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江黎辰再次強調：「我是問你，屍體呢？不是問那些袁大頭。」
「屍體，屍體。」男人有些緊張膽怯，又喝了口酒，看來很緊張，好一會才繼續說：「屍體沒找到。挖出來的全的爛泥。帶著袁大頭的爛泥。一群人撿了袁大頭，都跑回來了。我一個人在那，我也不敢在爛泥裡刨屍體，就先回來了。本想著今天白天再上山的，但是今天雨大，就沒去。」
我心裡吐槽，這還有因為雨大不去的。我還記得小時候參加過我奶奶的喪禮。那時候，雨好大，好大了，大家都買了黑雨傘去，站在大雨裡。我對奶奶的喪禮最深刻的印象不是那些人來紀念奶奶，而是那天很冷，冷得我渾身哆嗦，都哭了，全身上下被雨淋濕了。媽媽也不准我回家，就要我在那站著。
今天這雨，真不算大。以往都是細雨紛飛。今天最多就是下成了雨點而已。這還真是……沒法說。只能說是這個男人懶！
江黎辰說：「不想害死全村的人，就現在去山上，把你爺爺的屍骨找出來，重新下葬。」
「現在，天都黑了。」
「你可以不去。不過，今天早上門口有泥的人家，估計這幾天就要出事了。別到時候大家回過神來，知道是被你家連累了，一個個找到你家來。你就是把房子拆了都不夠賠的。」
男人又灌了幾口酒，才說，他也知道今天那泥的事情了。他也發現了，家門口有泥的人家，都是在他那撿過袁大頭的人家。而那些門口的泥，有些還帶著紅色的炮紙，這就是開墳的時候燒的。那泥肯定是他家爺爺墳頭的泥。
男人還是沉默著，最後抓起酒壺，一口灌了下去，才說：「走，你們，陪我去。你。也去！」他指著在那做著木頭手槍的五年級男生。
二十分鐘之後，我們四個人就一起上山了。江黎辰叫我回家，不用跟著去的。但是回家就是一個人，一個人待著更容易害怕。還不如就跟著他們去呢。
在那男人準備鋤頭的時候，我湊在江黎辰身旁低聲說：「那個袁大頭呢？你拿著吧。一會我們就趁著天黑他沒注意就直接丟到墳裡的爛泥裡吧。那東西拿著總覺得膈應。」
江黎辰看著我笑笑，應該是同意了我的做法。
這次上山，我們走得很順利。特別是跟著江黎辰身後。他走過的地方，那些草總會讓出一條路來，腳上踩著的都是原來鋪路的小石子。只要二十多分鐘，我們就回到了昨晚上那個平台了。
那平台已經被人踩得亂七八糟了。男人讓兒子打著手電筒，他在那些爛泥裡扒拉著屍骨。
江黎辰一點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他就站在平台的邊緣，就是我昨天站的地方，點上了煙，然後插在了腳邊的泥裡。再點上一支煙，才慢慢抽了起來。
我不經意的回頭，就看到了昨天塞給我袁大頭的老頭也站在我們身旁，看著那邊的男人在爛泥裡劃拉著。
我趕緊拍著江黎辰，手也在他身上摸著，一邊說著：「大爺，昨天你給我的那銀幣，我不能收。那銀幣是人家那墳裡的祖宗的。人家要丟給子孫的。這個，這個……」我伸手從江黎辰的褲子口袋裡抓住了那銀幣，因為這個動作，還摸到了他的那個東西呢。我把銀幣遞了上去：「這個還給你。不過我覺得，你也應該還給人家。」
江黎辰臉上的表情有點怪，我低聲對他說：「你不是說你也有很多袁大頭嗎？別心疼這個。」
第二百零七章 傻了一回
江黎辰把我拉到了身後，那枚銀幣他也拿了回來，收好。
我急著對我低聲說著：「你幹嘛？要是不還給他，至少也應該還給那墳裡的人吧。」
「你碰到你不應該碰的東西了。」
「我，我碰到什麼了？」
「花！還是在外人面前，讓我很不舒服。」
我半瞇著眼睛看著他，抿著唇，好一會才明白他說的什麼。原來他臉色不好看是因為我摸到了他的花。我壞心眼的笑笑：「你是想說，我扯到你鳥毛了吧。哈哈，回去我給你剃了。放心，現在的技術，剃個毛不會痛的。」
江黎辰看著我，那眼神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等我想起來那老頭的時候，看看身旁，那老頭去哪裡了？手電筒照照四周，沒人，那邊來時的路上，也沒人。
「那老頭呢？」
江黎辰指著那邊的墳裡，說：「在墳裡呢。他親自給你的，你就拿著。回到市裡面拿去賣，也能換幾十塊錢吧。」
我想了想，他的話才明白，他說那老頭就是墳裡的那個人。難怪昨天晚上，他能在大家剛開始哄搶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銀幣塞到我手裡了。那時候他還說，我跟他們不一樣，他是說我沒有跟大家一樣去搶，還是說我不是正常的人？
江黎辰看著那對父子把先人的骨頭從爛泥裡拋出來，放在了竹筐裡，兩父子晃悠悠的挑回去。
在裝好竹筐的時候，男人也看了江黎辰幾眼，那意思就是看看江黎辰能不能幫他挑。但是江黎辰那種高冷范，根本就不可能動手。男人再看看我，我在這些村裡人眼中，就是瘦瘦小小，什麼活也做不了是廢物。所以他還是招呼著自己五年級的兒子，挑上下山。
我們走在他們身後，我問江黎辰，他們不會挑回家吧。
男人說：「先放我們家菜地裡。明天挑到村口去，誰家拿了我家的袁大頭的都要還回來。」
想著我就覺得害怕，明天村口就要被擺上一副屍骨了。也幸虧現在都是陰雨天氣要不，這也太恐怖了點吧。
走著走著，我們離前面的男人越來越遠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就是走不快。很快我就發現，並不是我們走不快，而是鬼打牆。
我看著四周，靜謐的環境中，空氣中散發著泥土和雨水的清香，讓人很舒服。只是這大半夜的，這種感覺不見得是什麼好事，還不如讓我回去看房間裡那盞昏暗的燈呢。
「我們是不是遇到什麼鬼打牆之類的了。這麼跟著那兩個人都能跟丟了。」
「對，也許人家祖宗有什麼貼心話要跟他們說，就把我們給撇下了。」
「我！這麼坑人的！那我們現在怎麼回家？」
江黎辰看看四周：「跟我來。」
我是最近日子過得太好了，加上肚子有個沒成熟的果子，讓人有點犯傻，就這麼相信江黎辰的話了。我怎麼就昏頭的忘記了江黎辰是什麼人呢？他是花妖，是山村老屍，他在這個村子裡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他對這個村裡及其附近的地形環境，各類植物都是有一定溝通能力的。有他在，怎麼可能會出現鬼打牆走不出去的情況呢。
我就這跟著他走，走啊走，十幾分鐘之後，就在一棵山上的老榕樹下，那光滑的大樹幹上，我被扯下了褲子。
我的媽呀！我半吊在他身上，兩隻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摔下去。他的花籐纏在老榕樹上，就跟個鞦韆一樣托著我。任由著他怎麼爽怎麼來。
他還非要從脖子上把我的手扯下來，摸向他的花，我感受著那溫度，一邊說著：「江黎辰，江黎辰，我要扯掉你的花瓣，我要拔光你的鳥毛。我他媽的怎麼就信了你，怎麼就跟著你走了。」以前我根本就不是那麼信任他的。就算是在一張床上滾著，在床下的時候，做什麼事情，也都會對他帶著一些疑問。但是這次，真是被那種雨水和泥土的舒心氣息弄得防不勝防了。
「那你就努力堅持，爭取不昏倒吧。」他在我耳邊低聲笑著說。他應該是早就有預謀的！肯定是！
「啊！你幹什麼？不要！不要！我會死的！不要！」我驚恐的掙扎著，我的媽，他又來了，他又來了！他進來了，不是那種進來，而是身體中，花在我的身體中用最大極限盛開，然後包裹住我子宮中的果子。雖然看不到，但是那種感覺很清晰。花瓣在我身體中慢慢張開，掃過我的身體。真他媽不好受！
「江黎辰！我要砍了你，我要砍了你！」我低聲哭了出來，「不要！不要！」我的意識有些模糊了，恐懼，緊張，不安。在掙扎的時候，很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花很大，卡在我的身體中。我也不敢過分掙扎，要不，真掙開了，我內臟都能被扯出來了。那死法太殘忍了。
雖然這種情況已經經歷過，雖然我內心知道是死不了的。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會害怕。
「江黎辰，放過我。不要用這樣的方式。我怕！放過我。放過我。」我哭得思維都模糊了。低頭，就朝著他脖子上狠狠咬去。這一口沒有保留力氣，直接咬得嘴裡有著他花汁的那種清甜的香味。