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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節

  馬玲玲道:「他說他生性好游,且嗜武如命,終年到頭都在天下各處遊歷,直至倦了之後,才回京休養一段時間。」
  鄭一虎哈哈大笑道:「此人也是達人,他傷勢如何?」
  馬玲玲道:「他說無妨,一點內傷,就快好啦。」
  鄭一虎大笑道:「他能在車輛急馳下自療內傷,可見是位內功高手。」
  說話之間,馬車進了鎮,車把式找到一家店,停了車,向車內問道:「老客,能自己下車嗎?」
  車內響起一聲哈哈,道:「能,車把式,你辛苦啦,我請你喝頓酒。」
  車上下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儒者,相貌堂堂,他先向鄭一虎拱手道:「小兄弟,多蒙救命啦。」
  鄭一虎笑道:「未到生死關頭,怎能算救命,老丈言重了。」大家落店後,老人請客,就在他的房中擺了一桌酒,連車把式一道,恰好四人。
  老人在酒至數巡時才向鄭一虎道:「小哥,你貴姓,想不到你這點年紀竟是大英雄。」
  鄭一虎笑道:「你老只叫小子一聲小虎就是了。」
  他指著馬玲玲道:「她是我妹子,叫玲玲。」
  老人大笑道:「好好,那你就叫我一聲五叔吧,因為京中大官,都是這樣叫我。」
  鄭一虎笑道:「五叔忘了車上的箱子了。」
  朱五叔大笑道:「你就是因番將提起那口箱子才上當的,其實那裡面只是幾本書啊。」
  鄭一虎哈哈笑道:「他們喬裝江湖人,說的又合情合理,這個當上得毫無破綻。」
  馬玲玲道:「是強盜也不能放鬆呀。」
  鄭一虎道:「強盜若不殺人,逐之即可,干綠林的也是好漢。」
  朱五叔點頭道:「同時你還沒有探悉我的來歷?」
  鄭一虎大笑道:「五叔時為何不開口,當我在車旁問車把式,說聲那是番將不就行了。」
  朱五叔道:「當你在車旁,老朽恰好療傷的緊要關頭啊。」
  鄭一虎道:「那就是番將命不該絕了。」
  朱五叔道:「房中兩隻獸只怕來頭不小。」
  鄭一虎道:「相信五叔認得。」
  朱五叔道:「認得,普天之下只怕就剩這兩隻了。」
  車把式驚奇道:「這是兩隻什麼獸,咬人嗎?」
  朱五叔大笑道:「你不要怕,這兩隻獸比你聰明,不隨便咬人的。」
  酒飯後,鄭一虎告退了,他帶著馬玲玲回到自己房中,叫來店伙,吩咐買幾斤牛肉喂金虎,之後,他問馬玲玲道:「今晚就在這裡住了,也許晚上有敵人來找五叔,我們夜裡當心一點,此老非保護不可。」
  馬玲玲道:「你怎知道?」
  鄭一虎道:「五叔的身份,只怕比他自己說的還高,敵人非來捉他不可。」
  馬玲玲道:「五叔到底是什麼人?」
  鄭一虎道:「現在不敢確定,因為我對官家的情形毫無所悉。」
  馬玲玲道:「你得把想到的事兒告訴五叔,提防出意外。」
  鄭一虎道:「五叔自己不是無能之輩,他可能也有這看法,通知他,反而顯得我們看輕他。」
  馬玲玲道:「這鎮是屬於朝廷嗎?」
  鄭一虎道:「是朝廷的,聽說這裡只有一位前衛將軍駐守,兵馬不多,即人所共知的寧夏前衛,除此還有寧夏左屯衛,寧夏右屯衛兩駐。」
  馬玲玲道:「今天那五個番將是什麼人?」
  鄭一虎道:「可能是蒙古人。」
  馬玲玲道:「蒙古人就是亡元羅?」
  鄭一虎點頭道:「元靴子被本朝太祖皇帝打敗後退回蒙古本上,至今仍想捲土重來,朝廷在這方面不駐重兵是太危險了,尤其右鄰的綏達,其部落酋長「俺答」,經常與兵侵犯邊疆,北疆遲早有大戰發生。」
  馬玲玲道:「我乘這空隙,回房洗洗澡,換件衣服再說。」
  鄭一虎道:「下雪的天,洗什麼澡,換過衣服也就是了。」
  馬玲玲輕笑道:「女人不比你們男子,不洗澡怎行,傻子,這個你不懂。」
  鄭一虎見她去後,他獨自在房中冥思,他想到在那地底湖畔的兩上怪人聽說的話,忖道:「我這兩把劍八成就是八仙伏魔劍了,但奇怪,這種笨劍有什麼玄妙呢?」門外有人敲門,他的思路被打開,開門一看,見是朱五叔,笑道:「五叔請進來坐。」
  朱五叔笑道:「小虎,你明天要去哪裡?」
  鄭一虎道:「小子有件重要事,正想問你老。」
  朱五叔道:「什麼事?」
  鄭一虎道:「請問五叔,這一帶有無流放罪犯的配地?」
  朱五叔道:「有,有此去數百里的居延重鎮,即蒙古邊境,那兒有座名湖叫居延海,該鎮本名居達營,朝廷駐有重兵。」
  鄭一虎道:「多蒙指點,我明天就向那兒去。」
  朱五叔詫異道:「你找配地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