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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節

「我相信。」我說,「之前在墓裡的那個人雖然和吳滕說話聲音很像,但是並不完全一樣,況且他們的神情也並不一樣,仔細看的話還是有差別的,所以那個吳滕應該是假冒的。他們派人混進我們中間,用了一招狸貓換太子,把真的已經喝醉的吳滕引來了。」我說,事實上還有很多的破綻都可以看出這個吳滕才是真正的吳滕,之前他們說過,吳滕是因為受傷,才變得說話聲音很娘娘腔,眼前這個吳滕雖然說話聽起來非常難聽,但是行事作風卻很有男子的氣概,怎麼看也都不太娘娘腔,從這一點上看,墓裡的那個,明顯有些女性化了。再看眼前這個吳滕,說話囉嗦情緒起伏很大,明顯是一個話嘮,可是墓裡的那一位,謹慎嚴肅不苟言笑,顯然是擔心說多錯多,索性並不說話了。
下墓之後,我們都緊張萬分,況且我之前並不認識吳滕這幾個人,所以根本就分辨不出來,至於雲顯估計他的重點都放在了雲凝身上,再加上緊張的情緒,沒有察覺也是正常的。現在就是只有一個問題了,認識並且熟悉吳滕的人,為什麼也沒有發覺?林壯自然不必說了,一看就是一個粗人,文千文萬兄弟卻不是,哦,現在應該說兄妹了,他們倆無緣無故請吳滕喝酒,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巧合?如果是有意為之那麼目的又是什麼?只可惜現在死無對證,已經沒有了什麼線索。
吳滕的嫌疑終於被洗清,雲顯重新向我們介紹了吳滕,原來這個吳滕除了跟著雲顯做跟班,還是雲顯那些手下的領導,算是個管事的,大家私下都管他叫騰哥,或者老吳。誤會解除,一直沒有說話的林壯卻突然放聲大哭,嚇了我們一跳。
「大壯,你這是怎麼了?」大哲問,「就算你有兩個兄弟死了,你也不用現在才傷心吧,這個反射弧是不是有點長了。」
「我……我……我還以為你真的叛變了,你這個混蛋,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奸細,白瞎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啊,好在你不是啊……好在你不是……」林壯哭的很悲痛,我忽然明白為什麼假吳滕獨自離隊之後為什麼林壯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原來是接受不了好兄弟變成了奸細這件事他接受不了,現在兄弟得到平反,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怎麼會背叛當家的和小姐,我不會的,永遠不會的。」吳滕說。
「我知道。」雲顯小聲的說,語氣也是有些哽咽,我先明白了,雲顯選擇帶文家兄妹,是因為他們兩個確實有些能耐,但是帶著林壯和吳滕則完全是因為,這兩個人能在關鍵時候,隨時替他挺身而出。
「好了,別整的這麼悲痛,現在知道吳滕沒有事兒,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想想下一步了?」陸大叔說。
「嗯,沒錯。吳滕兄弟,我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外面有什麼動靜?」雲希明問。
「嗯,當家的進去之後我沒能趕上你們,雖然也知道有個石門但是我打不開,所以只好回去求援。回到營地才知道,你們已經安排了大部分的人撤離,不過好在很多工具還在,我又調回來一些人,打算試試能不能炸開那扇石門。」吳滕說到這裡,我們全都想起來剛剛進去古墓不久的那次爆破。
「我可算是找到主兒了,你可是差點該死我們。」大哲說,「都不是我說,你爆破的手藝可真不怎麼樣。」
「嘿嘿,俺畢竟不是專業的嘛。不過炸了兩次我就發現那扇石門沒有動靜,但是周圍的沙子全都塌了下來,我也怕啊,萬一裡面也想這裡那樣,塌的厲害可怎麼辦,所以就不敢再試了。」吳滕解釋說。
「算你還沒傻到家,然後呢?」大哲說。
「然後我又想了不少辦法想要看看能不能進去和你們匯合,可是這個山丘像是沒有骨頭似得,怎麼挖都沒有用,沒有辦法了,我就只好帶著兄弟們在山下等,每天派人圍著山到處溜躂,就是怕萬一你們出來了,我們也好及時接應。」吳滕說。
「所以你們這是巡山巡到了這裡?」我問。
「也不算是,昨天來了一批警察,說他們是來查案的,離這裡不遠處的地方那個垃圾場,就是我喝醉了醒過來的那個,著了火,死了人,聽說是有人縱火,所以他們想來這個山上看看有沒有縱火犯。可是我不能讓啊,萬一把你們當成縱火犯可怎麼辦。」吳滕說。
「那後來呢?」雲顯問。
「後來來了一位女領導,她聽說我是李家的人,就問我們能不能幫忙協助調查,他們可以不進山,但是如果我們巡山的時候看見了可疑人員一定要交給她,她還說她是你們的朋友。」吳滕說。
「是袁茹,袁部長。」我說。
「沒錯,沒錯,就是叫袁茹。」吳滕說,「我一聽這事兒可以啊,反正我也要找你們,順便幫忙抓個縱火犯還不是打草簍兔子的事兒,就答應了,這不是麼我加派了人手,現在我們日夜巡邏,昨天晚上沒有什麼事兒,今天就找見你們了。」吳滕說。
「那你們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了麼?還有你剛才說垃圾場著火是怎麼回事兒?」雲希明問。
「可疑的人倒是沒有,垃圾場著火挺嚴重的,你們看,從這裡看過去,老遠就能看見了。」吳滕說著指了指那邊的垃圾場,現在天已經濛濛亮了,果然不遠處的垃圾場有一大片燒的像是焦炭一樣,黑黢黢一片。而最讓我覺得擔心的就是,我看見阿皮和小楠住的窩棚就在那一片黑乎乎的廢墟之中,我和雲希明對視了一下,他恐怕和我想到了一處,他站起身拉著我說。
「走,我們趕緊去看看。」

第二百八十七章 消失的皮南
我們趕到山下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果然像吳滕說的,山下聚集了不少警察,他們在山丘的周圍圍了一圈的警戒線,我也看見了袁茹的身影,她正在打電話,似乎忙的不可開交,看見我們過來了,她差點喜極而泣。
「陰陰,你們出來了!吳滕的人給我們打電話,說找到了你們,我還以為我聽錯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袁茹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放心吧,我們沒事兒,也沒有那麼脆弱。倒是你這邊,怎麼看上去不太樂觀的樣子?還有,把你的眼淚控制一下,我的部長大人。」我打趣的說,袁茹苦笑了一下,抹了抹臉。
「我現在實在是笑不出來,昨天凌晨,這個垃圾場突然著火,不僅如此,還死了人,現在我們正在加緊調查,可是這裡是垃圾場,環境複雜,取證非常的困難,所以說現場破壞嚴重,根本就沒有什麼線索可言。這裡又是全市最大的垃圾場,如果一直封鎖,一天就足以使市中心堆滿垃圾,我能不能把現場封鎖太久,因為衛生局那邊已經開始發飆了。」袁茹頭痛的說。
「可是袁茹,著火的是垃圾場,你把這個山丘圍起來幹什麼?」我問。
「這是一起蓄意縱火,有目擊者看見了嫌疑人靠近著火點,並且著火點附近有明顯的潑灑汽油的痕跡。目擊者說,之後看見有人慌慌張張的往這邊的山裡跑了,但是我們追到這裡沒有找到,遇見了吳滕他們,我就請他們搜尋你們的時候順便幫忙,同時我們也將整個山丘封鎖,這樣一來,即使吳滕他們找不到人,我們也能確保山上下來的人不會跑出去,但是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人。山上也沒有什麼人出來。」袁茹說。
「可是我有一點不太明白,袁茹,你是安全部的部長,這事兒讓警察局來處理就可以了。為什麼連你也來了?」我壓低了聲音說。
「當然是有原因的。」袁茹也壓低了聲音說,「這次失火,其中的一名死者曾經試圖跑出去求救,他當時渾身是火跑上了公路有很多人都看見了他,在群眾中引起的反響非常大。可是最後還是不治身亡了。另外這位死者臨終前說了一句話,他說,日本人。因此國家擔心這是一起涉外案件,所以才格外棘手。」袁茹說。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確實是很難辦了,哦,對了,死的是什麼人啊?」我假裝漫不經心的問。
「縱火的中心是一個窩棚,裡面住了兩個拾荒者,是兄弟倆。哥哥叫阿皮,身有殘疾,跑出來求救的是個孩子,是弟弟,叫阿楠,因為這周圍全都是易燃易爆物品,所以火勢蔓延的很快,撲救……」我沒有聽清楚袁茹後面說的話,我只是腦海中浮現出來阿皮和小楠的樣子,他們死了……我這樣想著。感覺眼前一黑,一頭栽在了地上。
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沒有被送入醫院,而是被安置在了移動帳篷裡。聽說這是雲希明的決定,他說我一定不想離開這裡,還是這傢伙比較懂我。好在我並沒有什麼大礙,一方面是在古墓裡面休息的不好,使用天之瞳和陰陽術又非常的消耗體力,我難免有些疲勞過度。另一方面,剛才聽聞了阿皮和小楠的死訊,也是有些急火攻心了。我想著阿皮打算重新做人,想著小楠即將上學,他喜歡看動畫片,而這一切現在都變成了泡影。聽說我醒了過來,大家都陸陸續續的趕過來看我,也給我帶來了不少的消息。
陸大叔和大哲,吳滕,林壯,重新編製了巡邏的人員,希望能夠盡早抓住縱火者,同時,袁茹又加強了一倍的警戒,絕對不會有漏網之魚。可是這些都不是我關注的,就算抓到了縱火犯又能怎麼樣呢,人已經死了,縱火犯受到再嚴苛的懲罰也不換不回阿皮和小楠的命,尤其是小楠,他還那麼小。我正難過,突然吳滕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唉,真是可惜了,原本他們救了我,我還打算感謝他們呢,誰知道幾天不見,竟然人就沒了。」吳滕說。
「吳滕,你說什麼?你說你認識阿皮和小楠?」我問。
「是啊,對了,我忘記跟你們說了,我當時喝多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到了垃圾場裡,幸虧他們兄弟倆經過救了我,不然我可能都餵了野狗了。我原本想著找到你們之後就去感謝他們,可是現在卻……」吳滕惋惜的說,我卻在心裡犯起了嘀咕,怎麼會這麼巧呢,這個垃圾場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竟然這麼巧,吳滕走到這裡,正好被人看見,而且剛好是被小楠和阿皮看見,而且他們之後又死於縱火,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我正想著,外面突然走進來一個小幹事,見得多了,也知道他是袁茹的人。
「部長,剛才我們在整理死者遺物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東西,他把這東西死死抱在懷裡,還包裹可好幾層,不知道是不是什麼貴重物品,我們拿回來給你定奪。」小幹事把裝著那東西的證物袋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看了看那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包裹了好幾層,有報紙,塑料,還有毛巾,最外面的毛巾被熏的漆黑,但是並沒有被火燒的痕跡,裡面的東西應該是完好的。
「你們說這能是什麼?」王娜姐問。
「不知道,我猜很可能是錢,他們撿破爛嘛,掙幾個錢不容易,所以逃跑前把錢卷的嚴嚴實實的。」大哲說。
「錢錢錢,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啊,每天就知道錢。」閔瀾說。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袁茹說著已經帶上了白手套,打開了證物袋子,一打開就聞到刺鼻的焦灼的味道,那是經過了濃煙煙熏的味道。袁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一層層的包裹,結果最後掉落出來的竟然是一個老式的手機,我認出那是阿皮的手機。這個手機信號很好,他用來打電話,還有一個是智能機,用來上網,這個打電話的手機他會隨時帶在身上,但是這個手機有什麼用呢。
「手機?這有什麼用?幹嘛當個寶貝似得。」大哲不屑的說。
陸大叔不露聲色的也帶上了白手套,拿起了那個手機,按下了開機鍵,經典的開機聲音證實這手機還好用。陸大叔隨手擺弄了幾下,然後停了下來。
「是錄音,這裡面有兩段錄音。」陸大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