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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節

「走吧,我再送你們一程。」鯤說,我們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甬道,和有一些人的分別不需要什麼儀式,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就是最好的,木頭門在我們身後緩緩關上,身後響起了骨笛的聲音,不是之前我聽到的那首古調,這一首更加的哀怨悠揚,那是鯤對窮的無盡的悼念。

第二百五十九章 團聚
進了甬道沒走出多遠我就停在了原地,開始檢查身上帶的東西,好在剛才的一番折騰之後我的腰包還在,包裡面有我從紫檀木盒子裡拿出來的那把所謂的鑰匙,還有一顆中間飄著黑煙的鎮魂珠,再有就是現在我剛剛得到的五色石楠草。我繼續往前走,薊子洋又不知道穿梭去了哪裡,獨留下我一個人待在這裡,甬道是青磚砌的,比我們之前看到的都要樸素,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唯一在我們面前能夠看到的,就是那幾個浮在空中的小明珠,我沒有去探究這些小明珠是什麼,不過我大致已經能夠明白了。
甬道比我想像的要長,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這個甬道的寬度竟然不是固定的,有的地方寬,有的地方窄,我在腦海中摩畫這個用到的樣子,那應該以若干個葫蘆連接在一起的樣子。越是往前走就距離我們來的時候的溫泉越遠,溫度開始下降,我忍不住縮起脖子,抱著手臂,希望這樣可以暖和一點。
我這一次沒有去計較這裡是幻境還是現實,所以也沒有計較這條路的長短,我約莫著走了有小半天的時間吧,突然停了,不是我停了,而是那幾個指引我的明珠停在了空中,我的面前躺著幾個人,離我最近的是大哲,然後是閔瀾,再後面是王娜姐,陸大叔,雲希明,雲凝和雲顯,阿羅,還有吳騰和林壯。
終於看見了大家,他們已經從人偶那樣變成了正常的樣子,我們的包裹也在,東西一樣都沒有少。我坐在地上,回想著前面發生的事情,簡直就如同噩夢一般,我不知道我自己現在處於一種什麼狀態,現實還是虛幻,入定還是出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在,都在我的身邊,像孩子一樣安靜的沉睡著。這已經是足夠了。我無力的坐在牆邊,牆面冰涼,我的後背上還有沒有痊癒的傷痕,眼皮越來越重。終於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是誰幹的?不要被我知道,我要宰了他……」
「也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怎麼就弄成了這樣?她一個人把我們一個一個搬到這裡來的麼?」
我感覺到周圍有很多嘈雜的聲音,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變得有點不一樣。我看到幾乎所有的人都圍著我,王娜姐正在幫我清理傷口。她的酒精棉碰到我的傷口,我才感覺到疼痛,「啊呀。」大聲的叫了出來。與此同時我的渾身上下都像是被重錘打過一遍似得,痛得要死。回想一下。被窮奇馱在身上,又是顛又是甩的,還被刺蝟一樣的硬毛扎,我竟然還能活著,真是個奇跡。
「陰陰,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我幫你檢查過了,你身上沒有骨折的地方,但是有很多的地方有擦傷,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怎麼傷的這麼重?」王娜姐擔心的問。
「我應該沒有什麼事兒……」我說著掙扎著站起來,可是還是有些逞強了,渾身上下疼得沒有一點地方聽使喚,沒等站穩就一個趔趄倒在了雲希明懷裡,他抱著我的手顫抖了一下,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是不是那條臭魚精,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仗著自己的修為比我高就為所欲為……」阿羅生氣的直跺腳,不停地咒罵,我也沒有反駁,只是安靜的躺在雲希明的懷裡,實在是太累了,如果能夠哪也不去就這樣一直這樣趟著有多好。人在過於疲勞和過度緊張的時候,往往會忽略自己的身體負荷,一旦這種緊張的狀態得到了緩解,那種身體負荷就會一次性全都反饋出來,這種情況我只遇見過一次,就是為了備戰自由搏擊的比賽,當時沒日沒夜的訓練,等到比賽結束之後,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現在的狀況和當時一模一樣。
「什麼魚精?阿羅,你好好說。」大哲緊張的問,「你們又遇上妖精了?」
「就是我們剛才站在那個溫泉的邊上,我和陰陰聽到了奇怪的笛子聲,你們之後就都昏迷過去了,然後出來一條怪魚精,把我們都弄上了船,誰知道那湖那麼大,我們一直都沒有走到頭,再後來我也沒有意識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阿羅說。
「陰陰,你倒是說句話,你不是啞巴了吧。」大哲在後面嚷嚷,閔瀾一巴掌把他扇到一邊。
「死胖子,閉上你的烏鴉嘴。陰陰,你感覺怎麼樣?」閔瀾問我。
「就是覺得疼……」我勉強扶著雲希明的肩膀站了起來。
「你倒是說說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啊?隗當家的,我們幾個的命可都是你撿回來的,您倒是說說啊。」林壯著急的說。
「我就是……」我一邊說話一邊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裡是……」鯤的那些明珠不見了,周圍放了不少冷光燈,應該是陸大叔他們醒來之後佈置得,我們現在全體席地而坐,位於一個墓室裡面,不過這裡說是一個墓室,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建造價值,既沒有陪葬品也沒有棺槨。實際上古代的墓室也偶爾會有這樣的情況,建造之初建造出多餘的空房間,只是為了格局好看,或者有些房間原本就是用來解煞或者祭祀的,所以不會存放東西,不過這間墓室看上去反倒比放了棺槨的墓室還要陰森一些。四周就只有青磚堆砌的牆,沒有什麼別的東西,我們的裝備全都堆放在一起,這間墓室寬敞,陸大叔甚至還搭起了一個小帳篷。
「我們醒過來的時候就是這裡了,就是這道門,我們應該是從這兒進來的,你看看還有印象麼?」雲希明指著一扇門說,那扇門看上去有點眼熟,仔細一看,這不就是我在走入甬道之前打開的那扇小門麼,破敗不堪的木頭門。「不過現在這扇門打不開,似乎是從另外一邊鎖上的,看來我們的後路是被徹底封死了。」雲希明說,我心裡卻在想,剛才走過的那條路還是不要再走一次了吧。
「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和這裡都是連著的,你看看這裡除了這個門,剩下的三面牆上都有暗門,公子哥已經全都檢查過了,都是活動的,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走。」大哲說。
「我沒有讓他們去探路,剛好你醒了,等著你拿個主意。」陸大叔解釋說。
「我現在這個情況,恐怕我們要在這裡休整一段時間了,已經耽誤了大家好幾天,也不知道現在咱們帶的裝備還夠不夠用。」我說,結果陸大叔和王娜姐面面相覷。
「陰陰,你是不是受傷傷糊塗了?我們昏迷到現在也不過才過了半個小時啊。」王娜姐說。
「半個小時?怎麼會……」我突然想到我在幻境中待著的時間,恐怕也是受了窮奇的控制的,所以跟現在的時間也是截然不同的,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會在山中突然失蹤,之後再找到他的時候他以為只過了一天。還有的人明明至離開了半天,回到家之後卻忽然看破紅塵,境界飛速的提升。幻境和結界這種東西,應用的好了,著實會受益匪淺的,只可惜我*凡胎,今生怕是與這仙家之道無緣了。不過我又想起窮奇和鯤反覆強調我就是姒氏一族的事,還有我在幻境中說出口的古怪的話,這些都不知道應該作何解釋。
「陰陰?你怎麼了?」王娜姐問我,我一不小心又上了神,這才回過神來。
「沒什麼,算了,這樣吧,我們暫時現在這裡休整,這個古墓的構造可能根本就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並不是一個鏡子塚,因此也就不能夠按照之前在京西公主墳裡看到的那個樣子來做出判斷,所以我們利用一點點向外擴散的方法來探索這處古墓,大家覺得怎麼樣?」我問。
「我舉雙腳雙手贊成,這絕對是一個絕佳的好主意。」大哲說。
「要是文千文萬還在,就好了?」吳騰那種特有的娘娘腔的聲音突然小聲的低估了一句。
「吳騰你說什麼?」我問。
「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比較適合探路。」吳騰慌忙解釋道,「倒是隗當家的,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竟然傷成了這樣?」吳騰問,從我醒來到現在他都沒有上前詢問,現在突然這麼問,反倒讓我覺得更加可以,似乎是在牽強的轉移話題。
「今天就先休整吧,現在時間差不多是外面的下午四點,我們進來了差不多三天多,咱們還是輪流守夜,大家先吃點東西,順便陰陰丫頭,你給我們講講,到底你這半個小時都遇見了啥,弄成了這樣。」陸大叔說。
「我這半個小時的經歷,恐怕說出來你們當中的大部分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都要顛覆了。」我說。
「嗨,陰陰,那不怕,反正我還在成長期,我的三觀還沒有健全呢,說不定還可以借此機會糾正糾正呢。」大哲笑說。
「陰陰姐,你就說說吧,看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雲凝說著就哭了起來。
「雲凝,我都忘記了,有你在,太好了,你用讀心術來讀吧,把你看到的說給大家聽,我現在實在是體力不支,要知道你們口中的這半個小時的事兒,在我這兒卻是,說來話長……」

第二百六十章 探路
我們簡單的安排了一下晚上輪值的人的順序,然後大家圍坐在了一起,等著聽我說我的經歷,事實上說話的人是雲凝,我不過是幫助她再回憶一次當時發生的事情而已,雲凝的讀心術比那些心理醫生的方法要輕鬆得多,不用看著來回晃動的手錶,也不用在腦海中幻想心理醫生已經設定好的情景。
「陰陰姐,現在請你閉上眼睛,握著阿羅的手,你和她最後一起經歷的事情是什麼?」雲凝的聲音讓我的思路立刻跳台腦海中出現了一幅畫面,我和阿羅站在船上,然後我們又盤腿坐在地上,開始準備入定,然後一個鏡頭,阿羅睡著了,我也像是睡著了一樣,整個人閉著眼睛,安靜從容。
「你和阿羅在一個船上,而阿羅睡著了,你則是,是入定了麼?」雲凝的聲音輕柔的傳來,我閉著眼睛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眼前的景物變得更加的清晰,而我似乎只是觀看這場表演的一個看客,雲凝是我的解說。
雲凝把我的經歷逐一的告訴大家,當說道我看見了薊子洋的時候,雲凝無意中說了一句,「我天,陰陰姐姐,你認識的鬼怪先生們怎麼都這麼帥啊?」這一句話恐怕是被雲希明記在心上了,不然後面也不會惹出那麼多的事端,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了。
又說道我終於解開棋局的時候,大哲忍不住在旁邊調侃,「這一段實在太水啦,要不是你真實的經歷,誰能相信啊。這樣的千古迷局,就這樣被你解開了?運用五子棋的原理?」
我當時雖然因為傷痛外加睏倦閉著眼睛,但是我確定我是在笑的,這個時候還能讓我笑得出來的也就只有大哲一個人了。再後來又說道終於見到了窮奇的本身,也是覺得窮奇是一個非常溫文爾雅的……怎麼說呢……溫文爾雅的妖精吧。可是大家剛剛放寬了心,畫面就跳轉到了窮突然變成了奇,性情大變。開始想要搶奪赤練的內丹。後來又得知我是姒氏的後人,所以開始打算從我下手,大家的心又懸了起來。在接下來就是我的個人秀。被奇背著到處跑,一路狂甩,後背扎刺,整個過程驚心動魄。不過多虧了我的後背受傷,血留到了奇的身上。奇才會突然發生異變,終於引得五色石楠在窮奇的身上發芽,最終又說道窮在我的面前變成了齏粉,整個過程雖然從雲凝的嘴裡說出來。只有寥寥的幾句,但是大家聽完了竟然都紅了眼圈,反應最大的還是王娜姐。
「陰陰。難怪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難怪啊。」王娜姐哭著說。竟好像比他自己受傷還要難過一樣。
「放心吧王娜姐,現在我不是沒事了麼。」我寬慰他說。
「陰陰,你哪個什麼什麼草,到底長什麼樣子啊?」大哲問,不光是大哲好奇,就連身邊坐著的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吳騰也湊了過來。
「啊,就是這個,你們看看吧。」我把手裡的五色石楠草遞了過去,大哲拿在手裡,竟然哎呀一生扔在了地上,不出幾秒鐘的功夫,大哲的手就腫了起來,並且開始發紫,整個人竟然倒在地上開始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