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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節

「是,我知道,不過當時情況還沒有這麼糟糕,所以我也就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小劉。可是他說即使我們不說。他也有辦法做得到,所以過了不長時間,往上就出現了關於陳老闆,高總經理,還有校長和縣裡面重要幹部的,那種錄像。當時鬧得還挺轟動的。不過沒過多久,那些東西就被刪除的一乾二淨,他們對外的解釋是,那些都是被人用電腦製作出來的。只有我知道,那是小劉的傑作。」明秀說。
「你沒有對他說出真相,那麼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問,「還有,為什麼你提到小劉,你認為這件事兒小劉有能力查出真相,你很信任這個小劉啊。」我說。
「小劉為了我們做了很多的事情,包括之前失蹤的那個女孩到底在哪兒,他一直都知道似得,總是告訴我們,下集更精彩,然後就不再給我們劇透了。」明秀說。
「你剛才說,小劉為你們做了很多事情,是什麼事情?」我開始對這個小劉感興趣起來。
「小劉為我們請了律師,還申請法庭對我們的年齡,姓名,保密,讓我們回到家以後可以正常的生活。可是我們…我們…」明秀說話吞吞吐吐起來。
「可是你們並沒有人願意去是麼?」我問。
「是啊,我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出庭作證,所以小劉才會受到了巨大的阻礙。同時要盯著劉老闆那邊的動靜,一方面因為他看著我們的所有的一舉一動,只要輕舉妄動,後果不堪設想。另一方面,我們也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不光彩的事情。」明秀說。
「那麼現在呢?你是怎麼想的?」我問。
「她當然是跟我走,去法院。」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桃花和明悅扶著一個人,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明秀擔心的問,這個時候,婆婆看了看我,轉頭有看看了明秀,然後衝著小劉怒了努嘴,然後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瞬間懂了婆婆的意思。
桃花開始給小劉做檢查,好在沒有什麼嚴重的地方,但是好多地方,又是磨破了,又是被棍棒抽打出來的血瘤子,最嚴重要數左手的手臂了,上面劃了很深的一道口子,還在往外冒血。
桃紅麻利的拿出醫藥箱裡面的一塊巴掌大小的烏魚骨,這算得上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烏魚骨了,她從上面刮下來一些細碎的粉末,然後按在小劉的手臂上,小劉疼的眼淚差點要掉出來了,不過好在這東西真的很管用,沒過多一會兒,血就止住了。
我這個時候才有機會分神看看這個小劉的長相,他的皮膚很白,很少有皮膚是這樣白皙的男生,很少見。身材不算高大,也就是一米七五的樣子,很瘦,像是那種嚴重的營養不良似得。還帶著厚厚的鏡片,依然鏡片沒有安裝,但是看著依然老土。
就這樣我們幾個人就圍坐在院子裡,合計商量明天的對策。
「我覺得還是報警吧,他們的事情我也查到了不少,這一次一定可以一次性的把他們連根拔起。」小劉自信的說。
「要我看還是算了吧,他們都是地頭蛇,誰也不敢惹,還是趁著現在他還沒有找到我們,那麼我就在這段時間把你嫁出去,不就好了麼。」明悅擔心的說。
「我覺得也還是應該制裁他們,但是法律真的時候存在一些漏洞,看看最後能不能扳倒這些人。」桃花氣憤的說。
還好沒有人問我的一間,我的意見有很多,比如先讓王娜姐查出劉老闆的喜好,這樣做應該很容易。然後我們就實施抓捕,到時候可以讓閔瀾或者王娜姐做做準備當當誘餌。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最讓我著急的就是,為什麼我今天抵達,而我的隊員們卻還沒有出現,按照原始的計劃,他們應該是坐飛機趕過來,沒有可能這麼慢的。
我正想的出神,那邊卻吵了起來,小劉剛剛劫後餘生,竟然還有力氣和明秀吵架,看來這傷受得還不夠重啊,竟然還有力氣跟明秀吵架。
「你就不要想那麼多,跟著我去了法庭,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法官,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兒,怎麼就是那麼有難度?」小劉說。
「你說的輕巧,這樣一宣傳,你們媒體再給一報道,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啊。」明秀說。
「你就只知道這樣想,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舉報的話,還會有更多的女孩被牽扯進來,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呢。」小劉生氣的說。
「你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吵架,吵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好好說,心平氣和的說。」婆婆在一邊勸道。
「婆婆,你們誰都不要勸了,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餘地,我不會改變我的主意的,我現在出庭作證,對我非常的不利。我也想要過正常的生活,我也有我的追求,但是一旦這件事兒公諸於眾,我的下半輩子,就完了,我要一輩子被人提醒,我曾經是人家的小兒,是被人糟蹋的,到那時候,我就更嫁不出去了。」明秀委屈的說。
「嫁不出去算什麼,大不了,大不了,我娶你!」小劉斬釘截鐵的說,明秀沒有想到小劉會突然這樣說,這一句赤裸裸的表白,讓明秀意識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竟然愣在了原地。
氣憤有一些過於尷尬,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同時也是為了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趕緊話鋒一轉,把話題硬生生的扯向了別的方向上,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可是總是插不上嘴,這個時候突然就想了起來,「小劉,你剛才說你已經掌握了不少的他們的陰謀了,也找到了證據,不錯啊,你這一回,跟我說說吧,你是怎麼找到這些線索的。」我問。

第三百四十四章 助學背後
(因家中突生變故,停更多日,倍感不安,如今歸來。
小劉還是病歪歪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個白面書生,並沒有生出什麼好感,雖然他剛剛冒死救了明悅,但是我卻始終覺得他身上有一種油滑的強調,並不真誠。我不露聲色的用天之瞳掃了掃,果然這個小劉身上纏著複雜的顏色,有表示忠善的金黃色,也有表示貪婪的猩紅,還有一抹說不出什麼緣由的灰色,這複雜的顏色相互交織在一起,讓我一時分辨不出來這人是好是壞。我往周圍看了看,薊子洋又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索性不管他了,先聽聽這個小劉怎麼說。
明秀把小劉扶起來小心的給他餵水,看樣子他們熟絡的很,應該是認識了有些日子了,小劉喝了兩口水,有一半都吐了出來,顯然是傷的不輕,只是不知道之前受到的傷,有沒有傷到內臟。
「我沒事。」小劉嘴硬的說,他看了看我,也沒有質疑我的身份,就開始跟我講述他和明秀姐妹倆相識的過程。
「我叫劉智,以前是縣裡電視台的記者,之前給明秀他們做專訪,報道劉老闆和高總的助學項目的人,就是我。當時我在劉老闆的辦公室,對劉老闆還有幾個受到資助的學生做了專訪,當時還上了電視,見了報。劉老闆一度成為了縣裡被人熱議的大善人。」劉智說。
「你剛才說,以前是……那麼現在?」我問。
「我已經不再是記者了,準確的說,我被解雇了。」劉智說到這裡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沒有繼續發問,等著他說下去,看來這裡面大有名堂。「原本我因為採訪了劉老闆,也在縣裡小有名氣,在這之前,我父親是縣電視台的內勤科長。因為他的緣故我以實習生的身份進入了電視台實習,也是機緣巧合因為採訪了劉老闆,我找到了我的職業生涯的新方向,我開始搜羅縣裡的那些好人好事兒。報道需要幫助的人,在想要幫助人的人和需要幫助人的人之間牽線搭橋。我的努力見到了成效,電視台還在黃金時段特意為我開了一檔小欄目,讓我做主編,我的事業忽然之間就做的順風順水了。就連市裡的電視台也向我拋出了橄欖枝。這原本應該是我的一個機遇,但是沒想到卻因此讓我的職業生涯戛然而止。」劉智說的很動情,我能感覺得到他滿滿的都是憤懣,雖然我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是我相信此刻他是真情流露的。
「我要想進市電視台,就需要有更多的成就,所以我開始在網上徵集,徵集那些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一直不受重視的事情,想方設法的拿來報道。我播報過下水道裡的屍體,後來發現不過是一個喝醉了酒自己淹死的流浪漢。我報道過開著豪車的清潔工大叔,後來發現只不過是因為那大叔業餘時間還做代駕。總之我沒有找到半點對我有用的報道,我進入了瓶頸期,開始減產,就連我爸都說我的節目做的越來越枯燥了。」劉智懊惱地說,他自己拿起水杯但是卻沒有喝水,我猜他只不過是想要拿個東西在手裡,讓自己努力的平靜下來。
「就在我以為自己已經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一個人找到了我。她希望我可以為她做一次專訪,她說她有非常有價值的爆料。我也是鬼使神差了,按照以往,這是我根本就不會理會的訊息。每天至少有一百個人這樣跟我說,結果如果你真的去了,你就會發現你不過就是去聽一個怨婦痛斥她老公出軌的全過程。不過我最後還是同意了那一次的訪談,因為給我留言的人還給我發來一條私信,那是劉老闆的一張照片,懷裡摟著一個近乎全裸的女孩子。那女孩子一看就是是十七八歲的學生樣子,一臉的不情願,半推半就。這張照片以我的專業角度判斷並不是經過處理後p上去的,因此引起了我的興趣。不過也正是這次專訪,讓我的人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這次專訪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我問。
「你一定是從外地來的,因為我們縣裡,甚至是市裡,全都已經因為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了,接受我的專訪的,是一個叫做嚴詠梅的女學生,她就是那張照片裡的女孩子,她完完整整的給我訴說了劉老闆和高總經理借資助護士學校女學生為理由,接近女學生,並且聯合校長,組織女學生**的勾當。」劉智說的慷慨激昂,我倒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不少民國時期愛國憤青的影子,不過我注意到一旁的明秀表情明顯的不自然,顯然這個話題戳到了明秀的痛處,讓她回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歷。然而劉智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還在滔滔不絕的形容他在嚴詠梅那裡採訪到的各種細節,不過這些細節和我們之前聽明秀說的差不多,所以也沒有什麼新鮮的。我對這種不注意細節和別人感受的人,向來沒有什麼好感,所以打斷了劉智的陳述。
「你說的這個嚴詠梅,又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劉老闆的事兒?」我問。
「這個我知道。」明秀在一邊突然小聲的說。
「明秀,你認識?就是那個電視上播的那個?」明悅驚訝的問。
「你剛才說電視上?什麼情況?」我問。
「姐姐你有所不知,這件事情當時在我們縣裡真的是很轟動的,當時劉智做好了片子放在了網上,原本是想要揭露真相,結果卻被劉老闆的人找到,不僅丟了工作,背上了官司,還差點沒命,不過現在這段視頻在網上已經搜索不到了,在電視上播出的時候,也是被作為反面教材,被曲解成嚴詠梅和劉智刻意中傷劉老闆,試圖誹謗。」明秀解釋說,「至於這個嚴詠梅,她也是我們學校的,是我的學妹,不過這件事之後她就失蹤了,看了今天劉老闆這樣的陣勢,恐怕她也是凶多吉少。」明秀擔憂地說。
「那個劉老闆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枉你還那麼信任他,為他守口如瓶。」劉智生氣的說。
「我……」明秀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作答。
「我看你們的樣子並不是剛剛認識的樣子,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我問。
「我做了關於嚴詠梅的專訪之後,我爸的工作丟了,我的工作丟了,劉老闆更是以誹謗的罪名將我告上了法庭。我們家經常被人噴紅漆,我爸高血壓發作已經進了醫院,這件事兒雖然已經過去了有半年,但是我們家受到的騷擾始終沒有停止過。我不甘心,所以想要搜集證據,往更高的地方上訪,於是就想起了之前在劉老闆辦公室接受採訪的那幾個女學生,可是……」劉智鬱悶的看了明秀一眼不再說話了。
「可是你沒有想到她們並不願意幫助你,更不願意說出劉老闆的陰謀是麼?」我說,劉智點了點頭。
「不過明秀和她們並不太一樣,別的女孩看見我要麼躲得遠遠的,要麼就會找到家裡的人來揍我一頓,只有明秀,她雖然並不打算幫我,但是她讓明悅找到我,說服我放棄,找個遠離家鄉的地方和父母好好過日子。」劉智看了看明秀,眼神裡滿含深意,「也就是差不多那個時候,我知道了明秀已經懷孕了,有好幾次我都看見她被劉老闆的人帶到婦產醫院做產檢。」劉智似乎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突然停了下來,可是旁邊的明秀已經哭了,明悅更是生氣,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把受了傷的劉智拖到了一邊,而我內心的感覺卻是這個世界終於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