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我一開始以為是狗販子進村抓狗，還想著這件事跟我問的瘋狗事件有關係的話，那應該跟江黎辰和秦花就沒有關係了。
不過狗脖子上的黑影好像在動。在它的背上，好像有著一張人臉。我根本就沒辦法思考，心中一下被恐懼給佔滿了。想想看，一條狗，身上有著人臉的黑影。這就算是大白天看到也會覺得恐怖吧。
等狗完全從我身旁過去之後，我才意識到，那根本就不是有人來抓狗，而是黑影綁住了狗。那些黑影已經成了這村裡的攝像頭了，他們會出現在這裡，說明瘋狗事件，跟黑影鬼差和面具有關係，就是跟四號有關係！
我不敢移動，我不知道這個跟之前我們在隔壁村的學校看到的秦花給我們的情景是不是一樣的。我會不會被那邊的人發現。
因為不敢靠近，所以也不能看到那邊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從影子上看，應該是那些人給狗吃了什麼東西，然後把狗放走了。他們給狗吃東西的方法特別的殘忍，就讓黑影直接勒這狗脖子，狗痛苦的張開嘴巴的時候，把東西塞進狗嘴裡的。
狗也是受驚了，在得到自由的時候，就馬上跑走了。跑了好幾米，才回過身來，朝著這些人一陣汪汪的叫著。好像再罵他們，又跑了幾步，又回頭凶著。
這些人等狗跑走了之後，才一個個上了車子。從身影上看，一共有四個人。車子啟動了，還是沒有看清楚車牌號。但是因為有車燈，我能看到車子的大致形狀了。那車子跟江黎辰開的越野車是一樣的。
女人對於車子，就跟男人分辨口紅色號一樣，根本分辨不出來。到底是什麼車，我也說不準，反正就是跟江黎辰那個應該是一樣的。
手指頭上痛了一下，我低頭一看手指頭被花籐刮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滲出了一個血珠子。
不對！我現在是能看到自己的手指頭的！我驚地看著四周，竟然不是之前的黑暗，而是回到了江家老房子的院子裡，外面已經傳來了孩子放學的聲音，天空還有著最後的陽光。在那光線下，黃色的花束在微風中輕輕搖著，剛才的一切就好像是我做夢一般。
如果是第一次，說不定我真以為是我在做夢了。但是之前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我知道這不是做夢，而是花籐給我的信息。「我竟然能跟花交流溝通了！」我驚訝地脫口說了出來，伸手摸摸面前的那黃色花束，花束在我手心抖動了一下，那動的感覺，絕對不是風吹的。
江黎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對著花發呆？我給你做飯吧。」
他回來了！「不用，我做了。不用。」我急著回答著，也趕緊收拾情緒，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懂，現在正好是詢問時間。
我從廚房裡端著已經煮熟的飯和蛋羹，坐在堂屋的桌子旁，看著他給他們家裡的祖宗牌上香。
我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以前還真沒有見過他這麼尊重江家的祖宗的。江黎辰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江家人，上次香爐摔下來，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呢。這次這麼正兒八經的上香，這是死過一次後的感慨？
「江黎辰，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他在桌子邊坐下，看著我，慢慢用蛋羹拌著飯。好一會，我才組織好語言，說：「為什麼要自殺？對我就別說是為了找到丟失的記憶裡。好假！」
「為了找到丟失的記憶裡的那個人。」
「那你知道，在你自殺之後的第二天，村裡被人動了手腳。那些人，給狗餵了什麼東西，讓那些狗瘋了，出現了狂犬病的症狀，還咬死人的事情嗎？如果你沒有玩這麼一招，你在村子，他們還有所忌憚，說不定不會這麼做。」
「銀湘婷，秦花行動至今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我們不是這個行動的創始人和組織者，也不是這個行動的最後執行人。這個行動，死了的人很多很多。比你知道的還要多很多倍。這次只是一個意外。在秦花行動整體來看，那兩個人根本就不算什麼。」
我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第兩百四十六章 醒來的江黎辰有異
「兩個無辜的人命不算什麼？」我反問著，「江黎辰，他們在這山村裡沒怎麼著你吧。他們就是整天無所事事打打麻將沒怎麼你吧。他們憑什麼要為秦花行動去死？有人給他們簽過協議嗎？有人給他們家補過賠償嗎？你們的狗屁組織就是這麼草菅人命的嗎？」在這一點上，我跟他是認識是完全不一樣的。
「江黎辰，你要當英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要跟你一樣當英雄的。別說別人，我也一樣！你要為秦花行動犧牲你自己，我不要！我跟著你，就是為了錢，我夠坦白了吧。」我吼著他，把面前的飯碗重重放在了桌面上，也沒有了吃飯的念頭。
江黎辰看著我，沉默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一會，他才說：「吃飯吧，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
「讓我當英雄？休想！」
「就是去玩玩，緩和一些氣氛。其實，別人怎麼樣，跟我們關係吧。我們過我們日子。」
「別人！」我緩緩吐口氣，我就知道，上次他能為了我，放棄勾搭師姐的行動，卻不見得這次也能為我改變。「我還記得，當初，你也是用我的學生下手了。你這種人，沒心沒肺的。還真是做特務的好人才呢。哼！」
嘴巴是那麼說的，但是我也知道，他讓我跟他去的地方肯定要去。不去不行。我這說話份量，我這武力值，我就算把我小時候學的那幾下，乘個十倍都不夠他一隻手的呢。
胡亂吃了幾口，跟著他出門。我心裡想著的是，他說是緩和下氣氛，但是他這人，絕對不是單純的緩和氣氛這麼簡單的事情。應該是找我出門辦事的。他昏迷了這麼多天，還精心導演了這場戲，不會是白忙活，肯定是有目的的。現在就是要借用前面的鋪墊開始做事的事情。而且他要做的事情，需要我，他才會特意找我來的。
上了他的車子，車子就飛快地朝著村子外開去。
我這一整天下來，緊張擔憂，加上剛才見到江黎辰醒來那個興奮之後，現在整個人放鬆下來，也就很快覺得困了。靠在椅背上，直接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明明山村的路是一個個大水坑的泥路，車子晃啊晃的，我竟然也能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米黃色的被子。被子下，我舒舒服服地躺著，竟然會輸的那麼沉。
我一下坐了起來，看著四周的房間，這裡是比較家庭化的房間。我剛才肯定不是因為太累了才睡著的。要是因為累，我絕對不會在被人抱下車的時候，還一點感覺沒有。以前被江黎辰抱下車的時候，我也會醒來，哪怕只是睜開眼睛看上一眼。但是這次我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趕緊下床，打開房門，在外面是一個很普通很現代化的客廳。就跟現在普通家庭一樣。布藝沙發上，江黎辰手中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看到我出來，就掛斷了電話。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
江黎辰把一個大文件袋遞給我：「你的房子，很抱歉，之前我複印了你的身份證。」
我疑惑地打開了那個文件袋，在裡面是一沓購房合同，上面還真是我的名字，地址是，市區現在最熱門的樓盤「海龍天灣」的12棟12樓3號房。房子總面積129平方。這地方雖然不如碧水園，但是這套房子的總價值也很高了。一輩子當老師的薪水也買不起的。
「我的了？！」我驚訝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碧水園那房子，我只是住著，可是現在這房子真真實實寫著我的名字了。
我高興得笑著合不攏腿，不，合不攏嘴啊。幾分鐘之後，回過神來問：「那碧水園的房子呢？」
「那裡是江家的產業，但是這裡是完全屬於你的。歡迎回家。」
我更高興，更得意了。有人送房子幹嘛不樂意？我肚子裡還有他的秦花呢。要是我死了，這房子至少能算是我的賠償費。
「等等，我怎麼覺得這麼不真實呢？在車子上的時候，你用了什麼方法，讓我昏迷的吧。」
他笑，不說話。
我收好文件，在他面前站好：「送我回去吧。我明天還要上課呢。」
江黎辰的臉色變了一下：「還要回去？你都有自己的房子了，還想著給那些山村娃上課？」
「這不是一樣！我去當老師，一來是有自己的工作，不吃男人的飯，有自尊。二來，這種別人送的東西，誰知道以後到底是不是我的。現在的法律慢慢完善了，贈送的東西，不一定就是我的。三來，那些孩子確實需要一個從外面進去的老師，告訴他們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讓他們去嚮往外面的世界。不說以後考大學什麼的，能有膽量走出山村，能說個普通話讓人聽得懂，能去更好的打工不被人騙就行了。你不知道，一個老師在學生心裡是個什麼重量。有時候，小學老師一句話就能改變孩子的一生。」我白了他一眼，「再說，你買房子送我的錢哪來的？你幾十年前埋在地下的，那現在都是國家的了。你問江家要的，要是法律真算起來，這房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在說了，你又不是江家人，咱們心知肚明，哪天江家人要是把你趕出來了，我還能有份工作養活你。雖然發不了財，開不起車子，至少我們兩生活沒問題。」
江黎辰笑了：「你覺得我讓你養？」
「大不了讓我爸給你安排個體力活。就你這力氣，能賺到錢的。放心，我不嫌棄你。」有房子了，我心情就是好，話都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