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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節

第四百零五章 飲鴆而死
「你說的是鴆毒?這世上真的有這種毒素?」我問。
「當然,世人都以為那些不過是傳說,或是史書上面誇張的記載,然而並非如此,鴆毒的猛烈,史書裡的記載不足萬一。鴆毒是滿清十大酷刑之一,常用於賜死情況。這種刑法常用與達官貴人或身份尊貴之人,也是滿清十大酷刑中比較人道的一種。其實鴆是一種毒鳥,這種鳥可以食用,據說味道非常的鮮美,但是它的羽毛卻有劇毒。鴆鳥比鷹要大一些,叫聲很淒厲。羽毛紫黑色,長長的脖子,赤色的喙。之所以身上懷有毒素是因為它食用各種毒物,所以其羽毛有劇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鴆酒,毒性很大,幾乎不可解救。也有一種說法,說鴆的屎拉在石頭上,石頭也會腐爛如泥,鴆的巢下數十步之內寸草不生,鴆鳥沐浴的小溪,各種蟲類都會被毒死。」姜雨柔說。
說道鴆毒可謂是遺臭萬年的一個概念,歷史上很多的記載都和鴆毒有關,聽姜雨柔這麼一說我也想來不少史料上面的記載。
早在春秋時期,晉獻公的寵妃驪姬企圖謀殺太子申生,她把鴆毒下到酒裡,把堇菜放入肉中,讓申生食用,申生還沒有沾唇,獻公先到了,他用這酒灑在地上祭奠祖先,地面上立即鼓起一個大包。申生發現了驪姬的陰謀,十分害怕,就離宮出走,不久自縊而死。申生雖然不是直接死於鴆毒,但是鴆酒的毒性實在令人畏懼。
從漢代起,用鴆毒殺人的方式更為常見了,劉邦死後,惠帝劉盈繼位,呂後擔心趙王如意成為帝位的威脅,就把他召到長安。用鴆酒毒死。之後,呂後又想害死齊王劉肥。劉肥是劉邦未發跡時討的一房側室生的兒子,呂後早把他視為眼中釘。有一次劉肥入京朝見,惠帝劉盈熱情設宴招待這位兄長。呂後突然來到宴會大廳,看見劉肥坐在上座,劉盈用家庭內部的禮節對待他,勃然大怒,就悄悄吩咐從人準備兩杯鴆酒。命令劉肥為自己祝壽,飲那杯酒。劉盈不知呂後的用心,也端起另一杯鴆酒為呂後祝壽。呂後急忙奪下劉盈的杯子,把酒倒掉,把酒杯反扣在桌。劉肥感到奇怪,也不敢飲自己端的這杯酒了,他假裝酒醉而離席。後來他得知呂後給他的是鴆酒,嚇得大病了一場。
漢武帝死後,大將軍霍光和衛尉王莽一同輔政,武帝有遺詔封霍光、金日磾和上官桀三人。沒有王莽,王莽的兒子王忽懷疑遺詔是偽造的,霍光非常生氣,嚴詞責備王莽,王莽害怕得罪霍光會遭大禍,就用鴆毒殺害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王忽。無獨有偶,漢朝另一位王莽,也慣用鴆毒,漢平帝初時,他就產生了篡位的念頭。在臘日進獻椒酒時把鴆毒下到酒裡,毒死平帝,第二年立孺子嬰為帝。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公孫述佔據四川稱帝時。聽說李業以才德負有聲望,想聘用他為博士,李業堅決推辭,不肯從命。公孫述大怒,就派大鴻臚卿尹融帶著鴆酒和詔書再去請李業,如果李業願意奉詔。就封他公侯之位,如果仍然固辭不受,就賜他飲此毒酒。李業從容選擇了後者,飲鴆而死。
三國時,魏高貴鄉公曹髦親率侍衛討伐司馬昭,被司馬昭部將殺死,皇太后下詔歷數曹髦的罪惡,說曹髦曾經賄賂她左右的人,打算趁她服藥的機會下鴆毒毒死她。這位郭太后所說的是否屬實,姑且不論,但從此事可知,鴆毒是宮廷中施行陰謀詭計時常用的手段。
鴆毒之所以經常為人採用,是因為鴆毒的毒性大,人服毒後到致死所需時間短,中毒致死迅速,即使有解藥也來不及救命。傳說服鴆毒而死,七孔流血。死狀恐怖。
正所謂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由於鴆毒害人非常殘酷,所以古代有人早就反對使用鴆毒。戰國時,楚國的使者駙馬共前往巴國,途中看見一個人挑著一擔下了鴆毒的酒,問他擔這毒酒幹什麼,那人說是用鴆來殺人的。駙馬共請求買下他的毒酒,那人同意出賣,駙馬共帶的錢不夠,就把車和馬都給了他,買到這些酒之後全部倒到江裡。原來駙馬共買它就是為了銷毀這些毒品。
晉代,朝廷曾下令禁止鴆毒,並且規定鴆鳥不許過江。石崇任南中郎將、荊州刺史時,曾捕獲一隻鴆鳥雛,交給後軍將軍王愷養護,司隸校尉傅詆告發了這件事,朝廷下詔寬宥了石崇,命令把那只鴆鳥雛在街市當眾燒死。東晉時候,佽飛督王饒向朝廷進獻鴆鳥,晉穆帝司馬聃大怒,下令把王饒鞭打二百,另派中御史某把那只鴆鳥燒死在京城裡的十字路口。但是,需要說明一點,晉代禁絕用鴆毒,並不是禁絕一切毒死人的做法,那時常用的殺毒人的方法是飲金屑酒。晉惠帝皇后賈南風就是被趙王司馬倫用金屑酒毒死的。
鴆毒殺人無疑是非常殘酷的,但讓人中毒而不讓人死,故意觀看人在中毒時痛苦的慘狀,更是喪失人性的暴虐行為。明太祖朱元璋就幹過這樣的事情。洪武年間,錦衣衛有個名叫王宗的廚師,犯了罪害怕殺頭,讓家裡人向醫生王允堅買了一包毒藥。朱元璋得知此事,下令逮捕王允堅,讓他把自己賣出的這包毒藥當場吞下。王允堅手拿毒藥,大驚失色,態度猶豫,不敢吞服,武士在旁邊催逼,王允堅不得已把毒藥吃下去,這時,朱元璋細細問他這毒藥是怎麼配製的,吃下去之後多長時間會死,如果中毒而死還有什麼留戀等問題,王允堅一一作了回答。然後朱元璋又問他這毒藥有沒有辦法消解,王允堅說,用涼水、生豆汁、熟豆清摻合在一起讓服毒者飲下,可以解毒,若用糞清插涼水解毒更快。於是,朱元璋叫人取來涼水半碗,糞清少許,在旁邊等待。不一會,王允堅出現中毒症狀,眼神四顧,煩躁不安,兩手不住往身上搔來搔去,朱元璋又喋喋不休地問他中毒後的感覺以及多長時間內可解、過了多長時間就不可解等問題,直到看到王允堅痛苦難耐、生命垂危的時候,才叫人給他灌下解毒的糞清和涼水。王允堅受盡折磨,奄奄一息,僥倖沒有死,但是到了第二天,朱元璋又下令把王允堅處以斬刑,並梟首示眾。
鴆鳥在水中洗浴,其水即有毒,人若誤飲,將中毒而死。然而萬事萬物都是有因有果,相生相剋的,傳說白籐花,能解鴆毒,因此鴆鳥的巢穴附近經常只能看見這種不起眼的小白花,別的草植一概不見,不知道這種說法是不是正確。
「前輩,這種鴆毒傳說是鴆鳥的羽毛,但是鴆鳥不是早就已經滅絕了麼?」我問。
「沒錯,鴆鳥原本就稀少,一般都生活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它們的脖子上有一圈發亮的羽毛,眼裡充滿著血紅的顏色,只能生活在有古木有蛇蠍的山林裡,它喜歡築巢於高數丈的毒栗子樹上,築巢的毒栗子樹下數十步內寸草不長,因為鴆的羽屑及污垢落下來足以使許多作物枯死,唯有毒栗子樹與白籐花不怕鴆毒,毒栗子人畜吃了要死,而鴆鳥卻視為美餐。鴆鳥棲居的樹叢周圍的石頭上都有暗黑的斑點和細微的裂痕,這是鴆鳥的糞便落在石頭上的緣故。鴆鳥除了吃毒栗子,也啄食毒蛇,山林內,凡是有毒之物必然由鴆來吃。所以,有鴆的山林必有毒蛇、蠍子等有毒物質,這也是鴆鳥類生存的條件之一。所以進到有鴆鳥的深山找鴆鳥,對熟知鴆習性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難的是人進入鴆鳥的領域也像其它鳥獸一樣,凶多吉少,常常是有去無回。鴆鳥宛如王水和化屍水的祖先,所到之處,樹木枯死,石頭崩裂,毒蛇立即癱軟,鴆鳥這才上前從容進食。」姜雨柔說。
「究竟是多麼大的仇恨才讓您選擇了這樣的毒藥來對付自己的母親和姐妹?」我驚歎道。
「並不能說是因為深仇大恨,是因為決絕,我絕不能讓自己謀劃了許久的計劃落空,選擇鴆毒就是為了一擊即中。要知道到了滿清時候,鴆毒已經幾乎絕跡了,我能夠得到一根鴆鳥的羽毛,實在是上天的旨意。然而……」
「然而還是出了差錯?」我問。
「沒錯,那天是我母親的四十五歲生日,全家都十分高興,我大姐又懷上了二胎,全家人都特別的開心。只有我,懷著心事。不過事情進展的倒是順利,家宴上我順利的在大姐,妹妹,還有母親的酒杯中加入了毒藥,為了更像一點,我對自己的酒杯也做了手腳。我還特意支走了我的丈夫,逼著姐夫提早離席回去照顧剛剛兩歲的外甥女,然而誰能夠料到,我的母親竟然能夠躲過這一劫,她說她要去自己的房中,同已經去世的父親對飲一杯,於是就拿著那杯鴆酒離席回房了,偏偏那樣湊巧,在她的房間裡就有那麼一棵白籐花。」

第四百零六章 血夜〔上〕
「白籐花?怎麼會那麼巧?」我問,心想難道是姜月純早就有心理準備,做了提防,所以才會那麼湊巧,在姜月純那間從來沒有人進入過的臥房之中有一棵白籐花。
「其實所謂的白籐花並不是我們熟知的白籐花,而是白色的牽牛花,牽牛花又叫夕顏,早來晚敗,是再平常不過的花卉了。誰能想到這樣普通常見的花竟然是鴆毒的剋星。不過白色的牽牛花並不多見,而我母親房間裡的那一株,竟然是曾經父親無意中撒下的一顆種子。那種子在地基之上發了芽,歪歪扭扭的開出來一朵白色的小花。母親覺得那是父親的遺念,所以沒有拔除反而盡心呵護,誰又會想到,每天傍晚必然凋謝的小花竟然開到了深夜,救了我母親一命。凡事皆有因果,也許那是上天對我母親的救贖,又或者是上天給我的救贖,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救贖的機會。」姜雨柔說。
「那您可曾把握機會?」我問。
「顯然沒有,我那個時候已經被妒火和貪慾驅使,喪失了理智。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夠及時收手,也許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姜雨柔愧疚的說。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我問。
「母親回到房中,喝下了毒酒,但是因為白籐花的緣故,母親暫時保住了性命,但是因為她已經捨棄了隗氏繼承人的身份,所以沒有陰陽術,沒有法術,就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差別,更何況她已經四十五歲,那個年紀在古代已經算是老年人了,天知道她這一輩子為了姜家和隗家****多少心,總之雖然白籐花解除了毒性,暫時保住性命,但是我的母親也已經命不久矣了。我母親前來報信。我的姐姐和妹妹提高了警惕並沒有喝下毒酒,我的計劃落空了。」姜雨柔說。
「但是今天我看到這樣的結果,我想您應該最後還是達成了您的目的吧?」我說。
「沒錯,凡事都有萬一。為了以防萬一,我早就已經收買了外面的一批死士,那天晚上所有效忠我母親的下人全部在保護我母親的戰鬥中戰死,在他們的保護下我母親帶著姐姐姐夫,還有我的外甥女逃到大宅之後的祖墳之中。我的人追到那裡卻無法前進一步,因為我的母親設下了結界,即使她沒有了陰陽術,她知道的法術也足以自保。讓我慶幸的是我的妹妹,她在掩護我母親的過程中受傷被抓,而這正合我意。」姜雨柔說。
「恐怕在所有你的家人之中,您最痛恨嫉妒的就是你妹妹了吧?」我說。
「沒錯!那個天才少女,她可以輕鬆的就做到所有我費盡心機想要做到的事情,並且她對這些竟然毫不在意,這樣的人。不管是誰都會嫉妒吧?!」姜雨柔吼道。
「我就不會…」我反駁道。
「那是因為你也是那樣的人,和她一樣,一樣的聰明,一樣的天賦異稟。你敢說你這一生,就沒有人對你產生嫉妒麼?」姜雨柔質問。我想到了上學時期我總是被老師們稱讚,但是卻被同學們孤立,這麼多年的學業完成之後竟然沒有一個要好的同學閨蜜,只有閔瀾這麼一個厚臉皮。而那些所謂的同學,以後回來找我也大多是為了讓我為他們提供便利,為了討好我從而借助隗氏集團的勢力。我想到了小姜,她雖然是我的表妹,但是也曾因為對我的嫉妒,險些要了我的命。
「你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正所謂過慧易夭。你們這樣的人存在就是個錯誤。」姜雨柔說,「不過我沒有那樣的輕易的就要了我妹妹的命,我畢竟不是隗氏的繼承人,她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我改變了主意,我需要她活著。而我的母親那邊。我卻是真的無能為力,她們使用了禁術,徹底的封閉了那片古墓,後山之上,再無一人可以邁進去一步。我放棄了對母親和姐姐姐夫的尋找,他們不能夠堅持的太久,我堅信這一點,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我的妹妹,那個有著隗氏一族繼承人的面孔的人。她昏迷不醒,這正是我動手的好時機,換臉術,這恐怕是我學會的最有用也最複雜的法術了。我遣散了所有的人,獨自開始施展法術。但是法術失控了,一時之間我竟然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的血,好在這個時候阿貴出現在我身邊。他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十幾歲,又或者二十歲,我不記得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在我一直自卑的同時還有一個人,時時刻刻關注著我,暗戀著我,如果不是他違抗命令沒有離開,恐怕之後的事情也不可預測。我教給阿貴如何幫我,我終於止住了自己的血,而我妹妹的臉也完美的覆蓋在了我的臉上。不過按照約定,取人之物,必有代價,我的代價就是你也聽見了,這副聲音,不過這個不妨,我可以對外聲稱我因為悲傷過度,哭壞了嗓子,畢竟我的家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死於非命。從那天開始,世界上沒有了姜雨柔此人,我就是姜玉琴,姜家和隗家的新一任當家。」姜雨柔說。
「她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麼忍心!」我說。
「忍心,有什麼不忍心,畢竟那是我最想要的東西。不過不得不承認,我之後再也沒有進去過那間關著我妹妹的房間。時間到了第三天,我丈夫從外面回來,我按照我之前編排好的那樣對他陳述,他喜歡我妹妹,我猜想假以時日他一定就會接受我已經死了的事實,同我妹妹生活在一起,而我終於可以完完全全的佔有他了。」姜雨柔說。
「如果他們兩個人真的有什麼事情是不希望你知道的,你又怎麼會察覺,恐怕他們之間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吧。」
「是啊,我的思想竟然還不如你一個孩子,我以為也許從我們結婚的那天起,他就沒有真正的看過我,結果,結果…我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眼神,王瑾的那種看著我充滿仇恨,怒火,厭惡的眼神。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看了幾秒鐘就認出了我,他問我,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你不是雨琴,你是雨柔,你,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竟然無言以對,我曾經想過,這個謊言堅持不了多久,有可能幾個月,幾年,幸運的話可能會是幾十年,但是沒有想到,只有幾秒鐘,我就被看穿了。」姜雨柔懊惱的說,「不管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最不想讓他知道,然而恰恰第一個拆穿我的人就是他。我無法阻攔他,我幾乎束手無策,阿貴說一定要除掉他,但是我做不到。我逼死母親和姐姐,親手割下妹妹的臉皮,我幾乎做了世界上最不可饒恕的事情,但是我卻做不到殺死他。我任由他在大宅之中到處尋找,終於讓他找到了妹妹,他顯然沒有想要跟我說更多的話的意思,他帶著我的妹妹徑直離開了姜家的大宅,我不知道是不是雨琴跟他說了什麼,他們直接就去了祖墳。三天,三天的時間,我失去了所有,所有的家人。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派人去追,我親自去找,我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我妹妹,我的外甥女全都不知去向,之後有人看見她們從後山下山了。我的母親,姐姐,姐夫,全都不見了蹤影,我只找到了他,他就那樣安詳的坐在祖墳的入口處,閉著眼睛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我不知道他們對他做了什麼,當我輕輕的觸碰他的屍體的時候,他不見了,就那樣在我的眼前化成了齏粉,我甚至連他的骨灰都沒有,一陣風,全都沒有了,什麼也沒有留下,我想他可能已經厭惡到了一種不可挽回的地步,即使是死了,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姜雨柔一邊說一邊傻笑,就像是瘋了一樣,話語也開始變得顛三倒四沒有一點邏輯。
「我承認我是一個罪人,但是我能怎麼樣呢,我也是被逼得,我別無選擇,我只能那麼做…」
「你心裡非常清楚,你絕不是被逼無奈,也絕不是沒有別的選擇。」我衝她大聲的吼道。
「選擇…是啊,也許確實有別的選擇,但是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但是換句話說,難道當時換個選擇就是好的麼?也未必如此。」姜雨柔嘴硬說。
「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總好過你的現在吧?」我問。
「我的現在?是啊,一個亡靈,在世間存活了這麼久,一直一直這樣的飄零,靠給別人做替死鬼苟延殘喘的存在著,慢慢的就要消散在這個世間了。」姜雨柔說。
「不會,你是貴叔的鬼傀,只要你替他…」
「那也不會改變事實,阿貴已經驅使過太多的鬼傀了,他現在只有我一個,原因就是他死後也會魂飛魄散,所以也不能後保證之後的鬼傀會超生,我已經可以確信,不完整的靈魂不會給鬼傀帶來救贖,我和阿貴都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因此我們才這樣急切的想要找到你,雖然這打擾了你和你姥姥的團聚時光。但是如果當時我認命了,又會怎麼樣呢?」

第四百零七章 血夜(下)
「試想一下我不這麼做的境遇,我的妹妹會繼承家業,我姐姐的孩子是下一任的當家,而我呢一無是處,慢慢的變成一個年邁的老婦人,然後死去,到了現在恐怕連灰都不會剩。難道那就是好的結果麼?顯然對我來說不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結果,永遠也不會實現了,那只能是一個幻覺,一個夢想,遙不可及的夢想。」姜雨柔說。
她說的沒有錯,聽完了她的敘述,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她,這位我們姜家的前輩所犯下的罪行,已經無法用傷天害理來形容了,天理已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