哲說,「就只會打打殺殺的。」
「古代人的思維自然和我們不同,不過他也不光是有這樣的作為。」我說,周穆王元年,穆王任命君牙為大司徒,伯同為太僕,申誡周政。穆王西征犬戎,獲其五王,又得四白鹿,四白狼,遂遷於太原。得煉赤刀,用之割玉如切泥。後造父因為善於駕馬被周穆王寵幸,穆王得良驥,遂以造父御馬西征,至於青烏之所解。同年,淮夷大舉西侵,前鋒至芮國。周穆王長驅歸國,命錄終以成周八師伐淮夷,在古師安營紮寨。在此之前,已率師省麩地至古師與錄終會師,抄淮夷後路,淮夷崩退。再後來去往西極之國有魔術師來見,能入水火,貫金石,變化多端,穆王為其所惑,遂西遊。途中得能工巧匠偃師,制木偶人肖似真人,能合樂拍歌舞。穆王攜其同歸宗周。以後西王母入周朝見,穆王以賓相待,賜居昭宮。然後穆王大起九師,伐荊楚。周穆王三十九年,穆王大會諸侯於塗山。同年,周穆王東遊,樂而忘返。陵翟致賄良馬百匹,歸還畢國寶器,想通過許男與畢達成和平協定,未果,隨即侵略畢。畢人告警,周穆王派孟悉到畢地討戎。穆王歸於南鄭,命呂侯為司寇。穆王命呂侯作《呂刑》。這些全都是周穆王的功績。」我說。
「在周代史官筆下的穆王滿是一個充滿智慧,而又能統御四方,威震宇內的君王。春秋楚大夫伍子胥祖父伍舉在勸說楚國國君時,把周穆王與商湯、周武王以及齊桓公、晉公等一代雄主相提並論;管仲對齊桓公說周穆王傚法文王、武王的治國理念,取得功績而成就其美名。這些都肯定了周穆王的歷史功績。周穆王在位期間東征西伐,王朝疆土不斷擴大,有力地鞏固了周王朝的統治。然而,常年征討,天子不在朝堂,導致朝政鬆弛,自穆王之後,周王朝開始由盛而衰。」我說。
「那這麼說這個周穆王還是個厲害的狠角色呢。」大哲說。
「不僅僅是在當時,就是到了後世,也有人依然祭奠周穆王。在西安市長安區郭杜街辦恭張村村南,有一夯土台,傳說這就是周穆王陵。夯土太封土原呈覆斗形,由於長期取土,南、東、北三面破壞嚴重,已經變得很不規則,已經成直上直下的陡壁。清乾隆年間,陝西巡撫畢沅在陵前豎一石碑:上書周穆王陵四個隸書大字,石碑現不知所蹤。後來陝西省人民委員會公佈周穆王陵為陝西省第二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再後來周穆王陵頂部被挖開,露出磚砌的穹窿頂。穹窿頂下面為方形前廳,其北為後室,東西有側室,根據墓室形制、磚及封土分析,此墓似為漢代墓葬。人們時常來此祭拜,許願。」我說。
「這麼神啊。」大哲說。
「古代君王被認為是上天選中的人,所以也被稱為天子,自然有過人之處。」我說。
「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既然左慈想要把這裡建造成為天宮的模型,那麼為什麼不能按照實際的來建造呢?這個瑤池,不應該是一個池子麼,裡面不是應該有水麼。」雲凝問,「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這個瑤池聖殿一定和瑤池有關,但是具體的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據說瑤池中存在的是聖水。」我說。
「撫今追昔,古今中外,歷朝歷代,人與水結下了不解之緣。我們崇敬水、讚美水、理解水,到了現在還要珍惜水、呵護水、公平配水。因為水是生命之源,地球的原始生命在海洋中誕生以來,生命與水便形影不離,無論是植物王國,還是動物世界,或是人類社會,一切生命體都是由於有了水才得以產生和發展的,正如恩格斯所言:沒有水就沒有生命。水是生命之母,也是人類之母。水是文明之本。文明的體現是社會文化的進步,是農業、工業和城市的發展。人類要辟草昧而致文明,始終離不開水。水生萬物,也存在於萬物,這樣看來,水無處不在,也就沒有特殊的必要把天池建成一座池子了。」我說。
「陰陰,你說的有點深奧,我都有點不明白了。」大哲說。
「如果你用空氣建一個房子,你能做到麼?你可以說能也可以說不能,因為空氣無處不在,看不見摸不著。水也是,水生萬物,存在於萬物,是萬物,也是無物。從這一點上來看,聖水非水,瑤池也非池。」

第五百二十章 白馬之說(上)
我的話音剛落,阿羅的聲音就在不遠處傳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這瑤池聖殿的側面,就在東邊的牆角處似乎有什麼發現。
「這裡,這裡有一塊石碑,不過寫的這文字我認不出,你們來看看,這是個什麼碑文?」阿羅說。
我們大家湊過去一看,果然在宮殿的東邊牆角,立了一塊石碑,雲希明湊上去,把上面的文字逐一讀了出來。「瑤池,西王母仙居,既為居,必有所,故瑤池,居所名號也,非池也。」
「什麼也啊也的,我古文可不好啊。」大哲說。
「就是說,瑤池是西王母的住處,這瑤池兩個字其實是這個住所的名字,不是一個水池子的意思。」雲希明解釋說。
「陰陰,還真叫你說對了,這個左慈就是這個意思,瑤池非池。」閔瀾說。
「意思雖然是這個意思,但是目的卻讓人覺得奇怪。首先他應該也並不知道瑤池到底長得什麼樣子,這瑤池,凌霄寶殿,全都是他按照自己的想像建造的,為何他卻如此解釋一番。此外,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有什麼必要立一塊石碑在這裡昭告,破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我說。
「確實是,但是還有一點,你覺不覺得,他的這句瑤池非池,有沒有點像公孫龍的白馬非馬一說?」雲希明說。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像。」我說。
「什麼白馬說?我只聽過馬說,就是那個千里馬和伯樂的那個,你們說的是那個麼?」大哲問。
「當然不是。」雲希明說,然後他眼珠一轉。又有了鬼主意,「胖子我問你,白馬是不是馬?可以說白馬與馬不同嗎?」
大哲愣了一下。「白馬當然也是馬,不過你說有區別也沒錯。」
「我卻覺得不對。白馬不是馬。馬,是對事物形狀方面的規定,白馬則是對馬顏色方面的規定,對顏色方面的規定與對形狀方面的規定性,自然是不同的。所以說,這是對不同的概念加以不同規定的結果,因此白馬與馬也是不同的嘍。」雲希明說。
「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那我問你。如果你有一匹白馬,我問你,你有沒有馬,你就不可以說是沒有馬,對吧。既然不可以說是沒有馬,那麼白馬不就是馬了?既然有白馬稱為有馬,那麼為什麼白色的馬就不是馬呢?」大哲竟然能想到這個層面已經不錯了,然而他卻正中了雲希明的下懷。
「如果你要求得到馬,那麼不管是黃馬還是黑馬都可以滿足要求。但是如果你要求得到白馬,那麼黃馬、黑馬就不能滿足要求了。假使白馬就是馬。那麼要求得到馬與要求得到白馬便完全一樣了,如果所要求得到的是一樣的話,那麼白馬與馬自然就沒有區別。但是,如果要求得到馬與要求得到白馬沒有區別,那麼,為什麼你有黃馬、黑馬時可以答應有馬而不可以答應有白馬呢?既然可以答應有馬而不可以答應有白馬。這就明顯地說明你要求得到馬與要求得到白馬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同樣一匹黃馬或黑馬可以答應有馬,而不可以答應有白馬。這就是說明原來白馬是馬的假設是不能成立的。所以,白馬區別於馬,這是再清楚不過的事理。」雲希明說。
「我都被你繞糊塗了,咱們理一理哈。」大哲說。「照你的意思看來,馬有了顏色就不同於馬了。可是世界上沒有無顏色的馬。那麼,能說世界上有顏色的馬都不算是馬了嗎?」大哲問。
「馬本來有顏色。所以有白馬。假使馬沒有顏色,就只有馬而已,怎能稱它為白馬?但是,規定馬是白色的馬就與馬有區別了。所謂白馬,是馬限定於白色的,限定於白色的馬自然與馬是有區別的,所以說白馬非馬,沒有錯啊。」雲希明笑著說,「馬,是不受白色限定的馬;白,是不受馬限定的白。把白與馬兩個概念結合起來而相與限定,變成一個新的概念來稱呼受了限定的概念,這當然是不可以的。所以,如果你認為白馬非馬,是不對的。那麼照你看來,有白馬就是有馬,但是,能夠說有白馬就是有黃馬了嗎?」
「當然不可以那樣說。」大哲說。
「你看,你既然承認了馬區別於黃馬,就是把黃馬與馬區別開來了,這就是說黃馬非馬了;既然把黃馬與馬區別開來,反而要把白馬與馬等同起來,這不就是叫飛鳥沉到水裡飛翔而讓棺與槨各在西東那樣好笑嗎?胖子你這是十足的邏輯混亂啊。」雲希明說,「認為有白馬不能說是沒有馬,這是不去考慮白馬而就馬形來說的。但是,白馬卻是與馬相結合而不能分開的概念,因此,作為白馬的概念不能稱為馬。所以,稱為馬的,僅僅是以馬形而稱為馬,而不能以白馬稱為馬。因此,稱為馬的概念,是不能作為任何一匹具體有色之馬的概念的。限定於具體事物的白色是與抽像的、一般的白有區別的。同樣的理由,馬,是不限定於哪一種顏色的,所以,黃馬、黑馬都可以算數;白馬,只限定於白色的馬,黃馬、黑馬都因具有與白馬不同的顏色而不能算數。所以僅僅只有白馬才能算數。不加限定的概念與加以限定的概念是有區別的。所以說白馬與馬是有區別的。我這麼說對吧?」雲希明繼續胡攪蠻纏。
「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這白馬,真的還就不是馬了?」大哲說,「奇了怪了,我明明心裡跟明鏡似得,怎麼你這麼一說,我就被帶跑了呢。」
「怎麼樣,服了吧。」雲希明得瑟的說。
「你是怎麼做到的。」大哲不明就裡的問。
「不是我做到的,這是古代人做到的。」雲希明說。
「我來解釋吧,這是一段詭辯,出自公孫龍,這就是歷史上很有名的白馬論。」我說。
「這個公孫龍我是誰啊?」大哲問。
「這個公孫龍,傳說字子秉,是戰國時期趙國人,曾經做過平原君的門客,名家的代表人物,其主要著作為《公孫龍子》,西漢時共有14篇,唐代時分為三卷,北宋時遺失了8篇,至今只殘留6篇,共一卷。其中最重要的兩篇是《白馬論》和《堅白論》,提出了白馬非馬和離堅白等論點,是離堅白學派的主要代表。與他齊名的是另一位名家叫做惠施,也很有名氣。」我說。
「據說當時趙國一帶的馬匹流行烈性傳染病,導致大批戰馬死亡。秦國戰馬很多,為了嚴防這種瘟疫傳入秦國,秦國就在函谷關口貼出告示:凡趙國的馬不能入關。這天,公孫龍騎著白馬來到函谷關前。關吏說:你人可入關,但馬不能入關。公孫龍辯道:白馬非馬,怎麼不可以過關呢?關吏說:白馬是馬。公孫龍反問:我公孫龍是龍嗎?關吏愣了愣,但仍堅持說:按規定不管是白馬、黑馬,只要是趙國的馬,都不能入關。公孫龍於是娓娓道來,說白馬這個概念,分開來就是白和馬或馬和白,這也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譬如說要馬,給黃馬、黑馬可以,但是如果要白馬,給其他顏色的馬就不可以,這證明,白馬和馬不是一回事!所以說白馬就不是馬。關吏越聽越茫然,被公孫龍這一通高談闊論攪得暈頭轉向,如墜雲裡霧中,不知該如何對答,無奈只好讓公孫龍和白馬都過關去了。」我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