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我跟你說，還真不是鬧鬼！」
「城市裡都是水泥地面，它一棵小花還能怎麼生長起來，還變成食肉植物了？」
「人教版，小學語文課文《種子的力量》作者夏衍。讓你認識到植物的可怕。」
江毅東笑了起來：「在你眼裡，我們都是小學生了？」
江毅東說，他一大早就被江黎辰打發去探望昨晚的那個老人了。人沒事，就是嚇著了，他去的時候，人已經醒過一次了。反倒是我那個師姐，迷迷糊糊的，有時候說話也沒邏輯。他過來的時候，他們家裡已經有人把師姐送回家了。
大家都沒有提昨晚的事情，也算是一種默契吧。
我坐在餐廳裡，對江黎辰喊著：「喂，江黎辰，那個四號已經去看過現場了，他估計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
「看出來，他也沒辦法。那屍體不是他們的實驗對象，只是一個誤會。這件事只能說明，秦花有很長時間的沉睡期，暴發起來的話，速度很快。也許某步走錯，就有可能會出現很很強的攻擊性。這些資料，對他也很有益。」
吃過飯，我也來到吧檯前，看著別人傳回來的已經整理好的圖片。那兩張圖，跟以往的名單不一樣。是一份具體的行動指示。上面記錄著時間，還有a計劃失敗，啟動b計劃。029撲殺朝明路1號公寓。
我看著江黎辰，看看他是不是能想起什麼來。他感覺到我是目光，抬頭看著我：「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什麼A計劃，B計劃。不過朝明路1號公寓，我知道。那時候，那地方是一座使館。掛著美國的牌子，裡面住的基本上都是日本人。沒有統一戰線，全面對日本開戰之前，我的記憶裡，江黎辰以軍閥繼承人的身份進去過一次。不過那時候進去的，肯定不是我，而是真正的江黎辰。」
「沒關係，你有這段記憶就行。反正我有假，我陪你去那看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剷平了。」
終於能好好休息一整天了。身上的小傷口也很快癒合了。我姐打電話來跟我聊了幾句，她還以為我在學校裡呢。我也不想讓家裡人擔心，沒跟他們說我現在的情況。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先去了圖書館。城市的發展，從民國到現在，能保留下來的東西很少。而且城市的開發，街道的變化，地名的更換，我們想要找到朝明路1號公寓現在的位置，還需要從圖書館查起。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總覺得圖書館就是一個學校的場所。期末考試，寫論文的時候，會在那裡泡上幾天。其他時候，很少去那裡。畢竟在宿舍裡捧著手機一樣能看書，還更舒服呢。
但是市裡的圖書館卻不是我在學校裡認為的那樣，裡面竟然有著不少小說。懸疑小說，靈異小說，青春小說，言情小說。
我在這些小說裡流連忘返的時候，江黎辰已經找到了他需要的書，城市通志。圖書館裡是不准對著書拍照的。那本書也太大了，借出去搬著就跟搬了三塊磚一樣。
等我從書架前，挪步到他身後的時候，看到他正對著城市百年地圖對比，用手指畫著那些道路。
我張著嘴，正要說話，他就先說道：「別說話！」
我閉著嘴看著他，他把民國時候的城市地圖和現在的城市地圖都描了一遍，就把書放回去了。我驚訝地說：「你都記住了？要不我們辦張借書證，借出去吧。就是看著拎著挺重的。」
「走吧，都記下來了。」
「你是黃蓉呢？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江黎辰在幫我打開圖書館重重的玻璃門的時候對我說：「我不是黃蓉，我也不知道黃蓉是誰。但是我的職業需要是做過記憶強化的訓練的。」
「哇，這麼厲害！」
我終於見識到了江黎辰的厲害之處。戰爭時期的特務真的很牛逼。沒有現在這麼多高科技的支持，很多都是靠著自己。他竟然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朝明路及其附近的前後對比地圖給畫出來了，還畫得有模有樣的。
百年前的地圖，我是看不明白，但是現在的地圖我還是能對的上號的。
「這麼對比看，朝明路1號公寓，就是現在的藍地公園的後門那巷子。那裡確實保留著很多老建築。」
第二天，正好是週末。老天可憐我們時間不夠用了。再拖下去，我姐姐的孩子出生了，面具的問題都沒有解決呢。所以它給了我們一個陰天，讓江黎辰能出門，我們能盡快去調查這個朝明路1號公寓。
我指著路，讓江黎辰把車子停在了公園後門統一的停車場裡。下了車，走出停車場，就看到了路牌「朝明巷」，以前來公園的時候，走過這裡好幾次，一直沒有留意這條路到底叫什麼名字。
第二百二十四章 029的可疑身份
看來我們找的地方沒有錯。「這麼的路牌肯定是重新排過的。所以我們要找的一號公寓，可能並不是現在的一號了。」
「被撲殺過的房子，只要沒有拆掉，就肯定能感覺出來。撲殺這個詞，在組織裡的意思就是滿門抄斬。用極端的手段。甚至是用毒。」
我吃驚地看著他，對於戰爭年代用毒這麼一說我的概念還是731部隊。真真不敢想像，他們這些保家衛國的正義之士也會用毒。算了，咱們偉大的領導人說過：「白貓黑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管他們用什麼方法呢，能把壞人殺了的，就是好人。而且那還是當初的日本人大本營之一呢。
江黎辰帶著我在那巷子裡慢慢走著，走左邊，走右邊，走了一遍，又一遍。沒有看門牌號，就是憑感覺。最後，他停在了一座關門的黃色兩層樓門口。那樓的建築風格跟現在不太一樣，暗紅色的門口，橘黃色的牆，窗稜也是暗紅色的，玻璃是那種老式的對開的窗扇。大門緊鎖著，這裡並不像其他房子一樣，開門買東西。公園門口的生意總是那麼好做，賣點孩子的小玩具，一天幾百塊都不成問題。
江黎辰站在玻璃窗面前，擦擦玻璃上厚厚的灰，點點玻璃的某個位置。我也看到了他點的地方，在窗子的裡面，靠近玻璃的地方，竟然看到了一些冰晶。現在是春天呢，四月底的天氣呢。我們這的氣溫已經比較高了，穿著兩件衣服，運動起來都會嫌熱，怎麼裡面還會有冰晶呢？
「這房子，鬧鬼？」
「氣息很不好。」江黎辰說著，「應該就是這個地方。這裡現在是幹嘛的？」
我看看四周，什麼牌子也沒有。唯一能看出點問題的就是一旁大大的，大紅色的油漆刷著的「拆」字。不過再看看隔壁的房子，隔壁的房子都已經拆過重建的，款式都是現在常見的那種自建房。
「這麼應該是之前要一起拆的房子，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就這座沒有拆。你看其他的都已經拆過了，重建好了。」
「這種房子要是直接拆的話，肯定要死人。」江黎辰抬頭看看房子頂上，沒有繼續說，就繞著房子走了一圈。
一般這種自建房都是一座連著一座，牆貼著牆，不會留下縫隙的，當這房子左右兩邊的房子都留下了大約半米的縫隙。這種縫隙在小學老師看來，那就是很恐怖的安全隱患，以因為有些孩子會鑽進去玩，而一旦遇到什麼情況，被卡住了，沒有盡快得救的話，很容易被卡窒息在這種縫隙裡。這裡還是半米，卡住人的可能性並不大，要是再小一點的話，就很可能會卡住孩子了。
我走了一圈，他停在了房子左邊的一處牆面前。牆壁有些潮濕，他的手摸在那牆上，冰涼冰涼的，就跟摸在冰塊上是一樣的。
「這地方，就算跟你們組織有關係，估計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能跟秦花也沒有什麼關係吧。就算有關係，看那個拆字就能想到，這裡面肯定有人整理過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麼有了。」
「就算沒有價值，也要去看看。這裡。」
「這裡怎麼了？」
「你看著像什麼？」
我看著沒什麼像的，就是一塊牆斑駁的潮濕水跡，能像什麼。而且這裡只有半米，也不能退後看遠點，好好看。我的目光看向外面的街道，也看向了剛才走過的牆邊上，也有一塊跟這個一樣潮濕的牆壁。因為距離的關係，我更能看清楚那邊潮濕痕跡的形狀。
那是一個人形。就跟黑影鬼差差不多，只能勉強看出是個人形，沒有那麼清晰的人的影子。
「是個人！」我驚訝地說，要說牆上潮濕，但是絕對不會那麼巧合的就是一個人形。
江黎辰拍拍牆，濕的，不濕的，都拍。聲音還真的有點不一樣。「有空心，這裡面應該有個人。」
「屍體！」我糾正他的話，「這種事，我們要不要報警來處理。要不就我們自己挖的話，這裡又不是我們的房子，現在的法律跟你那時候是不一樣的，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