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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節

「有必要麼?你們從你們的所在,來到這一處所在,如果不是有所圖,何必費這個麻煩?怎麼這個墓裡的東西,終於有人開始感興趣了麼?」他問。
「墓?也就是說,你也是這墓裡的?」我問,現在我倒是更加堅信他不是人了,不過也不是鬼,因為陰陽術之下這人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不屬於這墓,這墓也不屬於我,我們都是彼此獨立的,我過我的生活,它保守它的秘密,這古墓是有思想的,雖然他不說,但是我聽得到。我們這樣的相安無事已經有好些年了,這是這裡的規矩,井水不犯河水,就像是外面的那隻老鼠,縱然有一天真的成了精,也與我無干。」少年說了一大堆聽起來沒有任何營養的話,簡直就是所答非所問,不過我還是從中攝取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你剛才說這個古墓要保守一個秘密?是什麼?」我問。
「或許是一個,又或許是很多個,既然是秘密,我怎麼又會輕易的知道。先前來到這裡的那些人類看準了這個地方,把墓建在了這裡,既然他們無心礙我的事兒,那我也沒有打擾他們的意思。」那少年說。
「外面的鬼釉,也是你安排的?還有我的朋友們?也是因為聽了這種音樂才會昏迷過去麼?」我問。
「鬼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說了這裡的規矩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出去,他們自然也不會進來,至於是什麼,有什麼關係。至於你的朋友們,只能說他們並不是我的有緣人,不像是你們兩個這樣幸運,不過他們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我不殺生已經很多年了。」那少年說。
「這麼說,文千和文萬的死跟你沒有關係?這些食人魚不是你養的麼?」我說。
「食人魚?我這湖中儘是五彩魚,集天地靈氣,哪裡來的什麼食人魚。」他說。
「這種幻術叫做鏡花水月吧,這裡的蓮花和五彩的魚還不都是你幻化出來的麼?」我一語道破,那少年的臉色沉了一下。
「這世間有明就有暗,你們人類不也是,有好也有壞麼?你之所以知道壞人,是因為你見識了壞人的手段,假使你面前站著一個壞人,但是他沒有對你做任何的壞事,反而救了你的命,那對於你這個人也就是好人了。同樣,此刻這些魚兒在我眼裡,美麗溫順,在光明之下,游弋在溫泉之中,至於光明退卻之後是一番什麼景象,與我何干?」他說。
「陰陰,這個人這麼說不就是在自欺欺人麼。」阿羅說,我微微的點了點頭,這可以算得上是自欺欺人的最高境界了。
「好了,你問了我這麼多,現在輪到我來問你了。」那少年說。
「你想問什麼?既然你覺得什麼都無所謂的話。」我說。
「我剛才聽見你吟了一首詩,沒想到竟然還是有些根骨的,這麼說來你們兩個聽得到我的笛聲?」他問。
「自然,不然的話,恐怕我們也早已經昏厥在你的迷幻之音裡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成了你那些五彩魚的晚餐。」我說。
「我說了我不殺生,那樣的古調不過是在尋找有緣人。」他說。
「古調?這古調叫什麼名字,聽起來倒是不一樣,不像是我們以前聽過的那些古調那樣單調。」我問,試圖緩解氣氛,同時也是為了能夠尋找新的話題,拖延時間,想想脫身的對策。
「古調就是古調,哪有什麼名字,又何必要有名字。」少年說,我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對話方式。
「你手裡的笛子也不俗。」我說。
「這是自然,這是骨笛,上古時候流傳下來的。」他說。
「這笛子只有一個孔,是如何吹奏的?」我問。
「吹奏?心中有譜的話,笛子長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關係?怎麼吹奏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把想要吹奏出來的曲子,按照心中所想吹奏出來不就可以了麼?」那少年說。
「那又哪裡來的什麼有緣之人?」我按照他的方式反駁道。
「笛聲為信,可聞者,是友非敵。」他淡淡的說。

第二百四十三章 來意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友非敵?就憑這聲音?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再說了你的字典那麼模糊,難道還有敵友的定義麼?」阿羅終於忍不住反駁道。
「普通人豈能聽到如此的梵音,花妖,你說呢?」那少年說。
「你……」被說破身份,阿羅很是震驚,好在大家都昏迷不醒,阿羅也沒有什麼隱藏真身的必要了,索性獻出了真身,一株渾身黑如墨的曼陀羅花。
「你不必對我充滿敵意,同類之間何必自相殘殺,看你的妖齡也不長的樣子,如今還能夠修成人形的妖已經不多了,我更感興趣的倒是你身邊的這位。」那少年看了看我說。「怎麼看你都是個普通的人類,竟然可以不受骨笛的影響,這一點很奇怪。」那少年一邊說著一邊竟然走上了我們站的平台,他仔細的打量著我,最後將眼光停留在我的項鏈上。「命符?」他問。
「是。」我回答說。
「你是姒氏家族的後人麼?」他問,語氣之中滿是驚訝。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家族現在姓隗,不過非要說的話,我們和姒氏也算是有些聯繫吧。」我說。
「那是什麼?」他指了指我項鏈裡面的紅點,「我感覺到了一絲仙氣還有一絲妖氣,竟然還有些熟悉。」他說。
「是赤練,不知道你是不是認識她,她時間不多了,大限到來之前,我同意讓她寄居在我的命符之中。」我說。
「你倒是心善,不過赤練也不是什麼壞孩子。果然啊,就連赤練這樣的小輩都已經到了大限,我果然已經活得太久了麼。」那少年說。
「你能不能先把我的同伴們弄醒?」我說,看著雲希明還有陸大叔他們一個個渾渾噩噩的迷糊著,我實在是心裡很不踏實。
「著什麼急,該說的話說完了,自然就會叫醒他們。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他問。
「只是探尋歷史罷了。」我說。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心虛的很。
「探險?哈哈,在這裡喪命的那兩個傢伙,可不是這樣想的。看來你這個領導當的也不是很稱職嘛。」那少年說。
原來他在意的竟然是這件事兒,嚇我一跳,還以為我尋找隗氏家族族譜的事情,被他探知了。不過這樣一來我反而不能詢問他知不知道關於我們家族的人的事情了。話題似乎進行不下去了。那少年依然盯著我的項鏈,我順手摘下來遞了過去。
「你似乎很感興趣。」我說。
「就這樣拱手相送?這上面依附的可是你的命啊。」他說。
「可聞者。是友非敵,我也相信這樣的緣分,你是很擔心赤練吧。」我說。
「是啊。」他把項鏈拿在手裡,口中振振有詞。然後我看到我的項鏈紅光閃爍,似乎那是他在和赤練溝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項鏈還給我。「多謝。好好照顧她吧。」他說。
「我會的。」我回答。
「你倒是看著挺聰慧的,不像是之前來這裡的那些人那般愚蠢。」這是他第一次開始說這個地方。我沒有打斷他,趁著這個時間,我願意盡可能多的從他的口中得知這個古怪的地下巖洞墓穴的信息。「你今年多大?」他竟然沒有往下說,而是向我提出了問題。
「二十五歲。」我說。
「二十多年,人啊,真是渺小,短壽的存在,從你出生到現在,都不過是我眨一下眼睛的功夫,差不多我眨好幾下眼睛之前的那個時候吧,這裡來了一群愚蠢的人類。據說他們要在這裡建造一個墓穴,至於埋葬的是什麼人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似乎不太順利,這已經是他們若干次更換位置了,總是發生不幸,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天意,到了這裡竟然沒有什麼事兒,他們以為這是一個好兆頭,就不顧一切的挖了起來。可是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把墳墓建在妖怪們的洞穴裡,不知道會做何感想,會不會腸子都悔青了。」少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