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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節

我眼前的這座陵墓可真稱得上是那四個字,富麗堂皇!清朝的陵寢,是封建社會家天下的產物,是封建帝王及其后妃們死後安葬的閟宮。清朝的皇帝官吏們認為,山陵關係到帝運之盛衰,國祚之長短。因此陵寢向來都與皇城一樣戒備森嚴。為了保護陵寢安全,建圍牆,樹界樁,開火道,懸禁牌,再加上黃氏宗親的故弄玄虛,堪輿家們的大肆渲染,皇家陵園被罩上了神秘的光環。
這些皇家陵園,規模宏大,體系完備,富麗堂皇,從陵寢的營建、帝后妃的葬禮中,都能夠體現出當時的宮廷鬥爭、財政狀況、官員陞遷、宮闈秘事、典章制度、喪葬禮儀、建築規制的一些側面。因此,陵宮在考古學上,宮殿的本身就承載著重要的考古價值。
皇家的陵寢分為陵寢和地宮,陵寢供奉香火,用於祭祀祭祖。地宮才是真正的屍體寄存之處,也就是皇家的墳墓。我們在北京的公主墳見到的陵寢和地宮,都是假的,這裡顯然才是公主墳墓的真正所在,不想要大肆聲張,自然也不會建造地上的陵寢,所以這裡就是公主墳名副其實的地宮。既然是皇家人自然要秉承皇家的風範。雖然這只是兩個公主的陵墓。又不知為何用了大凶鎮墳的修建之法,但是公主畢竟還是公主,尤其是莊靜固倫公主。她是皇家的嫡系公主,平日的用度和儀制更要高於其他的王公貴族。
在北京京西的公主墳,地宮為一個倒立的「l」型,兩位公主的寢宮每人一座。相互呈九十度,固倫公主雖然年幼一些。但是位分卻高,所以居於正殿,坐北朝南,而和碩公主位分稍遜。坐西朝東。兩座地宮均設有棺室,陪葬品室,不過還有一處後殿。這個後殿的設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是需要看了才能知道。如果真的跟我想的一樣。這個垃圾場附近的公主墳真陵,應該與北京城西公主墳互為鏡面結構,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公主墳的結構與京西那座一模一樣,只不過是位置相互顛倒而已。
我注意看整座大殿,這應該是通向兩座地宮的正面殿,建造的氣勢恢宏,金玉交輝,氣勢恢宏。大殿使用抬梁式的支柱設計,下設有台基,不過台基不高,顯示出公主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分屬女流,所以沒有更高的規格和設計。我站在階梯的底部,我的正面和左手邊分別有一座地宮的入口,到了這裡就沒有什麼顧及了,機關什麼的都姑且可以忽略不計,真正讓我感到汗顏的是這裡面住著的那位。兩座地宮的正門有鎏金斗拱的設計,雖然地宮不能建頂,但是與支撐面接觸的位置還是設置了假頂,四周裝飾有黃綠色琉璃瓦,雖經過多年歷史的腐朽,依然熠熠生輝。
整個宮殿採用了紅、黃、藍、綠幾種純度很高的顏色,高純度的顏色給人一種華麗的感覺。宮殿建築中用的最多的黃色、紅色又都屬於暖色,暖色給人以熱烈和興奮的感覺。皇家向來講究,設計師在設計皇家的建築上對色彩的純度十分敏感,而且對於色彩明度的搭配也很講究。皇宮之類的建築很多採用重簷式屋頂,龐大的屋頂彷彿要把屋身壓塌,如何解決屋頂對屋身造成的視覺壓迫就成了首要問題。皇室的建築家們運用明度高的顏色顯得輕飄的特點,使用琉璃瓦蓋頂,就讓整座宮殿立刻變得穩如泰山。
這樣的地宮,原本就是一座地下的宮殿,修建的如此誇張也並不稀奇,真正讓我感到稀奇的是,這地宮應該沒有人會來,死人墳塋,除了盜墓之人沒有人願意踏足,這裡顯然逃過了一劫,並沒有被盜墓之人染指,然而此時我卻注意到,正前方的地宮的大門分明敞開了一條縫,薊子洋肯定不會動手開門做這麼沒有意義的事情,那麼究竟是誰曾經到過這裡?我腦中立刻回憶起了走進大門的時候,吊環上面刻得鬼文,難道又是我們隗家的前輩們?
「你們有誰動過這裡?」我問。
「沒有,你說什麼都不讓動不是麼?」大哲無辜地說,我當然也知道絕不是大家干的,但是嘴上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大家也都陸續注意到了這扇門的一樣,全都湊了過來,我們慢慢的向大門靠攏,那扇大門露出一個縫,看上去黑魆魆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還有五米我就要靠近那扇門了,突然耳後響起一聲槍響,子彈貼著我的耳朵飛了過去,我偏了偏頭,子彈打到了前面的銅門之上,發出「噹」的一聲。
「誰?」我回頭看了看,擅長用槍的是陸大叔和大哲,雲希明和雲顯也是業餘的槍支愛好者,可是他們的手上都沒有拿著槍,正驚訝的看著我。我這才看見一直悶不吭聲,存在感極低的吳騰,他的手裡握著一把小小手槍,離的有點遠光線又昏暗看不出那是個什麼,只看的出那是一把小小的手槍。
「你這是做什麼?」我低聲質問,沒想到所有的人沒有在看吳騰倒是一直盯著我,準確的說是盯著我的身後,大哲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的背後,那裡就是那條看不分明的門縫。我轉過頭,驚奇的發現,那道剛才我們想要一探究竟的門縫此時竟然不見了,大門關的嚴絲合縫。
奇怪這是什麼設計,這麼大的一扇門,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在我的面前悄無聲息的關上了,而且剛才子彈打在門上的聲音我聽的很清楚,按照剛才子彈的路線來看,應該正是打進了門縫之中,怎麼會打在了門上呢?難道這扇門的關閉就在那轉瞬之間?
「這門……怎麼關上了?」我滿腹狐疑。
「不是關上了……是……是……本來就關著……那道門縫……門縫不見了……」大哲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不過我大概倒是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這門原本就是關著的,我們看見的那道門縫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映出來的黑色,那東西被吳騰的槍聲驚擾,躥到了別處,才露出後面的門。可是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你們看清楚那是什麼了麼?」我問,大家全都搖了搖頭,這裡雖然是陵墓正殿,有長明燈但是並看不到所有的情況,光線十分的昏暗,如果不是剛才那一槍驚到了我,也驚到了那東西,我可能已經著了道。我看著身後的吳騰,衝他點了點頭。
「剛才,謝了。沒想到吳騰竟然是用槍的好手。」我說。
「隗當家的也不賴,能躲得開。」吳騰說話的聲音竟然有點娘娘腔,聽起來陰陽怪氣的。大哲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吳騰是我的人,槍法很好,眼神也伶俐。」雲顯說。
「眼神凌厲的人難道鬥志這樣的麼?能躲開……」大哲學著吳騰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顯然自己神槍手的位置岌岌可危,大哲心裡有些不快。
「吳騰之前受過傷,傷在嗓子上,聲帶受損,說話就變成了這樣。」雲顯說。
「總之剛才多謝了。」我說,「吳騰,你可看清剛才那是什麼了麼?」我問。
「看清了,也沒看清。」吳騰模稜兩可的說。
「你這是什麼話,看清了就是看清了,沒看清就是沒看清,眼神不好就不要搶功,陰陰剛才我可是看清楚了,那個東西是一整個,動作特別快,嗖的一下就不見了,我看清楚了,那東西特別像是一種……一種油,黑乎乎的,跟石油似得,上面有一些,有一些,凹凸的……凹凸……」大哲一道關鍵時刻就卡殼。
「凹凸的什麼啊?胖子你快說啊?」雲希明也跟著著急。
「我也沒看清楚,反正上面凹凹凸凸的,不知道是什麼。」大哲無奈的說,我看了看吳騰,他冷著臉,嘴裡吐出兩個字。
「人臉。」
「什麼?人臉?」我驚訝的問,「吳騰,你好好說,那到底是個什麼?」
「和他說的一樣,黑色,液體一樣的流質,不過上面凹凸起伏的是一張張的人臉。」吳騰補充說。
「那東西現在在哪兒?大家趕緊找,不然的話咱們都會有麻煩,那東西難纏的很,不除掉的話,不知道還會出什麼蛾子。」我著急的說。
大家趕緊四處打量,開始尋找那一灘奇怪的水一樣的東西,雲希明一邊找一邊趁機湊到我身邊,「陰陰,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了?」他問。
「是鬼釉!」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有鬼名釉
「鬼釉?那是什麼東西?」雲希明問,這句話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又聚集到我身邊,等著我給他們解釋這個新名詞。
「我不知道。」我淡淡的說,眼神仍然警惕的掃視著各個方向,那東西竄到哪去了?
「陰陰,別鬧了,你連這東西的名字都說的出來,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大哲在身後說。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測的,這東西和我說的鬼釉是不是一回事兒,還要再看了才知道。」
「那你也先給我們說說那個鬼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大哲每到這個時候就喜歡刨根問底。
「鬼釉,是我在《奇珍集》裡面看到的一種怪物,這東西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形成的,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形成的,據說這東西非常凶煞,有這種東西存在的地方必有血光,之所以被成為鬼釉,是因為這東西形如鬼魅,可顯現出人臉,形狀游移不定,就像是瓷器上面的釉色一樣,形狀顏色全都會變化,非常難以發現。」我解釋說。
「照你這麼一說,這東西好像跟我們剛才看見的還真是挺像的,那這東西怎麼化解?」大哲又問。
「不知道,《奇珍集》裡面向來不講解那些怪物的破解之法,只是單純的介紹,也有可能是說,有一些東西根本就破解不了也說不定。」我擔憂的說。
「咱們一定是犯了什麼霉運,這怎麼一到這兒就遇上了這麼邪門的怪物啊?」閔瀾害怕的說,「陰陰,我看剛才那東西似乎沒有要攻擊我們的意思,那東西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吧?」閔瀾試探的問。
「沒危險?!閔瀾。你剛才沒聽陰陰說麼?有那東西出現的地方,必有血光,血光之災啊,怎麼會沒有危險。」大哲一驚一乍的說。
「閉嘴,聽。」身後的吳騰突然低聲吼了一聲,大哲剛要還嘴,也發覺不對。趕緊閉上了嘴。
「噓……噓……」這可不是誰在吹口哨。這是一種奇怪的聲響,見過河流支叉的那種小溪麼?那種很細的水流流過石頭時候發出的「噓溜噓溜」的細細的聲音,就是那種聲音。
「那東西在動。」陸大叔用口型跟所有人說。大家全都點了點頭,開始四處尋找,但是這個大殿金碧輝煌的,那東西剛才還是一團漆黑。形如濃墨,那麼大的一個目標沒有理由會看不到啊。可是四周全都是金碧輝煌的大殿,確實沒有看到那奇怪的東西。
「噓……噓……」那種很細微的聲音還是可以聽的見,可以感覺得到那東西就是在動,但是我們就是看不見。我用了陰陽術,沒有用處,這屋子裡依舊看不到那東西。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我看了看大家,每個人都是神情戒備。四處警惕的看著,但是也都沒有什麼收穫,唯一不同的就是吳騰,他的反應跟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吳騰找到了一個位於整個大堂正中央的位置,蹲了下來,閉上了眼睛,神情很放鬆,完全不像是感到危險和害怕的樣子,我們都被他的古怪舉動驚呆了,全都看著他。「噓……噓……」的聲音還在繼續,吳騰又像是中了邪一樣,變得如此古怪,這公主墳的古墓果然一下來就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過了大約三五分鐘,那種古怪的聲音還在繼續,吳騰卻睜開了眼睛,用口型告訴我們說,「找到了?」
「在哪兒?」雲顯聳了聳肩,攤開手示意吳騰我們沒有看到,吳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棚,我們抬頭看了看,天棚依舊是塗著金粉的吊頂,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也沒有什麼異樣,那東西究竟在哪兒?
「窩頭,上面什麼也沒有,你唬我們呢?」林壯忍不住開了口,一開口就知道林壯也是個心直口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