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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節

  白女道:「不但未見過,連聽師傅說過都沒有,我們還當他老人家早已仙去哩了。」
  馬玲玲道:「他住在哪裡也不知道?」
  慕容妮道:「是的,不過家師曾提過虛無洞學藝的事,也許師祖就住在虛無洞,然而這洞又不知座落在哪裡。」
  吃過飯,她們又起程上路了,出了城,馬玲玲向劉青萍道:「萍姐,你見了那兩上老前輩為何不禮?」
  劉青萍歎聲道:「我是驚呆了,山神的名字我倒聽說過的,他是兩百年前的人物哩。」
  馬玲玲笑道:「你怎麼知道的?」
  劉青萍道:「我的師祖當年還是個小尼姑,她聽說的山神就是這個樣子哩。」
  白女笑道:「山神跟我師祖是一雙永遠不分離的江湖怪人,聽說一個在天山獨鬥七百大盜而出名,一個則在曼谷取得一下第一而成為海城的傳人。」
  六女在一起嘰嘰喳喳,十分的熱鬧,相處得也十分的友好,她們卻沒有想到,鄭一虎今天早上剛從此地經過,並且恰好發現了被匪徒殺害的劉青萍父母和弟弟,其時匪徒已經走遠,鄭一虎立即追了上去,在一山腳將一干匪徒全部以重手法擊斃,這是他痛恨匪徒對不懂武功的老人如此狠毒,搶去財物還不滿足,還害其性命,甚至連小孩子也不放過,實在該誅。
  第廿二章、吐露心聲
  鄭一虎除去匪徒,繼續往前趕,要是他知道馬玲玲六女也會隨後趕到的話,他肯定會停下來等候。不知不覺已經斜陽下山,天很快就要黑了,鄭一虎馳騁在山路上,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突然,一陣輕微的金鐵交鳴聲由左方傳來,鄭一虎一驚,立刻意識到有人打鬥,而且距離當在幾里之外。鄭一虎當即辨明方向,向左方馳去。
  果然在距離剛才約五里的另一座山腳,有人在打鬥。鄭一虎略一掃視,不由心頭大怒,原來是十多個黑衣人在追殺兩個少女。這些黑衣人的裝束,鄭一虎再熟悉不過了,又是魔鬼黨人。雖然魔鬼黨的幾大頭目已經伏誅,但還有為數眾多的徒眾,這些徒眾本來就是些無惡不作的匪徒出身,因此在幾大頭目伏誅之後,在一些小頭目的帶領下,各自為政,構成了大小不一的眾多小隊,繼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兩個少女顯然已經受傷,奔逃之間,步履有些踉蹌,而且衣服上滿是斑斑血跡。好在這些匪徒武功好像並無出眾之處,否則這兩個少女肯定早就遭到毒手了。鄭一虎一看兩個少女已經快跑不動了,身後的十數匪徒馬上就要追上了,當即一聲長嘯,大喝一聲:「魔鬼黨匪徒受死。」雙掌迅疾推出,有如雷霆萬鈞,朝魔鬼黨人捲去。
  「啊……」
  「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當先的幾個匪徒首當其衝,被強勁的掌風打得倒飛出去,慘叫聲中,摔落地上,口噴鮮血,橫屍當場。其後的匪徒是魂飛魄散,發一聲喊,四散逃去。鄭一虎怎會讓他們逃開去,沖天而起,幾個起落,手起掌落,幾聲慘叫之後,匪徒悉數被送回了老家。
  鄭一虎騰身落在被追趕的兩個少女身邊,正要發問:「二位姑娘,傷得可重?」發問的同時他已經注意到右邊的綠衣少女已經昏迷過去,全靠左邊的黃衣少女扶著。
  黃衣少女吃力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鄭一虎,道:「我們中了暗器……」一句話沒說完,身形往前一撲,撲倒在鄭一虎懷裡,鄭一虎急忙伸手扶住,低頭再看時發現黃衣少女竟然也暈了過去。
  鄭一虎知道魔鬼黨人的暗器都淬過毒,但卻不會馬上致命,因此並不擔心。懷中二女,衣衫凌亂,顯然是逃避時被樹枝掛破,二女中毒顯然時間不短,二女定是全憑毅力支撐到現在。鄭一虎回想起剛才來時路過一個山洞,離此約一里,當下攜起二女,騰身向山洞方向掠去。
  到得山洞,略一掃視,找來乾草鋪在地上,將二女放下,同時升起一堆火。這山洞不大,但卻十分的乾淨,鄭一虎首先替二女檢查傷勢,二女俱是血跡斑斑,鄭一虎替二女脫去染滿血跡的外衣,露出貼身褻衣來。雖然二女花容玉貌,此刻隻身著褻衣,雪白的玉臂和玉腿大半暴露在外,但他哪有心思注意這些,仔細檢查之後,鄭一虎舒了口氣。二女除了身上被樹枝、荊棘擦破和劃破數處之外,並無什麼外傷。「魔鬼黨」徒的暗器雖毒,但鄭一虎身懷「仙果」,所以胸有成竹。為了救人,鄭一虎並不吝嗇仙果,他掏出二顆仙果,捏開二女緊閉嘴唇,投入仙果。仙果是入口即化,所以雖然二女昏迷不醒,亦不影響仙果發揮作用。
  鄭一虎還不放心的又仔細察視了二女的脈象,俱都十分平穩,也就徹底放下心來。二女年歲都在十七八的樣子,花容玉貌,躺在乾草上仍然昏迷不醒。鄭一虎知道,不出兩個時辰,二女的所中之毒定能完全去除,而且二女功力也將有很大提高,但是二女看樣子十分疲憊,恐怕不會很快醒來。鄭一虎微微歎了口氣,轉身走到洞口邊,盤膝坐下,打坐起來。
  天漸漸發亮了,鄭一虎仍然維持著打坐姿勢不變,洞中的少女仍然甜睡未醒。又過了約半個時辰,天已大亮,洞中突然傳來一聲:「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這樣?師妹?你快醒醒。」
  二女醒來,驚異萬分,又看看自己兩人隻身著褻衣,一旁還丟棄著沾滿鮮血的外衣,知道是被人救了。正在這時,突然洞口傳來鄭一虎的聲音:「二位姑娘不必驚慌,是在下救了二位姑娘,二位姑娘運氣看看,毒是否去除乾淨。」
  二女聞得男子聲音,又羞又急,看看自己隨身包袱還在,忙找出衣服穿上,然後運氣一試,發現渾身舒爽無比,不但所中毒已去,而且功力似乎大有增長,欣喜萬分,雙雙走出洞來。鄭一虎正站在離洞約丈遠的一株樹下,他是怕二女害羞,所以避了開去。二女見鄭一虎年約十六七,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嬌靨俱是一紅,朝鄭一虎襝衽一福道:「賤妾姐妹蒙公子仗義相救,感激不盡,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鄭一虎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二位姑娘不必掛懷,在下鄭一虎。」
  「什麼?公子就是「天朝飛龍」?」二女驚喜萬分,同時抬起頭,望向鄭一虎。
  鄭一虎愕然道:「二位姑娘也聽過賤名?」
  黃衣姑娘道:「公子大名,遠播江湖,誰人不知?賤妾華山派弟子張靜嫻,這是師妹李君蘭,賤妾姐妹曾經見過馬玲玲等三位妹妹。」
  鄭一虎也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二位姑娘,這天下可真小啊,玲玲也曾經跟我提過,當時還有瑤姐姐在場吧?」
  綠衣少女李君蘭聞言問道:「公子口中的瑤姐姐可是「巾幗幫」的申幫主?」
  鄭一虎點點頭道:「正是。」
  黃衣姑娘張靜嫻道:「聽公子口氣,公子與申幫主似乎很熟?」
  鄭一虎赧然一笑:「不瞞二位,蒙瑤姐姐青睞,在下是她夫君。」
  張、李二女聞言道:「原來如此,申姐姐也只有像公子這種英雄才配得上。」
  鄭一虎赧然道:「二位過獎,鄭某實在愧不敢當。」頓了一頓,立即轉移話題道:「二位姑娘是如何遇上「魔鬼黨」徒的?」
  二女聞言,臉色轉為黯然,張靜嫻道:「公子不知,華山派已然從武林除名。」
  鄭一虎大驚道:「怎麼會這樣?」
  張靜嫻道:「公子有所不知,敝派自祖師去世以後,勢漸趨微,最近二十年也沒有特別突出的弟子,尤其近幾年弟子也越來越少,實力也是大打折扣,遠不如前。自從「魔鬼黨」進入中原,敝派就時常遭受「魔鬼黨」騷擾,死傷不在少數,各大門派也都差不多。不得已,敝派掌門讓敝派弟子下山,以免坐以待斃,饒是如此,上月仍被「魔鬼黨」徒攻入華山,將殿堂焚燬,掌門和幾位前輩也遇害。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武林中的大事層出不窮,像敝派這事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因此,公子自然不知。我和師妹與幾位同門流露江湖,不意遇到一股「魔鬼黨」徒,人數眾多,我們只有分作幾方逃避,幾位同門只怕已經凶多吉少。」
  鄭一虎聞言歎息一聲,道:「想不到數百年的「華山派」,居然……」頓了一頓,又道:「二位姑娘不必過分傷心,「魔鬼黨」人定會為他們的罪行付出代價的,「魔鬼黨」的十大首領已經伏誅,二位姑娘可曾聽說過?」
  李君蘭接口道:「這麼大的消息早就傳遍江湖了,公子又為中原武林除去大害,實在令人敬佩。」不待鄭一虎答話,立即接著道:「剛才賤妾運氣一試,發現功力似乎增進許多,請問公子給賤妾姐妹服用了什麼?」
  鄭一虎笑道:「二位姑娘也算是因禍得福,二位姑娘服用「仙果」之後,能增二十年功力。不過,二位姑娘也不必因此介懷……」
  話未說完,張靜嫻、李君蘭二女已趨前拜倒:「公子之恩,賤妾姐妹雖粉身亦難報答萬一。」
  「這是幹什麼?快請起。」鄭一虎慌忙去扶二位姑娘,哪知二位姑娘並沒有接受。
  張靜嫻道:「賤妾姐妹願為奴婢,追隨公子左右服侍公子,懇請公子成全。」
  「什麼?二位姑娘怎麼會有如此荒唐想法?快請起來。」鄭一虎料不到二女居然產生這種想法,不由慌了神。
  「公子不答應,我們姐妹就不起來。」李君蘭堅決的道。
  鄭一虎急道:「二位這是何苦呢,我只不過偶施援手,二位姑娘根本沒必要耿耿於懷,更沒必要產生這種荒唐的報恩德想法,鄭某不能答應。」
  張靜嫻道:「公子,賤妾姐妹並非僅為報相救恩,公子除去「魔鬼黨」十大首領,可算是為敝派報了仇,更重要的是為中原武林造福,武林中人莫不感激公子,賤妾姐妹願跟隨公子,殺盡「魔鬼黨」徒。」說到這,頓了一頓,接著道:「我和蘭妹都是孤兒,自小進入華山派,如今華山派遭此劫難,賤妾姐妹已經是舉目無親,難道公子就不肯收留我們嗎?」說到這兒,聲音哽咽,幾至泣下。
  鄭一虎心中暗歎一聲,知道自己是脫不開身,問道:「你們真的決心跟著我?」
  二女同時點頭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