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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節

「怎麼會,你不是和子洋一樣麼?你們都是鬼,為什麼還會有什麼堅持不住?」我驚訝的問。
「我是一隻貓,老鬼生前是人,我們有本質上的區別,任何人或者動物,死後都要做出選擇,成為魑魅魍魎,或者進入輪迴,如果一直等待就會面臨魂飛魄散。老鬼能夠熬到現在自有他的不容易,我絕對等不到那個時候。我僅僅是我,欣涼也是,他沒有生前的留物,沒法進入輪迴,他本性善良也不會願意變成魍魎,所以魂飛魄散是遲早的事兒。」阿困說。
我突然覺得很難過,這兩個小傢伙已經陪伴我有一段日子了,我們就像是一家人,然而現在我突然覺得有一種無力感,什麼忙也幫不上的無力感。
「我會盡量不驚動欣涼的,我也希望這件事情和他的家人沒有關係。」我安慰道。
「嗯,謝謝,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阿困說。
「好,你也是,對了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欣涼的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問。
「我不清楚,他很少出門,喜歡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他喜歡練字,一練就是一整天,還經常在紙上寫一些像是鬼畫符一樣的東西,我也看不懂,雖然我認識你們人類的字但是他寫的絕對不是人類的漢字,更像是一些符號。除了練字他就是喜歡刻印章,他收集了很多珍貴的石頭,全都自己親手打磨雕刻製作成印章,這個老人其實真的很無趣,特別的無聊。」阿困說。
「刻印章,這真是個獨特的愛好,他都刻些什麼字?自己的名字?還是什麼吉祥話?」我出於好奇隨口問了一句。
「這個事兒也很奇怪,他刻得印章從來都不用,甚至連試一試都沒有,他的印章全都需要乾乾淨淨的保存著。我記得有一次欣涼一時貪玩,那了一枚鴿子血的印章,沾了印泥蓋在紙上,被他看見了,把欣涼好一頓揍,下手實在是太重了,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印章不就是拿來用的麼,乾乾淨淨的擺在那兒有什麼意思。」阿困懊惱的說。
「那你看清了麼?欣涼蓋在紙上的是什麼字?」我問。
「當時欣涼印的也不是很清楚,他爺爺又很快就把紙給收走了,我也沒有看的很清楚,似乎好像並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三個字。好像是……什麼簽?」阿困說。
「是不是小小簽?!」我驚訝的問。
「沒錯,就是這樣這個。」阿困堅定的說,「我當時認識的字也不是很多,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呢,心裡還想怎麼會有人可這麼古怪的印章,所以還多看了幾眼,不過他爺爺非常的生氣,把紙撕得粉碎,不過確實沒錯,就是這三個字,小小簽!」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猛料
和阿困的談話讓我得到了新的線索,已經基本可以肯定了,這個小小簽就是寧欣涼的爺爺寧善榮,至於他是不是雲爺爺說的那個小小簽,就還有待核實了。這真的是一個驚天大猛料,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天亮之後,另一個驚天大猛料正在等待著我。
王娜姐的滋補養顏湯似乎還有安眠的功效,我喝了之後一覺睡到了天亮,不過這一夜睡的不安穩,總是夢到阿困蒼老的臉,還有欣涼支離破碎的屍身。一直噩夢,直到天亮。
「王娜姐,現在幾點了?」我睡的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問。
「已經日上三竿了,你還不起床。」說話的聲音竟然是閔瀾,她的臉幾乎貼在了我的臉上。
「讓開,我可沒有做拉拉的興致。」
「是麼,既然你和我非親非故,又不是我的好夥伴,那我也就沒有必要把我知道的驚天大猛料告訴你了。」閔瀾故弄玄虛的說。
「哦?!是麼,既然我不是你的什麼好夥伴也和你非親非故,那好吧,把你信用卡透支的錢還我。」我攤開手一臉無辜的說。
「好吧,我認輸,我說,我說。」閔瀾立刻繳械投降。「我一直沒有放棄你說的那個孩子的案子,雖然想要查清楚案情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了,但是我還是寄托著隨後一點希望,終於讓我在眾多的卷宗裡,找到了一個疑點。」閔瀾誇張地說。我才意識到,原來對於欣涼的案子,除了阿困和我。還有一個人也這麼執著,如果不是閔瀾一直追查這個案子,我也不會知道這麼多線索。
「為什麼?為什麼還沒有放棄,一直在追查,這個案子跟你其實也沒有多大關係。」我問。
閔瀾突然愣在了原地,她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事情,沉默了一下說。「這是你拜託我做的第一件事。我只是不像讓你失望,一直以來什麼事都是你罩著我,而我什麼也做不了。我希望能幫上你的忙。」閔瀾說。
「謝謝,你繼續說吧。」
「我翻閱了所有的卷宗裡面記錄了所有的人的口供,但是唯獨缺少一個人的。」閔瀾說。
「是誰?」
「汪錦。」
「汪錦?!你懷疑汪錦?!這有可能麼?」如果事情是閔瀾推測的那樣,那這個事情的真相我不敢想像。實在是太殘酷了,應該不會存在這種事情吧。「可是汪錦是欣涼的親生母親啊。」我說。
「有些時候,人,為了錢是可以泯滅人性的!」閔瀾補充說,「我看了當年的筆錄。在寧欣涼叔叔的筆錄上面,記得是當時欣涼的弟弟突然發病,兩個人都在醫院陪護。已經報警。汪錦也向警方證實,自己和小叔子在一起。但是我調取了欣涼弟弟當天的就醫記錄,上面寫的是病情穩定,陪護人員寫的是一個保姆的名字。也就是說欣涼叔叔和汪錦的不在場證明是偽造,根本站不住腳,但是當時警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尤其是欣涼在被撕票以後,警方找到了屍體,加上家裡人不希望節外生枝,便草草結案了。所以說,欣涼的那個叔叔和汪錦的嫌疑是最大的,不過因為汪錦是欣涼的親生母親,誰也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
「可是閔瀾,就算是因為錢吧,為什麼是欣涼,而不是那個體弱多病的小兒子?」我問。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後來我注意到寧善榮修改過遺囑,他在五年前立下的遺囑裡面寫的是,等到寧欣涼成年以後,會繼承寧家百分之六十的家業,而他的弟弟因為體弱多病,雖然天資不錯,卻也只能和自己的母親一同繼承另外的百分之四十,而那個二房帶來的繼子則一分錢都分不到。我們推測一下,假設汪錦當初勾引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大少爺,為的只是上位,假設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和那個繼子存在私情,時常鬼混,那麼我們可不可以這樣說,汪錦,那個二少爺,還有欣涼的弟弟,這三個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汪錦犧牲自己為這一家三口換來的卻只有區區百分之四十的家業,這樣看來的話,寧欣涼這個親生兒子,就有可能真的成為了汪錦謀取家業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這些年來,先後失去兒子,孫子的寧善榮,很心疼這個年輕守寡的兒媳婦,已經幾乎把全部的家業都交給汪錦打理,也就是說汪錦終於在犧牲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基礎上,獲得了全部的家業,這樣看來,這筆買賣很划算。」閔瀾說的頭頭是道,但是我在本心裡還是牴觸這個推論,一個母親的底線真的可以底到如此地步麼?
「閔瀾,以我中央安全部第十七局局長的身份,給部裡發一個協查報告,我要重新調查當年寧欣涼的案子。」我安排說。
「明白!」閔瀾答應道,「陰陰,你知道麼,你以領導的身份發佈指令的時候,超帥!」她色迷迷的飄來一個飛吻,轉身繼續忙工作去了。
我一上午和袁茹通了一個半小時的電話,最後介於汪錦,寧善榮都與本次的文物失竊案有關,所以袁茹特批,同意重新調查寧欣涼的案子。
審訊室裡,汪錦坐在我的對面,自從她的小叔子死了之後,她蒼老了不少,面容憔悴,不過人倒是清醒了不少,不在像之前那樣瘋瘋癲癲的了。她坐在我對面,點了一支煙,完全沒有緊張的樣子。今天和我一起陪審的是李雲凝和閔瀾,我需要她們兩個的配合。
「上次在醫院我有些失態,實在是不好意思。找我來有什麼事情?」汪錦明知故問。
「關於幾年前,您的長子寧欣涼的綁架案,我們這邊又有了新的進展。」我說。
「是麼?我們不是已經撤案了麼?怎麼還有人在調查這個案子麼?」汪錦滿不在乎的說,她的無所謂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我。
「寧欣涼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可以說話這樣不負責任?!」我衝著她咆哮,眼前全都是欣涼跟我提起他媽媽時候的笑臉。汪錦聽到欣涼的名字明顯愣住了,不過她很快調整了狀態。
「我不負責任?如果不是你們警察辦事不利,讓綁匪得到了消息,涼涼怎麼會死?你們考慮過一個母親的感受麼?誰來對我負責任?我的公公是那麼的信任你們警方,可是結果呢?!」汪錦說。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欣涼的爺爺堅持不交贖金,想來應該是非常信任警方的辦事能力,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夠預料的,也不是警方可以預料的,就比如說……
「是一個母親,還是一個殺人犯?」我問。
聽到殺人犯這幾個字,汪錦有些坐不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問。
「寧欣涼的案子存在頗多疑點,我們一個一個來弄清楚。」閔瀾展開攻勢,「你說當時你的小兒子發病一直在醫院住院,他的住院診斷寫的是病情穩定,而且陪護人簽字,寫的也並不是你的名字,可是你說你當時和你的小叔子在醫院陪護病人,這顯然是在撒謊,你為什麼要說謊?你當時到底在哪裡?在做什麼?」閔瀾問。
「我……我當時確實是在醫院,不過因為待了一會兒就走了,所以沒有簽字。」汪錦開始有些言辭閃爍,一邊的雲凝不露痕跡的微微搖了搖頭,我明白她想說汪錦在說謊。
「好,我們暫且不說這個,我看到你公公的遺囑,上面幾乎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了你和你的小兒子,但是幾年前並不是這樣,這份遺囑是最近才留下的,之前的遺囑顯示,大部分資產都是留給你大兒子的,為什麼?」閔瀾問。
「涼涼是家裡的老大,長得又和我的亡夫非常像……所以……」汪錦的話說到一半閔瀾就打斷了他。
「所以這孩子阻斷了你和你的小叔子的生財之路是麼?」閔瀾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