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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節


第二百九十章 監控錄像
「怎麼?你認識這個人?」原本那個攝像頭的角度不好,看人臉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楚,而且這個方向,按照縱火之人的逃跑路線應該是只能拍到縱火人的背影,可是三個人當中有一個人,似乎是想要查看身後是不是有人追了上來,這一回頭,不偏不倚,正好被這監控拍到了正臉。
如果真的按照警方為我們提供的線索,這三個人應該都是日本人,回過頭來的這個人,長得非常有特點,因為他的半邊臉都是胎記,胎記看不出具體的顏色,隱隱的似乎能分辨出是種深紅色。古代有青面獸楊志,我看這個日本人倒是算得上是赤面獸了。
「這個人我當然認識,他可是日本那邊黑道組織裡面的死士,他怎麼會在這裡?」雲顯驚訝的說,他雖然是個紈褲的公子哥,但是並不是一無是處,很多時候遇事不驚,沉著冷靜,是雲顯的優點,但現在他一臉的驚訝,說不出的惶恐,不知道這個日本人和雲顯之間有什麼樣的交集?
「李家公子哥,怎麼你還認識小日本啊,這個小日本看上去一臉的凶神惡煞,你別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在日本得罪了這個什麼死士吧?」大哲說,他一臉的擔憂,大哲對雲顯和希明可是向來都是本著仇富的心理看不上這些公子哥的,如今一同經歷了這許多的事情,竟也開始替這兩個人擔憂起來了。
「你們有所不知,之前我母親待在日本,家族的人為了能夠確保我母親的安全,派了不少人保護。你們也知道。李家做事的風格,我們不願意與那些小人為伍,所以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必要的防範還是要做的。可是如果動用家族的人,未免有些讓人懷疑,所以我們就就近找了日本當地黑道的僱傭兵,也就是死士。」雲顯說。
「死士?那是些什麼人啊?」大哲問。「是不是就是那種敢死隊一樣的存在?唉。我可是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就是那種被派出去執行非常嚴苛的任務,一旦任務失敗。就會被組織滅口,又或者毫不猶豫的分分鐘剖腹自盡。」大哲一邊說著一邊做了一個假裝打冷戰的動作。
「比這個還要誇張,人死有什麼可怕,一刀抹脖子的事兒。可是這些死士更加的恐怖。他們是日本的黑道組織培養的,這些黑道組織專門搜羅一些被遺棄的流浪兒。或者醫院裡面的棄嬰,他們把這些孩子養大,交給他們忍術,撫養成人。然後交派給他們任務。他們沒有思想。沒有情感。」雲顯說。
「我的天啊,要不要這麼恐怖,沒有思想沒有情感。那不就成了行屍走肉了,我在電視裡面見到過。別告訴我現實生活中,真的存在啊。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慄。」閔瀾說,我想她童年時候家境的緣故,恐怕會讓她比我們更加的感同身受吧。
「還不止如此,這些忍者死士也有上了年紀,或者受了傷沒有辦法繼續任務的時候,這個時候組織甚至還有專門的機構,把這些人安排在一起,他們的任務就是相互結合,繁衍下一代。這樣的結合生出來的孩子戰鬥力更強。」雲顯解釋說。
「這也太沒有人性了,難道這做就沒有人管管呢,日本也是法治社會啊。」雲凝感慨說,雲凝沒有太多的社會閱歷,聽到這樣的事情驚訝的不得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法治社會,不過這也沒錯,畢竟法治才是正道,但是事情哪有想像的那樣的簡單。
「法治,是給懂規律講禮貌的人的,但是社會上總是還有那麼一些人,他們是不講理的,也不按照常理出牌。日本的這些培養殺手的組織,他們比誰都更清楚日本的法治,所以他們成立的是正當的保鏢公司,根本就不會留下痕跡。」雲顯說。
「難道都沒有人舉報麼?就任由他們這樣囂張下去?」閔瀾說,閔瀾小的時候雖然家境不好,但是生性樂觀嫉惡如仇,喜歡打抱不平,所以日後當上了偵探,也特別的喜歡幫別人調查婚內出軌,貪官受賄之類的案子,這次看了這個監控錄像,才知道我們第十七局的人,倒是個個都是一副狹義心腸。
「這樣的事情怎麼會有人舉報,這樣的保鏢公司幾乎滲透在整個日本的各個角落,黑道自然不必說,白道也會利用這樣的公司進行自保,還有政界,也有保護高層的需要,因此有可能這樣的機構存在,被得到了默許。自然也會有不甘心受到組織利用的死士,他們也只能偷偷的藏起來,流落天涯,一旦採用報警,舉報之類的手段,之後恐怕都逃不掉被組織追殺滅口的命運。」雲顯說。
「真的就和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樣啊,這麼恐怖。」大哲感慨道。
「是啊,我之前就見過那些死士,自己斬斷自己的雙腿,就只是因為組織裡面的首領的一句話。」雲顯說。
「哎?李家公子哥,那錄像裡面的那個陰陽臉的人是誰啊,你怎麼認識他的?」大哲問。
「這個人以前也曾經差點被選中進入我們李家位於日本的總部,但是因為他之後突然接到任務,他的組織另外派了別人前來,不過因為他臉上的這個胎記非常的明顯,所以我的印象特別的深刻。」雲顯說。
「這人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從這裡作為突破口,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麼,外籍人進出總要過海關的吧。」閔瀾說。
「沒有用的,死士沒有名字,他們怎麼來到中國的沒有人知道,就算查的到,也一定都是假的身份,應該沒有什麼用處。」雲顯說。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一直坐在甘海霞家裡討論也實在不妥,所以我們打算趁著天色還早,回到古墓那邊去再做打算,我們正打算起身告辭,突然部長的兒子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的長相其實還算好的,只是因為意志消沉根本就不修邊幅,所以才看上去特別的蒼老。
他只穿了一件白襯衫,下半身就只穿了**,剛才我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因為他一直背對著我,並且他坐在椅子裡,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突然看到他這個樣子,大家都嚇了一跳,尤其是甘海霞,她趕緊站起來,拉著他兒子的手就往樓上推。
「你怎麼穿成了這個樣子,就這樣就下樓了,一點也不像個樣子,趕緊給我回你的房間去。」甘海霞說。
「我為什麼要回去,這裡是我家,我們家裡,我想穿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那部長的兒子語氣似乎透著不歡迎。
「我們也不想打擾,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袁茹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走。
「你就還是不願意原諒我。」部長那兒子說著站在了袁茹面前,擋住了袁茹的去路。
「我們這次是來辦公事的,你要是想要無理取鬧,下班後我們再說。」袁茹說著徑直走出了部長家,甚至都沒有跟甘海霞打個招呼。我們待在這裡只會更尷尬,所以只好趕緊匆忙告辭,離開了甘海霞家。
回去的路上一句無話,因為袁茹和部長兒子的關係,大家誰也沒有開口,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我們帶走了監控錄像,雖然沒有什麼價值,不過也讓我們終於看到了縱火犯的真面目。坐在車上我才發現,我們甚至沒有過問,那位神經兮兮的部長兒子叫什麼名字,不過看袁茹的樣子,似乎並不願意提這件事。
「監控拿到了,我回去之後,會把它交給上級,然後再傳到日本,看看日方那邊會有什麼說法。」還是袁茹自己先開了口。
「這件事情已經有了涉外的因素,只怕處理起來還有很多的麻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說。
「放心吧,這樣的事情還難不倒我,倒是你們,在我回去向上級匯報請示的時候,那幾個日本人的抓捕工作就交給你們了。」袁茹說。
「放心吧,沒有問題,我,我們辦事兒,你放心。」大哲拍著胸脯說。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城市的另一邊,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我注意到那個紅綠燈的上面已經再也看不見了那個監控攝像頭,我猜想是袁茹讓人拆除了,不知道部長兒子在袁茹心裡到底留下了什麼陰影,我認識的袁茹不像是一個如此不念舊情的人。
到達營地,大家陸續下車,袁茹卻單獨叫住了我。
「陰陰,能和你說幾句話麼?」袁茹問。
「當然可以。」我說,大家全都下了車,就只剩下了我和袁茹兩個人。
「陰陰,你知道,我的身份一直很尷尬,所以我總是對自己要求非常的嚴格,這種嚴格表現在各個方面,甚至是交友,我也都非常的嚴格,我曾經自己要求自己,不可以結交對自己沒有用處的朋友,這樣是不是很可笑,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沒有一個能夠說心裡話的朋友。或許你將成為第一個,有一些話憋在心裡,已經太久了,如果可以的話,你願意聽聽麼?」袁茹說。
「我洗耳恭聽。」我說,「並且是,以你朋友的身份。」

第二百九十一章 地動山搖
「我的一生,活的還算不錯,只是我一直知道我有一個什麼樣的父親,所以我處處小心,我立志也要成為那樣的人,一個有擔當的人,可是對於一個女人,或者說女孩來說,顯然我的路會很艱難,所以我一步一步的往上尋找機會。」袁茹說,「你能夠想想麼?一個上大學的女學生,當別人都在忙著網購,忙著逃課,忙著談戀愛的時候,我卻想方設法得到了各種各樣的成人高級別會所的會員卡,還有很多的商務酒會,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結交有頭有臉的人。」
「雖然說想要從政並不容易,但是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我說。
「何止是太誇張,簡直就是太傻,那些酒會上面就只有庸俗的商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政界的人物,我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和經歷,我意識到我這樣做就只是在白費力氣,正當我苦惱的時候,他出現了。」袁茹說。
我知道他說的是部長的兒子,他沒有提到名字,不過我沒有打斷他,只是聽他繼續說。
「他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不在一個班級,一起上了一堂公選課認識,那是第一次有男生向我表白,長這麼大,我自認為自己長得還可以,但是也許是因為我太高傲了,所以才會這樣。原本我沒有想要答應,這樣一個學生,對於我的從政夢想,沒有任何的幫助。可是後來我知道了他是交通部部長的兒子,那就不一樣了。我承認,我接近他,有些不純正的目的。可是慢慢的,我開始離不開他,我想那並不能說明我有多愛他,只能說明,我們習慣了彼此。可是慢慢的,我們之間出現了一些問題,他開始對我疑神疑鬼。尤其是我們準備畢業開始實習的時候。他開始不斷的盤問我,打電話騷擾我,甚至到了後來開始跟蹤我。」袁茹說話的語氣還有些發抖。顯然想到了不愉快的經歷,有些後怕。
「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他開始監視我,最開始只是小打小鬧。他在我的手機上安裝跟蹤木馬,追蹤軟件。後來是在我的住的地方安裝針孔攝像頭,再後來是工作的地方,終於最後達到了他把我囚禁起來,那間屋子裡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要不是被他媽媽無意發現,我到現在還有可能沒有逃脫。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父親幫助我開始了我的從政生涯。我並不記恨他的父母。畢竟是他們救了我,還幫我完成了自己的夢想。但是對於他,時至今日,仍然全都是恐懼。」袁茹說。
沒有看出來,袁茹竟然還有這樣的經歷,她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堅強獨立的女性,這份堅強獨立的背後竟然還有這樣悲慘境遇。
「陰陰,這是我心底最不願意坦誠的經歷,也正是因為這樣,我不願意一個人背負這種記憶。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莫名的信任你,我把我的這份記憶暫時寄存在你這裡,我希望你可以堅持住,成為那個永遠對我有價值的人,不要讓我想要放棄你這個朋友。」袁茹說。
「你的這個要求還真是任性,不過我會努力的,盡量不做那個就你沒有價值的人,時間不早了咱們回車上吧。」我說著走下了車子,對於袁茹對我的這份坦誠,我有些意外,也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個人總是給人值得信任的感覺,這樣一來,倒是給自己也填了不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